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塵自從那天晚上表白后,再也沒提這個話茬,仿佛壓根沒這件事。她也沒那麼矯情,公事公辦地處理和他的關系。
……
兩個月后,某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沈落和言墨塵應酬完,成功地拿下單子,他開車把她送到沈家別墅門口,說了好一會兒話,戀戀不舍的。
最終提到那事兒:“落落,答應我,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不想沒名沒份地關心你了,陰暗久了的人,也是渴望見點陽光的。”
“讓我們相互治愈。嗯?”
又在誘惑她。
沈落莞爾一笑:“言總還有這麼粘人的一面?”
“我不為人知的一面可多了。得慢慢了解。”
“明天給你答復。”
“落落,別讓我失望。十多年,不容易熬過來的。”言墨塵賣慘很有一套,抿著唇,可憐巴巴的說,眼尾都有些紅了。
回到沈家別墅,上樓,進入客廳。
高跟鞋踩在旋轉樓梯上,清脆作響的。
剛進入客廳,沈落就被一個身影摁在了冰冷的墻壁,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顧輕延回來了?!
第519章 把他當成空氣
沈落有點不信,他才做了手術兩個月,按理說應該在醫院才對。
紅唇被急不可耐地啃食,覆蓋。
又咬,又吻的。
這呼吸,這觸感……
這手法。
曖昧十足。
和記憶里的那個人,完完全全的重合。
“落落,我回來了。”
“好想你。”
“特別特別想你。”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停地輾轉來,輾轉去的。
淚水晶瑩剔透,滾燙的,劃過眼角。
貼在她還未來得及卸掉的妝容上。
聲線顫抖,略帶沙啞。
他的聲音,透著哭腔。
沈落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們離婚了。
再也沒有任何聯系了。
現在這樣摟摟抱抱的,又算什麼呢,怎麼能再牽扯不清,再走回頭路呢。
一巴掌扇他臉上,他沒站穩,松開了她,往后略微退了半步。
啪嗒。
沈落打開墻壁上的壁燈。
穿著病號服的顧輕延,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他捂著臉頰,眼底泛著淚花,面色透著慘白,很明顯,他是從醫院跑回來的。
“落落,我是顧輕延,是你喜歡的顧輕延啊。”
“你知道嗎?為了能早點下床,能早點見到你,能快點和我的落落重逢,這兩個月我一直都在乖乖吃藥,配合療傷。我們重逢的場景,在我夢境里,出現了千百次。”
顧輕延舉起手腕上的紅繩:“這條幸運繩,是我進手術室前一天買的。我躺在手術室里,麻醉針頭,刺入身體,很疼很疼。只有兩成的把握,才能下手術臺。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摸著這條幸運繩,求它給我好運。”
“落落,一切都過去了。所有的困難,都統統消失了。這一次,沒人能阻擋我們長相廝守了。”
沈落聽他淚聲俱下地說著這些動聽的情話。
她眉心一動,心情很復雜。
失憶前,他說這些,她會不顧任何后果的,跟個傻子似的,投入他的懷抱,和他重修舊好。
可她現在很清醒,沈家的覆滅。
父母的死,歷歷在目。
怎麼能長相廝守呢。
回不去了,顧輕延,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顧輕延看她沒反駁,沒冷言冷語,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段時間,太過煎熬,終于能把落落擁入懷里了。
展開雙臂,他想抱她。
沈落往后退了一步:“顧輕延,請你要點臉。
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離婚了。”
離婚了。
顧輕延的手臂,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
無力垂下,慘白的手指漸漸彎曲。
“離婚了,可以復婚。”他喉嚨酸澀,滾動喉結道。
剛說完,他就看到沈落涼涼地扯動唇角:“復婚?你還真是臉大,真會往你臉上貼金。”
臉大,貼金,這些字眼,如銀針,刺入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一時半會甚至沒反應過來,沈落嘲諷的人是他。
但他不在乎,姿態放的很低,很卑微;“落落為我主動了那麼多次。我主動一次,又算得了什麼?”
“顧輕延,這是你無聊的新把戲嗎?”
“什麼?”
“想看我是有下,賤?被你哄得團團轉,然后又拋棄我,傷害我?”沈落嘲諷道。
他這才明白她誤會了;“那些話,是我不想拖累你,故意那麼說的。其實我很愛你的。”
“不想拖累我,就離我遠一點。”沈落看到他這張虛弱的臉,就煩躁,不耐煩的瞪他:
“顧輕延,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復婚?你配嗎?”
他配嗎?
他當然不配。
但他想贖罪。
蠕動了下唇角:“我想補償你。用我的余生。”
說翻臉就翻臉,說補償就補償。
她好像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沒有靈魂,沒有思想的寵物。
眼淚在眼眶里慢慢堆積,噙著淚水,沈落低吼:“不需要!顧輕延,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如果真的想補償我,就離我遠一點!因為我看到你這張臉,我就心情煩躁。我就想發火。”
這些話,如一盆冷水,把顧輕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澆的透心涼。
他眨著干澀的眸子:“落落,別說這些傷人的話。我聽了會難過。
”
眼淚劃過臉頰。
“走到今天,不容易。珍惜眼前人。”
呵呵,把她上成這樣,害她成了孤兒,現在一句輕飄飄地珍惜眼前人,掉幾滴眼淚,就想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