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詛咒害我女兒的人,不得好死,不,不僅她不得好死。她全家都不得好死,全家死絕啊……”
程曉雪聽著這些話,咽了咽口水,心虛地垂眼,后背發涼。
這個老太婆,神叨叨的,竟然發毒誓,詛咒自己。
詛咒有用,還要法律干什麼?
程曉雪翻了個白眼,冷哼,真是無知。
男人看向沈落:“沈小姐,香也上了,紙也燒了,既然這里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識趣的離開這里吧。”
“好。”
沈落點點頭,她跟著男人走出了殯儀館。
身后是鐘母惡毒的咒罵聲。
沈落擰著眉,但她覺得罵的人不是她,她又沒干缺德事。
男人今天沒開警車,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車子也不貴,十多萬。
男人拉開車門,沈落坐到副駕駛。
邊系安全帶,邊問她:“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落望著他腫脹得很高的臉,擰眉:“先去醫院吧,你得消腫。”
男人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但沒有反駁,開車直奔醫院。
去的醫院正是鐘曉薇曾任職的那家。
沈落跑上跑下的,幫男人繳費,她不想欠人情,今天他還是為了自己才挨了兩巴掌。
拿著票據回來,男人坐在門診室。
白大褂護士,拿著棉簽給男人消腫。
他們倆再聊悄悄話,護士被逗得臉紅,耳根子也紅了。
沈落不想打擾她們,就靠在不遠處的欄桿上等著。
想不到這位警官并不高冷,撩妹還是一把好手。
沈落望著地上的方格瓷磚,腦海里響起了鐘母方才的話,她眉頭凝著,難道鐘曉薇離職,和她真脫不了關系麼?
她塞紅包,只是為了求護士照顧她母親,給她點時間湊醫藥費。
“發什麼呆?走了。”
一雙運動鞋出現在她眼簾。
她抬眼,只見男人穿著短袖,肌肉健碩,手臂肌肉性感不已。
手里拿著外套。
慵懶而輕松的模樣。
在看他的臉,腫已經消下去了。
沈落松了口氣,幸好消下去了,不然她真是罪人。
“剛剛我幫你打探了下那小護士,鐘曉薇離職,的確是因為被人投訴,收了你的紅包。而且,她是被院長親自開除的。”
“投訴她的人是誰?”
沈落追問。
男人搖搖頭:“一個匿名者,醫院保護他的隱私,沒公布出來。可能是鐘曉薇得罪了人,抓到了她的錯處,趁機大做文章。”
話音剛落,沈落的手機響了。
一條匿名短信:“來咖啡廳跟我見面,我有你想知道的秘密。是關于你丈夫顧輕延的哦。”
短信里提到的咖啡廳,竟是她曾經最愛喝的那家。
約她的人,竟然認識顧輕延,還知道顧輕延的秘密?他和顧輕延什麼關系。
第66章 想到以前就覺得惡心
那家咖啡廳,有過她,程曉雪,顧輕延最好的記憶。
那時候,程曉雪是顧輕延名義上的干姐姐。
知道這家餐廳的人,并不多,可見約她的,是熟人。
從醫院門口出來,沈落看向身旁的男人:“警官,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呢?”
男人問。
沈落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開車了,車還在殯儀館,我打車去開。”
“還是我送你過去吧,鐘曉薇母親對你成見那麼深,我在你身邊,她也不敢明著對你怎麼樣。”
沈落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取到車,去咖啡廳見那個神秘人,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男人開車,把她送到殯儀館門口。
沈落道了謝,取了系在身上的安全帶,笑著看他:“警官,還是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這人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男人想了想,回答道。
沈落點點頭:“的勒,謝謝您啊,警官,您是好人。”
下了車。
沈落開車離開殯儀館后,男人才開車離開的。
到了咖啡廳,沈落提著手提包,進來。
這座咖啡廳建在半山腰,依山傍水的,一條小石子路鋪成的路,曲徑通幽。
兩邊種著長長的翠竹,冬日里竹葉早就掉得干干凈凈,竹子光禿禿的,相互交叉著,依偎著。
沈落走在這條小石子路上,父親沈天華出事前,她特別愛拉著顧輕延來這里喝咖啡,陶冶情操。
后來沈家出事,落敗,她一次也沒來過。
一則是她一個人,還這麼偏遠,不安全。
二則,她也沒那個心情了。
能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是真的很了解她。
心情復雜地跨過門檻,咖啡廳外面的建筑是古風建筑風格的。
小軒窗被一桿柱子撐著,她聽到一間雅間里咿咿呀呀地唱著小曲,
她看了眼窗子里,女人一邊唱著小曲,一邊柔弱無骨地躺在男人懷里,紅色添香,清閑自在。
“沈小姐是嗎?”
穿著服務生服裝的侍者,在門口,像是等候已久一般,恭敬地賠笑著開口問。
沈落點點頭:“對。”
“客人等您很久了,請跟我來。”
侍者微微一笑。
“那位客人是誰?”
沈落好奇地問,心里總覺得心慌。
侍者熱情,大方,卻一問三不知:“沈小姐,您到了就知道了。請跟我來。”
這麼神秘嗎?
連姓名都不能提前透露?
沈落滿腹疑問,手里提著黑色手提包,跟著侍者穿過走廊。
來到一間雅間門口。
侍者推開門,跟沈落說:“沈小姐,請——”
沈落看了眼雅間里面,一個倩影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