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因為半夜瀏覽不良網站,光榮被請到警察局喝茶。
「知道錯了嗎?」
我汗顏:「警察同志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哪了?」
我低著頭,越說越小聲:「不該半夜偷看瑟瑟視頻……」
話剛落,會議室的警察同志突然齊刷刷地起身:「郁隊。」
我嚇得一激靈,抬頭。
郁塵站在門口,身上警服一絲不茍,看著我陰陽怪氣:「好久不見啊,祝璇。」
我尷尬地燒紅了臉。
靠,鬼知道這是我躲了幾年的閨蜜她弟。
01
我看瑟瑟視頻,我有罪。
坐在警車上的我如是想。
一個小時前——
當我美滋滋地關掉瀏覽器進入賢者時間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一串號碼來電顯示未知地區。
嚯!敢詐騙到人民教師頭上。
我不耐煩的掛掉,拉上眼罩。
沒多久手機又振動起來,我丟掉眼罩,接通。
「您好,是祝璇小姐嗎?我們這里是海市公安局。」
本人根正苗紅三好姑娘,我會信?
我靈光乍現,掐著嗓子說:「是我,但我現在在開車,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繼續道:「是這樣……」
我反手撩了電話,以我單身多年的手速找了一段極其慘烈的車禍音頻——
音量開大,點開,播放。
無比慘烈的連環撞擊聲突突地刺著耳膜,足夠壯烈。
那頭顯然沉默了一瞬,又急道:
「祝小姐?祝小姐?你沒事吧?」
我憋著笑:「沒事,就是出了個連環車禍罷了。我先處理一下哈。」
火速掛了電話,關機,重新戴上眼罩入睡。
小樣,和我斗。
后來我是被警察同志的拍門聲吵醒的。我睡眼惺忪炸著毛開門的時候,一群警察小伙兒堵在門口,動靜大到鄰居大媽都伸出頭來看熱鬧。
我嚇得一激靈,哆哆嗦嗦道:「警察同志,怎麼了?」
警察同志敬了個禮:「祝璇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坐在警車上痛心疾首追悔莫及,原來詐騙電話真的是警察局的電話,警察同志以為我真出什麼事了,通過我的 ip 定位大半夜出警來抓我。
抓我干嘛呢?抓我回警局開思想大會。
年輕人,搞點瑟瑟怎麼有什麼錯呢?
然后就是現在這幅場景——穿著海綿寶寶睡衣,脖子上還掛著派大星眼罩的我,坐在警察局一大群年輕小伙子中間,圍著我做思想教育。
老臉一紅。想不到我祝璇也有今天。
「知道錯了嗎?」
我伸出三根手指舉過頭頂認真道:「警察同志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哪了?」
我一下萎了,絞著手指不好意思道:
「不該偷偷看瑟瑟視頻……」
突然,一屋子的大小伙子們齊刷刷地立正,朝著門口的方向齊聲:
「郁隊!」
02
我茫然轉頭。
郁塵倚著門,修身的警服勾勒他的身形修長,一絲不茍恰如他的面容,慢慢和記憶里那個少年重疊,一貫的好看。
他的目光穿過一屋子人落在我身上,朝我挑挑眉,語氣揶揄:
「好久不見啊,祝璇。」
大概是我的錯覺,他念我名字的時候,格外重。
我嚇得一激靈。
郁塵,他怎麼在這?
「……好久不見。」
不僅我倒吸了口涼氣,整個屋小伙兒的目光好像要把我倆穿個洞。
郁塵邁著腿走近,明知故問:「犯事兒了?」
我合理懷疑他故意羞辱我。
我別扭地不看他,插諢打科:
「……沒什麼事,就是圖你們局里空調打得涼快。」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樣啊——」
郁塵隨手點了個小伙,「你說。」
那警察同志完全不顧我的眼色,憋著笑:「這姑娘半夜瀏覽不良網站,還騙我們說出了連環車禍,主任怕真出事,讓我們連夜上門把人請來做思想教育。」
說著,屋里的人笑倒了一片。
我尷尬地燒紅了臉。
你們快樂就好,何必管我死活。
郁塵叩了兩下桌面,大家就齊齊噤了聲,他看著我,眼里有溢出的笑意:
「看來這空調你要吹一晚上了,思想報告估計就夠你寫的了。」
啊?!
我身子一軟,開什麼玩笑,說出去還得了。
我喪著臉狡辯:
「不行啊,明天早上我還得上課呢,我可以耽誤,還有一教室的祖國花朵耽誤不得啊!」
一屋子的人又開始起哄:
「嚯,這姑娘還是個人民教師呢。」
「沒辦法,郁隊他不松口,我們也沒辦法。」
見狀,我緊了緊拳頭,極沒骨氣地看著郁塵說:
「好歹我們也算姐弟一場,幫幫忙嘛。」
誰知道那人卻突然黑了臉,陰陽怪氣道:
「我哪兒來那麼多姐?」
我微笑著親昵地拍著他的肩膀,脫口而出:
「當然,畢竟我是你唯一的姐。」
「……」
03
最后,還是郁塵從一陣起哄聲里提溜著我的后頸,把我像個小雞仔似的從局里撈出來的。
事實證明,郁塵這人還是有點良心的。
他說要送我回家,看著大晚上烏漆嘛黑的街道和我涼颼颼的睡衣,我沒拒絕。
車上,郁塵瞥了一眼我,淡淡開口:
「你這走的復古風?」
「不想和不懂我時尚的人講話。」
我沒好氣的拉上眼罩假寐,主要是氣氛太尷尬。
沒想到倒真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第一次見到郁塵,是在高三那年。
閨蜜郁圓帶我回家,穿過她家偌大的客廳,我看見一個高大清瘦的背影在料理臺前窸窸窣窣地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