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這種經驗應該不包括判斷頭蓋骨傷痕的方向吧?若這都能看判斷出來,除非你的眼睛能透視。”
忤作:“……”
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他若說他的眼睛能透視,鳳疏影和景墨曄有的是法子拆穿他。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那倒不是,這只是根據經驗判斷。”
“我做了幾十年的忤作,經驗十分豐富。”
鳳疏影淡聲道:“你的經驗并不直觀,不把證據擺到我的面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這樣吧,你不如當庭給林依存驗尸,看看他的頭蓋骨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種方式碎掉的。”
忤作還沒有回答,華氏已經道:“不行!我兒子已經死了,你們不能的再作賤他的尸體!”
鳳疏影認真地道:“這怎麼能說是作賤呢?這不過是在尋找你兒子死亡的真相。”
“否則那天那麼多的人打了他,你怎麼能確定是誰殺的你兒子?”
華氏大聲道:“那就把所有打過我兒子的人全部問罪!”
“嘖嘖!”鳳疏影掀眉道:“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人怕是還以為你是皇后呢!”
華氏:“……”
鳳疏影扭頭看向京兆尹:“根據我朝律法,在案件需要尸檢作為定案的證據時,是可以不經家屬同意進行尸檢。”
“眼下這種情況,符合這一條,我懇請大人讓忤作當庭剝開林依存的頭皮,確定他真正的死因。”
她是因為她和景墨曄和離的事情,覺得她不懂這個朝代的律法容易被坑,昨夜讓京兆尹搬來法典,猛補了一下律法的知識。
京兆尹當即便道:“來人,把林依存的尸體抬上來!”
太傅阻止道:“慢著,當著原告家屬的面地解剖尸體,這事雖合法理,卻不顧人倫,此事不妥!”
第375章 夫妻間的情趣
景墨曄淡聲道:“太傅說的有道理,既然這案子無法定罪,便將所有的嫌犯全放了吧。”
太傅:“……”
他扭頭看向景墨曄:“王爺這是要當眾包庇王妃殺人嗎?”
景墨曄不緊不慢地道:“包庇這個詞本王可不敢當。”
“畢竟這一次動手打林依存的人不止疏影一個,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忤作自己方才也說了,他只是憑經驗推斷林依存的死因,并沒有實質的證據,根本就找不到兇手。”
“這事想找到兇手,就得把林依存的頭皮揭了看看他的頭蓋骨是否有忤作說的傷。”
“若不想這麼做,那麼就不能定任何人的罪,所有疑犯都要當庭釋放。”
“這事不是本王說的,而是律法說的。”
京兆尹在旁道:“律法確實如王爺所言。”
大理寺卿捋著胡子道:“但是我朝律法也有明言,若遇案證據不足時,可從嚴處理。”
刑部侍郎則道:“但是這樁案子不符合從嚴處理的規范,因為林依存原本就是因為偷盜而被打。”
“根據我朝律法,偷盜者原本就是品行不端之人,和他涉案的嫌犯不宜從嚴處理。”
大理寺卿反駁道:“林依存有舉人的功名,是真正的讀書人。”
“他之所以偷盜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家人治病,其情可諒!”
其他幾個刑官也各有各的想法,此時有站景墨曄這邊的,也有站太傅那邊的,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景墨曄由得他們去吵,這件事情他之前就已經仔細想過了,鳳疏影要完全脫罪很難,但是要給她定罪也很難。
他氣定神閑地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
太傅看到他這副模樣心里有些沒譜,他覺得景墨曄只怕還有其他的招數。
在他們吵得差不多的時候,左相輕笑了一聲:“我真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好吵的。”
“那些說解剖林依存尸體就是枉顧人倫的人著實可笑。”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他淡聲道:“林依存是舉人不假,偷盜卻是真。”
“有人說他偷盜是為了給家里的人看病,情有可原。”
“這話普通百姓說說本相還能理解,從刑官的嘴里說出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若這世上的案子全用情理來斷案,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鳳疏影看向左相,這老頭戰斗力可以啊!
左相接著道:“林依存的身份再尊貴,他能尊貴過當朝攝政王妃?”
“林依存因為偷盜而被打死,他的命再值錢,能比被他偷的人值錢?”
這番話全說在了關鍵處,就算是太傅再想扭曲事實。
太傅沉聲道:“鳳疏影不過是前攝政王妃,她已經跟攝政王和離,她的身份并不貴重。”
左相淡聲道:“既然太傅知道他們之間再沒有關系,那為什麼方才口口聲聲說攝政王徇私?”
太傅:“……”
左相看著他道:“難不成太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心?”
“鳳疏影揭露杜少尹犯罪之事,太傅這是懷恨在心了?”
“還說是太傅想借這件事情攻擊攝政王?”
太傅:“……”
他一直都知道左相十分招人恨,但是今日格外招人恨。
左相又扭頭問京兆尹:“太傅說攝政王和王妃已經和離了,到你這里來走過文書了嗎?”
京兆尹回答:“沒有。”
左相笑了笑道:“攝政王夫妻自己鬧別扭,這是他們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