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了,好想動一動!
她難受地眨了眨眼,醒來之后又開始在心里瘋狂罵楚宴曄。
狗男人,什麼時候離開的,自己有床不睡,給她睡一下會死,說要罰她一夜難道真要罰她一夜。
林云汐重新將楚宴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當她想要再重復一遍時,門外響起聲音。
門打開,潮兒提著燈籠一臉著急地走進來,身后還跟著沒什麼表情的劉嫣。
潮兒看到直挺挺,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林云汐,都急壞了,還是劉嫣爽颯地幫她解了穴道。
一得到自由,林云汐就不客氣地將全身力氣壓在潮兒身上。
潮兒見狀,心疼得濕了眼眶。
“王妃您沒事吧,王爺也太過分了,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他怎麼能點了您的穴道。若不是玄蒼還有一點良心,出門的時候將你在這罰站的事告訴了奴婢,您還不知道要站到什麼時候呢。”
“別胡說八道!”林云汐注意到潮兒一時心急說錯了話,連忙拉了拉她,小心地朝劉嫣看去。
劉嫣只在另一面攙扶著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仿佛無論他們說什麼,都與她無關。
林云汐見狀這才輕輕松一口氣。
劉嫣最近一直都在教林潮生武功,她好像對這個安排,也沒有任何意見。
劉嫣不像是裝的,就像是沒有靈魂,只會執行主人命令的機器。
回到自己的房間,林云汐拖著又酸又痛的身體,無處發泄,從柜子里拿出計劃日記。
用特制的寫字筆在上面記錄下楚宴曄的罪行,最后寫下自己的心路總結。
距離和離終于只有五十七天了,一日比一日少,再堅持堅持,就能不用再看到楚宴曄那張討人厭的臭臉。
啊啊啊,真是相看兩厭,跟他多待一日都是折磨。
林云汐加油加油!
落下最后一個字發泄完,林云汐收起計劃日記,終于能心平氣和地躺到床上。
這邊。
郊外密林前,楚宴曄身穿黑衣臉上戴著半截鬼面具,腰間掛著長鞭,儼然是懲戒閣首領的打扮。
不遠處,是一隊跟楚宴曄同樣打扮的懲戒閣人。
楚宴曄是被催時景傳信叫出來的,放的是專屬懲戒閣的紅色信號彈,這是楚帝發布的緊急任務。
一隊人等了沒有多久,同樣打扮的催時景就出現在眼前,他將一個信封交給楚宴曄,聲音玩味復雜。
“這次是禮部左尚書,左尚書跟劉大人是摯交!”
“走狗烹,良弓藏,不足為奇!”楚宴曄冷笑,用食指跟中指夾出那封信,也不看,直接用內力碾成粉碎。
做完這一切,他才又道:“這次的任務,你不用去了!”
催時景愕然抬頭:“阿曄,我怎麼能不去,我可是你的副手。”
“不差這一次,本王記得三日后是催夫人大壽,這件事就是這麼定了。”
楚宴曄蓋棺定論,不欲再說,隨后看向身后同樣戴著面具的玄蒼。
“你也不用去了,城西竹苑晚上時候傳來消息,明日蘇蕓會跟顧知朝談和離一事,本王騰不出手,就由你去看著。”
玄蒼心里不愿,卻不敢反駁,與催時景一起目送楚宴曄離開。
同時心里總感覺惴惴不安,有一個聲音在似有若無地告訴他,這一次的任務跟懲戒閣以前每一次的任務都不一樣。
天空泛起魚白。
林云汐補了幾時辰的覺,雖然全身還是酸痛,但終于像是緩過來了。
她起床剛到院子里,就看到劉嫣在教林潮生練武功。
林云汐想著昨晚楚宴曄點穴的手法,就日常湊到劉嫣身邊,雙眼期待地問:“小嫣嫣,怎麼樣才能迅速學會點穴。”
“學會點穴需要先有內力,有內力要先吃苦!”劉嫣頭也不抬,機械地道。
又是這套說詞,行,當她沒有說。
林云汐死心,朝正扎馬步的林潮生招手:“潮生!”
林潮生快步跑到面前,像只小奶狗似的看著林云汐:“姐姐。”
“乖!”林云汐摸了摸林潮生的小腦袋:“今天我們不練武功了,跟姐姐一起去接娘出府,以后你就跟娘搬到姐姐新買的宅子里去住!”
“真的嗎,那太好了。”林潮生眼睛一亮,隨即又想到什麼:“那姐姐你呢?”
“我?”林云汐笑了笑承諾道:“會很快跟你們在一起。”
林潮生聰明,可此時沉寂在能搬出跟肖氏住的喜悅當中,對林云汐的話根本沒有多想,所以并沒有發現林云汐話里的不妥。
林潮生對楚宴曄是有濾鏡的,畢竟算起來,是借著楚宴曄的勢,才讓他們一步步脫離國公府,肖氏也不知道林云汐要和離,這些都是無形的隱患。
劉嫣聞言臉上雖然還是沒有表情,可眼眸卻輕輕動了下。
離開宴王時,碰到玄蒼也要出門,潮兒礙于玄蒼昨晚報信沒有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待,主動跟玄蒼打招呼。
玄蒼卻是冷哼一聲。
“玄蒼,你哼是什麼意思,若不是昨晚你偷偷報信,姑奶奶才懶得搭理你。
”
一腔熱情喂了狗,舊仇還沒有真正的消除,又添新恨,潮兒不悅,攔住去路。
玄蒼帶瞥了林云汐一眼,心里有著情緒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