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段時間左相看起來和景墨曄走得比較近,他也依舊相信左相是公平公正的。
再則就是左相是昭元帝親自提拔上來的,大理寺卿覺得左相應該會站在景時硯這一邊。
這段時間其實景時硯也去找過左相。
左相表現的始終公允,誰的方案更有利于民生,他就站在誰那一邊。
景時硯和站在他那邊的大臣們商議過,都覺得左相是他們最需要拉攏的人。
只要左相站在他們這邊,景時硯的大業便算是成了一半。
左相淡聲道:“在此之前,本相還聽說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諸公有沒有聽說過?”
所有人朝他看了過來,景時硯的眸光一沉,朗聲道:“左相指的可是父皇和太傅謀害先帝奪位之事”
左相點頭:“沒錯,正是此事。”
“不知道晉王殿下怎麼看這件事?”
景時硯面色清冷:“這件事情就是無稽之談!”
“先帝是父皇的兄長,父皇對先帝極為尊敬,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再則就是,若父皇真的做下這種事情,斷然不會善待攝政王。”
“因為只要做下這種事情,必定會想辦法斬草除根。”
“先帝去時,攝政王不過十歲,父皇若要殺他,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這話乍一聽信服度還挺高,他那了一派的大臣立即便有人站出來附和。
不夜侯失笑:“我之前沒有想明白,你不臉的本領是跟誰學的,此時聽你這麼一分析昭元帝,我便知道了。”
“昭元帝不是不想殺攝政王,而是他不敢殺,他很虛偽,他還要臉!”
他說到這里聲音拔高了幾度:“朝中的臣想來都還記得,先帝是死在冊封攝政王為太子的前一天晚上。
”
“當時雖然先帝還沒有下詔書,但是此事滿朝皆知。”
“可是先帝一死,詔書就變成了要傳位給詔元帝,這件事情原本就很難讓人信服。”
“詔元帝若是那個時候再殺了攝政王,那就等同于在告訴全天下,他謀奪皇位了。”
“他不是想殺了才十歲的攝政王,而是不敢在那個時候殺。”
“因為他覺得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他要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只是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攝政王年紀雖小,能力卻很強。”
“昭元帝在攝政王十四歲那年去打南越,他原本是想借南越的手殺了攝政王,不想攝政王竟打到了南越的皇宮。”
“攝政王十一歲那年,上山祈福遇刺,當時昭元帝曾宣布攝政王已死的消息諸公想來還記得。”
景時硯的眸光冷了下來,不夜侯真的太煩人了!
不夜侯接著道:“攝政王十二歲那年冬天,曾掉進也太液池中。”
“當時不但沒有人救,還有人將他掉下的那個冰面封了起來。”
“是他命大,游到了湖的另一面,恰好遇到太后,這才獲救。”
“他十三歲那年也差點沒命,諸如此類之事,數不勝數。”
“攝政王能活下來,不是昭元帝心善,而是他能力強,以及太后的庇佑!”
第469章 左相的格局
不夜侯的話說得十分直白,卻像是一記巴掌打在皇后和景時硯的臉上。
因為這些全部都是事實。
不夜侯說完環顧四周,挑釁地看著他們,做了最后的總結:“所以不是昭明帝不殺攝政王,而是他沒本事,殺不了攝政王。”
“你們也不要把昭元帝寬厚這種話掛在嘴邊,這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
皇后:“……”
景時硯:“……”
不夜侯說話真的是太氣人了!
重點是他們還反駁不了。
皇后黑著臉道:“那又如何,這也證明不了皇上殺了先帝。”
不夜侯給了她一記白眼道:“太傅都當眾說了這件事情,你還要怎麼證明?”
“相比起昭元帝的無情,攝政王才是真正的宅心仁厚。”
“他雖然是發動宮變了,卻完全沒有虐待昭元帝,所有人都知道,他請了最好的太醫為昭元帝看病。”
“他是真心把昭元帝當親叔叔敬著,哪里像昭元帝,弒兄弒母殺侄兒,無所不用其極。”
皇后:“……你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相較于不夜侯,皇后吵架的本領遠不如不夜侯,因為她沒有不夜侯那樣放得開。
正常情況下,男人不太會和女人吵架,因為這樣做有點丟面子。
但是在不夜侯這里,就沒有這種說法。
在他這里沒有性別,只有他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兩種人。
而皇后和景時硯就屬于他看不順眼的那一類人,所以他懟起他們來是半點都不客氣。
不夜侯冷笑:“鐵證如山,居然還狡辯,你能不能要點臉?”
皇后的表情十分難看,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大理寺卿站出來道:“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揣測,你并沒有實證。”
“別的不說,就說先帝的那道旨意,那也不過是揣測罷了,根本就沒有人見過。”
“侯爺和攝政王若是因為太傅的瘋言瘋語就信以為真的話,那也太可笑了。”
左相站出來道:“太傅的話不是瘋言瘋語,是事實。”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所以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景時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大理寺卿看著左相道:“左相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