我選擇直接回應:「牙口不錯,我家門口缺條狗,請你明天速度來上班。」
趙公子更加抓狂。
在他第三十次發出「你算個什麼東西」時,我忍無可忍,決定給他上堂新課。
逆蝶:「我死哪兒哪兒就是你的祖墳,你說我算什麼?」
趙公子:「賤人!」
逆蝶:「喊錯了,給你五毛,現在立刻去超市門口搖明白了再回來說話。」
敲完句號,我火速發起對指定用戶轉賬,隨后退出微信關閉手機。
網線一拔,恩怨暫時去他媽。
開玩笑,誰有那時間跟個素未謀面的舔狗拉扯,我明天可是有場硬仗要打的。
想到顧思音和陸澈全程唯唯諾諾不敢發言的慫樣,我嘆口氣,裹緊被子在床上翻了個個兒。
好期待看到他們雙雙被救護車拉走的畫面啊……
12.
情人節如期而至。
我難得起了個大早,在鏡子前涂涂抹抹大半天,化了套令我非常滿意的惡女煙熏妝。再換上黑色戰裙,整個人瞬間氣場全開,渾身上下寫滿「別惹我」三個字。
不錯。
我滿意地拎上包和球桿出了門。
碧海水韻是本地知名的高檔餐廳,這里提供地下停車場,有監視器,但是不多。
我驅車在里面轉了兩圈,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監控盲區。
我默默記下方位,給陸澈發去微信:「到了嗎?」
陸澈半天沒有回復。
我留了個心眼,上樓退掉提前預訂好的包廂,將座位改到大廳。
二十分鐘后,陸澈在經理的帶領下,珊珊趕來。
他身后,果然跟著一襲粉白連衣裙、頭戴水晶發卡的顧思音。
「久等了漫漫,怎麼不坐包間?」陸澈臉帶笑意,走到桌前想拉我起來。
我避開他的手:「怎麼不回消息呢,上西伯利亞掰苞米去了嗎?」
陸澈心虛地往后看一眼,隨即嬉皮笑臉:「路上有點堵,要不我們先進去再說?」
眼下正是飯點,大廳陸陸續續開始上人,我選的是中央的位置,四周不時有人經過。
我們三張臉擺在這兒,再加上身邊涌動的怪異氛圍,已經有不少人頻頻往這邊看了過來。
陸澈知道我生氣,也怕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火。
我的視線從他臉上緩慢轉向開始就被忽略,現在還在努力保持微笑的顧思音。
她今天把睫毛貼得根根分明,臥蠶也打了粉,透出微微的紅。
她這會兒正睜大亮晶晶的眼,妝容配合裙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這人設,一下給我整笑了。
我微微揚起下巴:「就坐這兒說,先說她是怎麼回事?」
陸澈看我堅持,不得不敗下陣來。
他拉開我手邊的椅子,低聲哄道:「漫漫,我這不是又惹你生氣了嘛,音……顧思音說要當面給你道歉。」
他說著扭頭用眼神示意顧思音,對方眼底蔓上水光,輕咬紅唇,愈發楚楚可憐:
「對不起漫漫姐,都怪我不好,是我破壞了澈哥給你的驚喜。」
這話怎麼有點耳熟?
我掏掏耳朵,問她情人節收到別人男朋友給的禮物,開不開心。
顧思音小臉一白,可憐兮兮地解釋:「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收到過情人節的禮物,澈哥只是想幫我完成心愿,姐姐你別多想。」
我表示不解:「想收禮物你要麼去找對象,要麼自己買,你跟陸澈要什麼?他是許愿池里的王八?」
顧思音懵逼,看看陸澈看看我,干脆直接表演了個當場落淚:
「我知道姐姐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我也想過好多辦法找補,可是我太笨了,總是搞砸一切。」她神色黯然,不時去瞧陸澈:「姐姐討厭我是應該的,都是我的錯。」
說到這兩句,不知是出于有意還是無意,她好像提了點音量。
我抬頭環視一周,鄰桌的客人們受她吸引正偷偷打量著我們三個,目光中盡是好奇與八卦。
更有甚者,看她哭得清純委屈,又看我坐那兒不動,冷眼端著手臂,便忍不住搖搖頭,小聲跟身邊人耳語起來,望向我的眼神,隱隱帶有不善的指責。
我無所謂,倒是陸澈這種富二代向來好面子,眼下感受到周遭的目光,臉上掛不住,起身一把將人按到對面的座位上。
他不再理會顧思音,堆起笑容從口袋掏出一只黑色絲絨盒子,推到我面前:「漫漫,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快打開看看!」
我垂下眼瞼注視盒子,沒有動:
「這里面,是顧小姐昨晚發在群里的粉鉆嗎?
「那我已經看過了,還不錯。」
陸澈有些尷尬,手足無措地打開盒子:「她的耳環用的是邊角料,加起來也沒有你手中的這顆大……」
「是嗎,」我故作驚訝,拿起來端詳片刻,「還真是。」
視線從顧思音僵硬的臉上掃過,我毫不猶豫將東西收進口袋,
陸澈看我肯收下,以為事情就此作罷。
他湊過來對我眨眼:「漫漫,我餓了,咱們開始點菜?」
我點頭,笑容不變:「顧小姐道完了歉就先回吧。」
此話一出,陸澈翻菜單的手停滯在半空,充當半天空氣的顧思音,臉上也呈現出瞬間的慌亂。
她求助般望向陸澈。
陸澈手握菜單,支支吾吾:「漫漫,你看這都到了中午,干脆大家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