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天下,他是一個不負責的君主。”
“于我,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于許妃……”
他說到這里冷笑了一聲:“她恨他入骨,在她的心里,他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好相公。”
“而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多余的,我不被父母期待,被親人算計。”
“我……”
他的聲音略有些哽咽:“我差點害死了自己最喜歡的人,這一生都不會被原諒。”
他說完轉身就走。
鳳疏影喊住他道:“你等一下!”
景墨曄的腳步微頓,輕聲道:“你不用安慰我,安慰的話對我而言有些多余。”
“你放心吧,我不會走我父皇的老路,因為我知道你和許妃不一樣。”
“他是從來沒有得到過許妃的心,所以生無可戀。”
“而我曾得到過你的心,是我自己把你弄丟了,我活著,便是為了還這一場債。”
他大步走了出去,這一次鳳疏影沒有再攔他。
因為她知道,若她不能和他在一起,此時攔著他便是對他另一種傷害,還不如不攔。
他方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心驚,他的話也讓她意外,她是真的沒想到他竟是這般想的。
從某種程度來講,景墨曄是她見過的人里最可憐的一個,哪怕他身居高位,哪怕他尊貴無比。
鳳疏影拿起那份詔書看了看,她覺得不管先帝出于什麼目的做了這樣的選擇,都愚蠢無比。
先帝那樣的戀愛腦,真的讓人無言以對。
景墨曄攤上這樣的父母,真的是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霉。
鳳疏影也是第一次真正用另一種角度去看她和景墨曄的問題:
她不是真的斷了景墨曄的情,而是她始終沒法過自己那一關:
她不對他設防,他卻要了她的命。
景墨曄有性格上的缺陷,她對他卻也有著不信任。
他或許真的如秦執劍說的那樣,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但是性子里的霸道和殘暴卻始終存在。
她不敢用一生去賭,所以她當時選擇了逃跑。
這中間雖然兩人各有各的問題,仔細算起來也是各有對錯。
但是那種傷害對她而言是巨大的,可能需要一生去平復。
而景墨曄在許妃和先帝那里受的傷,可能也需要一生去平復。
最壞的還是左相,這狗東西,拿著真詔書冒充假詔書,還擺出一副多才多藝的樣子,真的是夠夠的!
只是她也知道左相這樣做是對的。
鳳疏影伸手按了按眉心,心里有些無奈。
只是她沒有感傷太久,便有人來找她。
來人是已經有段日子沒見的方丈,他一來就開心地道:“師父,我來看你了!”
這里沒有外人,方丈就懶得去裝他得道高僧的模樣。
他這副模樣,著實有些辣眼睛。
鳳疏影一臉嫌棄地道:“你來做什麼?”
方丈回答:“我想你了,就來看你。”
鳳疏影:“……”
她一點都不想被他想,謝謝!
方丈被她嫌棄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堪,他湊過來道:“其實我是來給師父送銀子的。”
鳳疏影臉色瞬間就好了不少:“銀子呢?”
方丈從懷里取出一堆的銀票遞給她:“自從師父大戰天一觀之后,他們在民間的地位一落千丈。”
“于是英明神武的我立即發展佛門的信徒,如今佛寺的信徒比之前多了很多。”
“信徒一多,佛寺就能賺更多的銀子。”
鳳疏影接過銀票看了看,發現比之前分紅的時候要多不少。
她拍了拍方丈的肩道:“干得不錯,有前途!”
第440章 簡直就是完美
上次方丈到別院來找她的時候,她給了他不少符。
她的符賣得極好,價格比之前又漲了一些,所以這一次的分成才會明顯比之前多。
方丈被夸了之后,他滿臉得瑟地道:“我如今也覺得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別的不說,至少如今的佛寺就非往日可比。”
“我覺得佛門將玄門踩在腳底是指日可待的事。”
恰好此時梅東淵走了過來:“是嗎?”
方丈一看梅東淵就想起之前被梅東淵在別院差點被被揍的事。
他立即道:“不不不,佛門永遠被玄門踩天在腳底下!”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膨脹了,竟在這里說這樣的話。
別的不說,就說他雖然喊鳳疏影師父,但是鳳疏影卻是玄門掌門的女兒。
鳳疏影都那麼厲害了,梅東淵就更別提了。
他見梅東淵還冷冷地看著他,他靈機一動道:“我師父是玄門中人,佛門就會永遠遜色玄門。”
梅東淵聽他這樣說完才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鳳疏影輕撇了一下嘴,從某種程度來講,方丈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才。
梅東淵一走,方丈就捂著胸口道:“師祖的氣場真強,我差點就要被他嚇死了!”
鳳疏影看著他問:“所以你這是要把佛門并入玄門嗎?”
方丈糾結著了一下后道:“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怕佛祖的舍利塔上的頂蓋壓不住。”
佛祖圓寂之后,留下了一枚舍利子,供在佛門的舍利塔中。
鳳疏影白了他一眼。
他的風骨和節操,幾乎就是沒有的。
她是真的覺得佛門沒人了,才會選他做方丈。
方丈又為自己找補了一句:“若師父能掌天一觀,重振玄門,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了絕不敢跟師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