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是人嗎?”白月尋看著她帶著安撫笑意的臉抖著手去拿醫藥箱。
“大概是吧。”白夜寧混子似的無所謂態度,其實她是想訓斥白月尋看看自己說的什麼話,但看著他通紅的眼還是善良一次。
卻沒想到她這無所謂的態度更是將白月尋激怒,他像小兇獸地瞪著她,恨不得給他一爪子。
言之默不吭聲的揮手,浮在那最慘烈的燙傷傷口之上,白色的光團帶著溫暖如沐春風地灑下,翻滾著燒焦的皮膚得到了救贖,沁人心脾的舒適讓白夜寧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了放松,神經舒張開來,勞累的皮膚和精神狀態同時得到舒緩。
白夜寧緩緩地舒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白月尋用棉簽沾了碘伏給白夜寧擦拭傷口,“你出去干什麼了?把自己弄成這樣?”
白夜寧閉著眼睛也沒睜開,含糊地說:“欺負人去了。”
“然后把自己欺負的一身傷?”
白夜寧頓了下,半晌嘖了一聲睜開眼。
白月尋憤怒地和她對視,一秒,兩秒......他底下頭,“你真牛批啊。”
白夜寧踢了他一腳。
“你還傷著,別動,還能不能行了。”白月尋被她蹬了一個踉蹌,壓住她的腿,憤怒地說,然后憤怒地上藥。
白夜寧好笑,感受到燒傷的愈合低頭看了看,雖然速度很是緩慢,但已經進步神速,十天前一道小小的口子都很是問題。
言之一手靠近她的傷口,另一只手握著晶核,雖然沒有吸收,但隨時都準備補充異能。
汗珠很快從鼻間爬到額頭,發現她在看自己,還勉強沖她擠出一個微笑,很具備醫生的氣質了。
白夜寧思想跑起了馬拉松,林艾艾要當神女,要得到民心,要是有人比她還要治愈,什麼女主吸引人的氣質還會有嗎?
言之就很適合,之前外出時遇見的那個女的不就對言之很放心嗎?
她越想越順,有種現在就扛著沖鋒木倉連夜去弄死林艾艾的沖動,最好徐一舟就在,一起弄死了好。
“我說時不時的爆炸聲那麼大動靜,我以為是昨天那什麼基地弄得,動靜遠,和你沒關系咧。”白月尋找紗布把她的腿和胳膊包好,“你怎麼去的?開車嗎?”
言之幾乎耗空了異能,留了點力氣吸收晶核,他迫不及待想要把那點傷修復好,雖然白夜寧依舊是那副淡然隨性的強大樣子,但他莫名覺得這傷口刺眼,它們不應該出現在白夜寧身上。
“弄了這個。”白夜寧把晶核拿出來,綠色的能量帶著生機,幾乎有白夜寧拳頭大,幾乎能夠讓人感受到它帶來的好處。
“至于交通工具。”白夜寧實話實說,身體力行地傳輸靈活變通的經驗,“去的時候踩滑板,回來的時候撬的自行車。”
“你不要給我說你一身傷還踩著自行車把自己弄回來,是怕自己不殘嗎?”白月尋看了一眼她手上東西,然后囂張地挑眉,“就這?”
白夜寧白了他一眼,“這個留著不用,我想換個人情。”
“什麼人情?”
“不確定,以備不時之需。”
***
光輝基地。
王大剛帶人回去,走的內部通行通道,他看著長長的登記隊伍讓人把后面跟著的人安排一下去排隊。
當然有人不服氣,叫嚷著憑什麼你們就能夠先進去,是不是享受特權。
王大剛沒什麼爭論的想法,這一現象在末世前也是很常見的。
人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看待什麼都是不公的,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優惠政策憑什麼鄰居老頭就能用?不公平。老年人公交卡便宜,憑什麼?不公平。醫院看病為什麼我后面的比我先看醫生,就因為他看起來比較嚴重嗎,憑什麼?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有什麼辦法嗎?世界就不是平衡的,重要的是心態,可以憤世嫉俗,也可以淡泊名利,誰也管不住對方是怎麼想的。
就像現在,明明已經告訴他們被喪尸劃傷或者帶著傷口都有被感染的危險,需要單獨隔離排查,為了大家的健康找著想,請配合工作。
憑什麼要配合?我就不,我要休息,我就不停,等等等等,能怎麼樣呢?
就這樣過唄。
這就是常態啊。
“王隊,任務完成了?”負責檢查回城的本基地人員讓他們下來檢查。
王大剛在機器上轉了一圈,機械聲響起,“安全。”
這機器本是居家機器人的芯片,負責看管小孩是否受傷,在有錢人家的家用保姆系統中頗受歡迎,經過改裝變成了排除傷口的入門檢測機器,外加半太陽能的供電設施少了不少麻煩。
嘀——“小腿擦傷。”
嘀——“手腕擦傷。”
兩聲嘀嘀警報響起,蒼白著臉的富家女孩張口吐出三個字:“我爸爸......”
“停停停,都知道你有爸爸,我也有呢,按照程序辦事,需要隔離排查四小時,我會通知你們爸爸來的。”王大剛招呼人離開,留下一串尾氣。
車上,王大剛擺弄耳機,“真好啊,我兄弟們都知道自己的生命高于一切,自己受點累,任務目標受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