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斯惟看著蘇清歡還沒完全恢復的雙眼皮:「你又懂了,悲傷蛙?」
蘇清歡大怒:「外貌攻擊,真沒素質。你鼻子剛整的?拆下來都能當掛鉤使了,這鼻翼縮的,你不會靠毛孔呼吸吧?」
我覺得謝斯惟的臉和我姐的嘴都該上保險,真不知道失去其中任何一個我會有多傷心。
我迅速上前拉開菜雞互啄的兩人。
「姐,你能不能消停點?
「謝斯惟,對不起,我……」
謝斯惟打斷我:「蘇清寒,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替她道歉!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跟我走!」
5
謝斯惟盛怒之下,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他的車上,但車門一關,四周都安靜下來,狹窄的車內只有我們兩個,氛圍也漸漸變得奇怪。
我盯著他的臉,晃了晃被緊緊握住的手,茫然地問:「你把我拉來干什麼?」
謝斯惟仿佛突然意識到他還握著我的手,連忙放開,目光游移不定,輕咳一聲:「我……我找你是想說,今天我請你吃飯。」
原來如此。
我禮貌拒絕:「謝謝,我自己有飯吃。」
謝斯惟怒氣回籠:「什麼飯?是上次你吃的那種嗎?蘇清寒,你別傻了,你姐根本沒把你當妹妹,離開她吧!」
我聽他放屁。
「你懂什麼,她超愛!」
話說一半,我突然狐疑:「謝斯惟,你明明跟我姐不對付,為什麼還這麼關心我?你是不是暗戀我姐,故意想引起她的注意?」
他在劇組里跟誰都關系平淡,唯獨跟我姐吵架,還給她加戲,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我伺候我姐,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卻時刻關注,挑撥離間,想把我從我姐身邊逼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擠走我這個最忠實的仆人,取代我的位置!
真是處心積慮,陰險狡詐啊!
我氣得都快把牙咬碎了,尤其是看見謝斯惟猛然一怔,臉色微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釋:「不是,我怎麼可能……我是對……反正我不喜歡她!我有喜歡的人了!」
好哇,姐跟你掏心窩子,你跟姐玩心眼子。
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在我心里,他已經晉升為最需要注意的競爭對手了。
「那你能不能跟你粉絲說一下,讓她們別罵我姐了?我姐看到那些言論很傷心,飯都吃不下了,我心里就特別著急。」
傷心是假,不吃飯是真,蘇清歡開了八個小號,忙著回罵,連飯都沒時間吃了。
謝斯惟說:「好,你別著急,我現在就跟她們說。」
我也低頭給我姐發短信:【對面鳴金收兵了,停戰吧,大王。】
蘇清歡:【不,寡人要『宜將剩勇追窮寇』。】
我:【你這又是何必呢?】
蘇清歡:【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好好玩。】
我:【……】
一時間,我的內心充滿了對謝斯惟的愧疚之情。
但我也絕不會把我姐拱手讓人!
謝斯惟看著突然莫名振奮起來的我,猶豫地問:「那,我今天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竟然說我姐的最愛是豬食,光憑這一點就能讓蘇清歡把他碎尸萬段了。
不過我又不是豬,吃什麼豬食呢?
我笑瞇瞇地點頭說:「好呀。」
6
但我還是沒能吃上謝斯惟請我吃的飯。
我舅簽完投資協議,和導演勾肩搭背地出來,一看到我姐面前的飯菜瞬間就震驚了:「這幾天你竟然都在吃這種東西?走,我帶你去吃頓好的。」
我姐忙著罵人呢,根本沒空,頭也不抬地說:「別管,反正餓不死。
」
我的長相隨爸,蘇清歡隨媽,于是我舅一看到她那張臉就虎軀一震,下意識地就極盡諂媚之能。
他也不管蘇清歡肌肉虬結的手臂,狂野的坐姿,目中無人的態度,只是慈愛地摸摸她的頭發,滿臉心疼地說:「你看你,拍戲都瘦了這麼多,太辛苦了。要不請幾天假吧?我都沒帶你好好玩過。」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女主演孟染擺弄著手機跟女二竊竊私語,謝斯惟眉頭微蹙,向我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
我完全沒注意到,只覺得我舅舅怎麼能偏心至此,坐在邊上那麼大個外甥女他都看不到嗎?!不能因為我長得像爹就遷怒我啊!
導演注意到了,輕咳一聲:「那個,徐總啊,在劇組要注意影響,畢竟蘇清歡是憑自己的實力面試進來的……」
我舅哈哈一笑:「那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走關系進的嗎?」
我死死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蘇清歡應該是沒罵贏對面,突然把手機一摔,猛然爆發了:「說了不去就是不去!蘇清寒,你人呢?我妹妹在這里,你要帶就帶她去吃吧,別煩我!」
我跟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藏在滿街蒼蠅館子中的大排檔,地上的垃圾堆得我無處下腳,但香辣小龍蝦的味道又讓我產生了一種想吃但怕死的感覺。
我們吃得正開心,渾然不覺網上已經炸了。
7
「好離譜啊,金主探班,某女星竟然將正在讀大學的妹妹推出來替自己,就這人品,怪不得會被孤立呢!」
隔壁桌的人在激情討論著八卦,聲音都傳到我們這邊來了。
舅舅啃著一個大豬肘子,滿臉是油,感嘆地說:「什麼金主啊,這也下得去手!娛樂圈可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