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一樣,價格自然不一樣。顧總,你這麼有錢,五百萬對你來說,九牛一毛。”
“不愿意就算了,你找不要錢地去唄。”
沈落涼涼一笑,看著身上偉岸而健碩的男人。
男人拿起手機,手指極快地按了幾下手機屏幕。
叮咚。
沈落手機響了下。
她拿起一看,五百萬還真到賬了。
“沈落,你還真是下賤,張口閉口就是錢。”
奚落聲響起。
沈落還沒反應過來,手機落地。
男人長驅直入。
沈落疼得眼淚直掉,死死地咬著唇,不愿意哭。
沒必要矯情,這是交易。
顧輕延的藥性很重。
他做了很久。
數不清多少次了。
以前他們做這種事的時候,他很溫柔很溫柔的,生怕把她弄疼,她會生氣。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整整一個通宵,沈落感覺都快死在床上了。
肝臟像是被無數銀針,拼命地扎著。
疼得她縮成一團,眼淚模糊了小臉。
可身上的男人還在繼續。
她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臂,指甲死死地掐進他的肉里:“顧輕延,能不能停下?我,我好痛。”
已經整整一晚上了。
她不知道是太勞累導致的,還是癌細胞擴散,導致的疼痛。
顧輕延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臉上的淚痕,速度還加快了不少:“怎麼?五百萬那麼好收?”
是啊,五百萬不好收。
沈落疼得臉色發白,為了緩解肝臟的疼痛,她手指也更加用力,顧輕延的手臂被掐破了皮:“那請顧總快點,我還有事。”
顧輕延臉冷沉得如冰窖。
這是在趕他走了,過河拆橋的女人。
他的藥性早就過了,可他也不知為什麼,要了她一次,就還想一次。
反反復復,永不知足。
可能是一年時間太長了。
這次有借口碰她,下次他就沒借口了吧。
顧輕延看她那副死人臉,所有的興致瞬間煙消云散。
沒有絲毫留戀地退出,翻身坐起,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水花聲,如雷點般密集地砸在地面。
沈落吃力地從床上爬下來,她手提包不見了。
遺落在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
止疼藥在手提包里面啊。
沈落疼得蜷縮在一起,站都站不起來。
嗚嗚的,崩潰大哭。
哭聲淹沒在浴室的水花聲中,顯得平淡無奇。
十幾分鐘后。
浴室門被打開。
圍著浴袍的男人長身玉立,從浴室里出來,穿著一雙灰色拖鞋了,給劉特助打了個電話,簡短地吩咐了兩句。
他剛走進套房,就看到沈落蜷縮在地毯上,身體一抽一抽的,嗚嗚地哭泣。
跟受傷的小貓一樣。
顧輕延踏著拖鞋,走近,居高臨下地問她:“不過是睡了你幾次,你還委屈上了?我沒給你錢嗎?”
沈落抬頭。
卷發被淚水弄濕,胡亂地貼在臉頰上,眼底濕漉漉的,霧蒙蒙的,可憐至極。
肝臟疼得不像話,沈落皺著眉,伸手去扯男人的浴袍,哀求:“顧輕延,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你自己不會去?”
顧輕延冷漠地看著她。
沈落哭著道:“我疼,我真的很疼,顧輕延,我會疼死的。”
肝癌晚期的疼痛,不是常人能想到的,真的能活生生地把人疼死。
都怪她太大意了,弄丟了手提包,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這麼狼狽。
“送我去醫院,顧輕延,幫我……”
沈落崩潰大哭,身體的疼痛,讓她發瘋。
第93章 心臟上插刀誰不會呢
她要告訴他這個秘密了,不然真會疼死的;“顧輕延,我活不……”
總統套房的門被敲響,顧輕延電話響起,接了個電話,轉身就去開門去了。
沈落的話,像是魚刺一般,卡在喉嚨里。
半分鐘后。
顧輕延又折了回來,把手中的紙袋,扔在她面前。
紙袋瞬間砸在她手指上,手指疼得瞬間失去知覺。
毛衣和牛仔褲,襪子等衣物全部從紙袋里,散落在毛毯上。
“把衣服換了,臉上的妝卸干凈再走。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顧輕延又把懷里的白色羽絨服,扔在她臉上,轉身進衛生間洗漱。
洗簌完,沈落已經換好了衣物。
然后去衛生間卸妝。
肝臟突然不疼了,她也沒必要告訴他,她的病的事情了,她知道的,他根本不會關心。
卸完妝,她從衛生間出來,顧輕延人已經不再了。
襯衫和西裝也不翼而飛,他這是把她扔下,自己走了。
沈落扯了扯唇角,她還以為他會等她一起,想多了。
叮咚。
床頭的手機響了下,她拿起一看。
夜色給她付了五十萬的尾款。
現在她卡上有550萬了。
走出套房,她又去找了一圈,依然沒找到手提包。
里面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身份證和銀行卡都不再。
手機她貼身攜帶的,除了丟了一只包,她也沒什麼損失。
剛從夜色出來,一股涼薄的冷空氣,猛然襲來。
沈落走到綠化帶附近,肝臟又開始鉆心地疼。
宛如有一條靈動的蛇,拼命的往她肝臟里面鉆,不停地撕扯,撕咬。
沈落撐著行道樹的樹干。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她吐血了,是不是意味著,她離死亡更近了一步呢。
沈落欲哭無淚。
半蹲著身體,欲哭無淚。
大口大口的吐血,往外吐。
來往的行人,沒一個人愿意為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