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了,所以她去了外祖家。
但外祖并不是對她很好,幾乎把她無視。
對她好的人有很多,但那種好只是浮于表面,需要她費心費力的去維持。
只有吳淵他不一樣,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拉扯就把她養大,無怨無悔是真的投入了感情。
是她能夠明顯感受到的不同。
親人是什麼?愛是什麼?
小學的作文你最愛的人那個人是誰?
在她懵懂的認知中,沒有人教育她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她跨過線走了很遠,才發現,自己錯了。
還有辦法嗎?沒有。
身后彎彎繞繞,來時的路早已變成了迷宮,她原路返回,只會越陷越深。
這本就是不對的,她覺得迷宮最后的結果是一棵蘋果樹,淬了毒的蘋果香甜可口,咬下去,帶著劇毒。
她有兩個選擇,是死去呢?還是吃了蘋果再死?
懵懵懂懂中,她清醒了,白夜寧將她拽了出來。
那個殘忍又惡劣的人,狠狠將她的皮剝落,然后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留下一個邪惡的種子,只等她痛苦到無法承受那一天。
她沒有受過什麼痛苦,似乎整個世界都繞著她轉,寵著她,順遂的一生中一帆風順。
她身處其中,作為唯一的中心,她卻有種鏡花水月的朦朧感,什麼也握不住,什麼都看不真切,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吳淵對她的好。
沒有辦法了。
***
下午白夜寧沒有出去,橫劈側砍轉刀各五百下,練習的同時讓白月尋和言之學習一下劈砍的方向和力度,讓他們腦子里有一種都是這麼用的潛意識,遇見危險能夠聽從身體的本能,可能有用。
洗過澡白夜寧在陽臺放了一個懶人沙發和小桌子,沙發上放著香薰,紅酒,酒心巧克力的甜點。
收音機有雜音,半天崩不出一個屁,白夜寧拍拍打打敲敲,才吭吭哧哧吐出一句一句斷斷續續的廢話,“發現不明病毒……中毒者喪失理智撕咬正常人……具有傳染性……請各位居民注重防患,請呆在家里無事不要外出……等待,等待,等待……”
“呀。”言之突然發出一聲聲音。
白夜寧抬眸看過去,“怎麼了?”
“我,我。”言之吞吞吐吐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有些激動,臉蛋紅撲撲的,指著自己的腿,“剛剛好了很多。”
他比劃了一下,“本來只有那一絲絲的能量,突然變多了,比之前多了三四倍。”
他下午又用了兩個晶核,將異能放空然后補充,精神很疲憊,但腿明顯感受到了修復。
“不錯。”白夜寧夸獎,“先把自己的腿治好。”
言之點點頭,臉上驚喜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失,眼皮子上下打架,身體晃了晃,就要往下倒去。
白夜寧在他晃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站起來走過去就看見他閉上眼昏倒,頭朝著地面。
她伸手一攬,拖住了往下滑的言之,讓人沒砸到地上。
“言之?”白夜寧喊了一聲,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
言之無知無覺,竟是就這麼昏睡過去。
白夜寧挑眉,一手從他膝彎穿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白月尋睜開眼感覺自己火球肯定大了點,可以當打火機了,抬頭找他姐,就看見白夜寧抱著言之往屋里走,一口氣卡嗓子眼里差點上不來氣。
他姐對他兄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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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兄弟,一面是親姐,他在內心給自己演了八十集苦情戲,滿意了,走了過去。
“姐,你干嘛呢?”
白夜寧把人往懷里攬了攬,言之臉壓在胳膊上嘟出一塊小奶膘,這兩天他吃的好,原本瘦削的臉又鼓起來,怪可愛的。
她盯著看了一眼,然后把門踢開,又低頭看了一眼,一只手從她眼前往視線集中點戳了一下。
嘟起來的肉很軟,被戳了個凹。
白夜尋扭頭瞪過去。
白月尋無辜地又戳了一下,“問你呢姐,他怎麼了?”
白夜寧:……算了,她弟弟和她沒什麼差,四舍五入也是她戳的。
“累著了,暈過去了,你去把被子整整,讓他睡會兒。”白夜寧讓開一條道,白月尋點點頭,把被子整整。
“不是,這得多累才能暈過去啊?”白月尋召出一個小火苗,忽閃忽閃在空中,只比早上穩定了一點點。
白夜寧把人放床上,懶得評價,幫言之蓋好被子,拿出一個香薰蠟燭,“來,打火機,過來點個火。”
小火苗顫顫巍巍靠近,停留在蠟燭上方。
白夜寧把蠟燭點燃,玻璃杯造型,里面是是咖啡的仿真形狀,滴上兩滴緩神香,她放到入門的角柜上,把門打開一條縫,滿屋都是清新的味道。
“嗚嗚嗚。”白月尋假哭,“姐你不愛我了。”
白夜寧看他,挑起一抹假笑。
白月尋抽抽鼻子,“你都不抱我。”
“你什麼時候和人家那樣聽話可愛再說。”
“什麼?我不可愛?”白月尋仰著臉看她,一臉不服氣。
白夜寧看著那張和自己三分相似的臉掐了把,“好一張冷臉。”
“哎。”白月尋裝模作樣嘆口氣,“是吧,我當初就是看他可愛才湊過去的,你不知道,姐,我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可不一樣,笑起來有小酒窩,臉鼓起來的時候還有小肉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