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拎起裙子,興沖沖地轉了個圈。
「人家專門送上來的臉,不打怎麼說得過去?」
就是不太清楚,他們究竟有多抗揍。
宋織夢的生日宴會訂在了水天一色,趙家旗下,集吃喝玩樂于一體的私人會所。
為確保大戰告捷,我專門問孟逐一要來趙公子的資料,連夜把他摸了個透。
這人還真就叫做「趙公子」。
他老爹靠畜牧產業發家,情人遍地,母親早年身體不好,待老來得子,自然把唯一的兒子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星星給月亮那種。
連他出國做交換生,他媽每月都要飛一趟俄羅斯,生怕兒子在異國吃苦受累。
仰仗家世和母親的寵愛,趙公子成了圈里著名的玩咖。
不過玩歸玩,顧思音頭號舔狗的名聲可不是空穴來風。
據說他曾向顧思音告白,豪擲三百萬,拍下一只春帶彩。
顧思音十分感動地收下鐲子,然后拒絕了他。
奶奶的,怎能如此好笑。
我跟小禾分享了八卦,齊齊笑倒在床上。
她在視頻里齜牙咧嘴樂了半天,還是糾結道:「漫漫姐,明天你能行嗎?」
我斜睨她:「你不信?」
笑話,我好歹也跟我媽打過收保護費的小流氓,真等到上頭那會兒,狗路過都得挨倆大比兜。
我往嘴里塞葡萄:「到時候你機靈點,看我眼神行事。」
小禾「啊」一聲:「我也要上嗎?」
「不是,」我擺手,「你趕緊往后撤,真打起來,我可不分敵友。」
她目瞪狗呆。
21.
次日孟逐一起了個大早,生怕我赴宴遲到。
我窩在沙發啃面包,問他慌什麼。
「不是中午的飯局嗎?」他疑惑。
我清清嗓子:「去早了不好玩,說撕全場就撕全場,少一個都不行。
」
他長長嘆了口氣:
「我現在給你買保險,來得及嗎?」
我單支手肘偏頭,作思索狀:「應該來不及。棺材幫我定做成能翻蓋的,謝謝。」
他默然。
我猶豫道:「不然你再給我打兩百萬醫藥費,萬一搶救無效,你做為榜一大哥,還可以跟我合葬。」
孟逐一稍稍后退半步:「大可不必。」
家里傭人放假,我倆只得含淚分吃掉最后半塊面包。
別問,問就是留著肚子等吃席。
臨近中午,在宋織夢再三催促下,我和孟逐一優哉游哉地趕到會所。
解安全帶時,我聽到他問:「大概多久能出來?」
我稍加思索:「差不多一小時。」
他低頭看看手表:「好,時間到了我去接你。」
我瞇眼,整理好衣服下車。
22.
我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包廂外。
隔著虛掩的門,房間里傳出男女大肆的談笑,伴隨陣陣一言難盡的歌聲。
我推門而入。
包廂里起碼二十幾號人,在感受到動靜后,不約而同轉過頭。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偌大的包廂剎那間安靜無比,只有墻上的伴奏還在繼續播放。
這陣仗,愣是讓我生出了兩分后悔。
大意了。
我快速掃過眼前眾多臉龐,宋家兄妹,顧思音,陸澈,JONI,小禾……
最后鎖定沙發中心手握話筒,身材較為……圓潤的黃毛。
這就是趙公子。
我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對宋織夢微笑:「宋小姐,生日快樂。」
她和身邊人交換了個眼神,居高臨下地打量我數秒,方才移開目光:「坐吧。」
我頂著竊竊私語,自行找了個離門最近的空座。
趙公子的眼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我,也不知道顧思音對他說了什麼,他面上的鄙夷更甚。
宋曉起身熱場,喊大家繼續嗨。
他們三兩成群湊在一起搖骰子、唱歌,偏生沒有一個往我這邊來。
赤裸裸的孤立。
幼稚。
我目不斜視,自動屏蔽所有不善的目光,逮住果盤就開始吃。
其間,陸澈幾次都想往這邊走,但都被顧思音給拉住。
沒多久,服務生敲門進來開始傳菜。
我瞟了眼手機,時間已過去近半個小時。
不得不說,宋織夢挑選菜品很有一套,什麼松鼠鱖魚、龍井蝦仁、揚州獅子頭,都異常符合我的口味。
我暗戳戳決定,等下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因為浪費實在是罪過。
23.
菜品上齊后,宋織夢沒有急著開席。
她先是說了一長通開場詞,又花了幾分鐘挨個點名閨蜜,感謝這個那個的陪伴。
尤其是提到顧思音時,對方捂住嘴,大眼睛直撲閃,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等她倆膩歪夠了,宋織夢話鋒一轉,說要進行拆禮物環節。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朝我這邊遞來視線。
我揚起眉毛:好家伙,擱這兒等我呢。
墻角堆起半米多高的禮物墻,宋織夢歡天喜地,連拆了好幾個。
她哥送的是限定版手工定制娃娃;她鄰家姐姐 JONI 倒有眼光,送了某大牌整套系列的香水;陸澈的禮物沒什麼心意,就是最新款 LV。
但趙公子就不一樣了,他直接訂了臺冰莓粉的保時捷,宋織夢看見車鑰匙和照片,眼睛瞬間亮了十幾倍。
她驚喜到尖叫,又去拆顧思音的禮盒。
顧思音有些局促,忸怩地說趙公子珠玉在前,她的禮物根本不能比。
宋織夢大手一揮:「沒事,小趙哥哥太豪氣,全桌就沒比得過的。
」
她迫不及待地掀開盒子,然而下一秒,嘴角的弧度便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