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聽著沒有絲毫緩和,蘇蕓心往下沉了沉,臉上的笑容依舊掛著,應道:“當然是!”
楚宴曄就不說話了,一直看著蘇蕓,直把蘇蕓看到頭皮發麻,不過縱使如此,她也沒有絲毫要坦白的意思。
楚宴曄終于耐心失盡,讓玄蒼將早就準備好,蘇蕓將流言散播出去的人證帶了進來。
分別是一個乞丐頭子,府里負責灑掃的小丫頭。
都是通過收賣的方式,將流言一傳十,十傳百的散布出去。
蘇蕓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終于不見,神情變得惶恐。
楚宴曄淡淡地看著:“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蕓沒有說話,咬緊唇瓣,手扶著額扮柔弱。
不久前還揚眉吐氣鄙夷他人的金玉,猶豫了下,咬牙率先跪在楚宴曄面前,主動承擔罪責。
“王爺,這謠言都是奴婢自作主張散布出去的,與小姐無關。”
“奴婢只是看不慣,王妃她對不起您。像林云汐這樣水性揚花的女人,她就不配做您的王妃!”
“她不配,你家小姐配嗎?”楚宴曄沉聲質問,這話多少帶了些有意引導。
蘇蕓一急,誰知金玉想也不想就點頭:“自然,我們小姐現在乃是自由身,又從小跟您一起長大,您也喜歡言歡,她自然是配得上!”
“所以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當初你才跟你們家小姐在城西竹苑,一起誣陷林云汐是半夜自己回城西竹苑,而不是被人送回來的!”
“也是因為這個想法,才會找顧知朝試探林云汐是否懷孕,現在又散布謠言,也是想要致林云汐于死地!”
楚宴曄一樁樁一件件清楚地問。
聽到楚宴曄的問話,蘇蕓心中更急,一股越來越不好的預感升起。
她正要說話挽救,誰知金玉壓抑太久,此時也打算豁出性命,所以沒有任何要狡辨的意思,直接點頭。
“是的,這一切都奴婢一人所為,與小姐無關!”
楚宴曄看向蘇蕓:“這可是真的?”
蘇蕓身體往后退了退,直覺告訴她,不能點頭承認。
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自私的告訴她,讓金玉這樣背禍很好,她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凈。
最終,自私還是壓倒理智,蘇蕓難過地點頭。
“王爺,是我沒有管教好金玉,才讓金玉膽大包天,但膽敢設計王妃……”
“夠了!”楚宴曄沒等蘇蕓說完,已經打斷。
“你真當本王糊涂?你在想什麼本王一直都知道,只是本王懶得也不想計較,可到現在,你還沒有任何悔改之心,實在無藥可救。”
“你既然說這一切都是金玉所為,那好,本王就成全你。將金玉拖出去就地杖殺,蘇蕓御下下不嚴,親自監刑。”
楚宴曄雷厲風行,沒給片刻緩沖時間,話剛落就已經令人將金玉堵了嘴拖到院子里,同時也讓人將蘇蕓帶到院子里旁觀。
棍子不斷落在金玉身上,金玉很痛卻不能叫喊。
蘇蕓起初看著還沒有什麼感覺,到了后來實在不忍,跟同樣站在旁邊冷漠看著的楚宴曄求情。
“王爺,你就放了金玉吧,求求你了!金玉是有罪,但罪不敢死!”
“罪不該死?”楚宴曄諷譏,如地獄索性惡鬼,看得蘇蕓全身發顫。
他一一數道:“你在蘇府出嫁時,蘇二小姐跟你有了口角,她親手將蘇二小姐從假山上推下來,導致蘇二小姐毀容。
”
“到了顧府,顧老夫人給你立規矩,她在顧夫人點心里下藥,后來事發,誣陷給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香杏,導致香杏害恨而終!作了惡背著人命,你可還要說她罪不該死?”
“不,她只是聽命于你,還是說,你要跟她一塊死?”
蘇蕓每聽楚宴曄說一句,就感覺自己往寒冷的冰窟里下墜一分。
她的眼睛里都是駭然的神色,原本以為自己使過的手段都很隱秘,沒想到都沒有逃過楚宴曄的眼睛。
楚宴曄是真的恐怖。
她轉身想要逃跑,被楚宴曄強行讓人帶回,強逼著看著金玉痛苦死去。
鮮血彌漫,蘇蕓感到惡心想吐,但那抓住她的侍衛依舊沒有松手。
等到放開時,蘇蕓早已經沒有半分力氣攤軟在地上。
直到這時,蘇蕓才悔悟,自己當初跟顧知朝和離的選擇錯了。
楚宴曄就是個瘋子,就算壽命延長,也不是良配。
楚宴曄居高臨下望著蘇蕓,沒有一絲感情:“限你兩個時辰內搬離王府,否則金玉就是你的下場!”
說罷,轉身要走,風輕撫衣角,他的身影仿佛跟已經黑下的夜色融為一起。
趴在地上的蘇蕓突然不甘的喊了起來:“楚宴曄你忘記當初我是怎麼救你的了?你這樣對付我,可對得起我當初對你的救命之恩。”
“你這樣對我,不過是因為我今日差點害得林云汐被太上皇賜死,你一心為了林云汐,林云汐她心里可有半點在乎你?”
“她只想從你身邊逃離,在你身邊的每一刻,她只覺得艱熬,什麼三個月之約,這都是她想跟相好在一起的借口。
”
“你只讓林云汐覺得惡心,只有我,只有我才不嫌棄你,不嫌棄你曾經在那種地方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