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還沒有走。
林云汐一雙大大的杏眼看向玄明:“揚帆會長,你還有事?”
玄明眸色動了動,深深看了林云汐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的離開。
林云汐看著玄明的背影若有所失,心中覺得好笑。
笑自己之前還以為揚帆商會會長就是楚宴曄,現在自己跟真的揚帆會長說話了,明顯不是,真是瘋了。
不過,不得不說,揚帆商會會長這不茍言笑的樣子,還挺像楚宴曄。
已經確定楚宴曄不可能在歐陽家的大船,無論是待在房間還是甲板都沒有任何區別。
林云汐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二層,楚宴曄跟玄蒼依舊沒有回來,等玄明回來報備了所有情況。
楚宴曄耳力雖好,可畢竟距離隔得太遠,海浪遮掩聲音,海風將聲音吹散,所以楚宴曄根本沒有聽到林云汐他們的對話。
楚宴曄聽了玄明轉述瞇了瞇眼子。
玄蒼這會倒也是對事不對人,感覺無比驚訝的張了張唇:“他們竟然不相信林云汐的醫術,林云汐有些地方的確是不行,但是醫術方面沒得說,畢竟主子這麼復雜的病,都給醫好了。”
“去三樓,歐陽五公子房間!”楚宴曄目光變得凝重。
楚宴曄發話,玄蒼不敢再嘀咕管住自己的嘴,在身后推輪椅。
歐陽五公子的房間里,鑲陽郡主已經寫好藥方,交代人熬藥,自己則是給歐陽五公子施針。
鑲陽郡主施針的手法十分嫻熟,可見在醫術上面,的確有幾分功夫。
楚宴曄到了之后,就靜靜地坐在一邊,關注著。
一套針法施完,原本表現出很痛的歐陽五公子,平靜下來,緩了一會,甚至能坐起來了。
“啊,五爺能起身了,鑲陽郡主的醫術真好,不愧是藥王的關門弟子!藥王谷主知道你這麼優秀。”金兒高興地上前扶住歐陽五公子,不吝夸贊道。
鑲陽郡主看起來榮辱不驚,自顧收拾自己的醫藥箱,謙遜地道:“我的針法都是師父教的,沒有辱沒師父名聲就好!”
“怎麼可能辱沒,同樣是醫者,怎麼差別這麼大。還好沒有相信那個女人的話。”金兒捧一踩一,想到這里對林云汐越加不滿。
誰讓她的手指頭還痛,這都是被林云汐踩的。
“什麼別的醫者!”歐陽五公子恢復清醒,對之前發生的事賻只是隱約間有點印象,卻是拼湊不起來。
只要一想到林云汐的不好,金兒比誰都積極,歐陽五公子一問,她就沒有任何隱瞞,甚至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歐陽五公子半靠坐在床榻上,再次面對金兒片面的詆毀,他依舊相信林云汐的人品。
“我之前跟她說過話,她的確不像是心機深沉的女人,也許她的確有別的方法能幫我治療,有時候只是治療思路的問題,并不代表人家就有問題。”
“五爺,你怎麼連鑲陽郡主的話都不信了,鑲陽郡主也是這麼認為的。”金兒不服。
歐陽五公子的目光跟鑲陽郡主對上。
襄陽郡主沒有解釋,只是叮囑,讓歐陽五公子近日不可以喝酒,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注意休息。
楚宴曄親眼看到歐陽五公子好轉,沒有出言打擾,只是讓人默默將他推離房間。
回了房間。
夢宴曄將玄蒼打發走后,就將桌子上的一盤糕點推到玄明面前。
玄明看向楚宴曄。
楚宴曄兩片薄唇狠狠抿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將這糕點給林云汐送去,別讓她知道這是我送的。”
“是!”玄明無條件聽令,沒有疑問,只有執行,只是端著糕點到走到一半還沒有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主子,我該找什麼樣的借口!”
“隨便你!只要不暴露我。”楚宴曄平靜地說道,手指習慣性地撫摸腰間的那塊金鑲玉玉佩。
他想,鑲陽郡主只是施針,就成功緩解歐陽五公子痛疼一事,應該不消多時,就會傳得滿船皆知,大家都會稱贊鑲陽郡主。
隨著稱贊鑲陽郡主的聲音響起來,大家就會不自覺地拿林云汐比較,林云汐必定會受到更多嘲諷。
心情不好時,需要一點點甜。
這一點甜,哪怕來自陌生人的,她的心情應該也會好些。
一再強調,跟林云汐再也無瓜葛,然而,林云汐只是受了一點委屈,某人就已經自己將原則打破,說過的事情全部忘記。
船艙一樓房間。
林云汐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玄明端著一盤點心站在門口。
“揚帆商會會長,你找我有事?”林云汐疑惑地眨了眨眼。
房間里菊香他們三人還沒有回來,林云汐理所當然認為玄明是來找她的。
她感覺玄明在甲板上看自己的眼神時,就已經很怪了。
這不怨玄明,玄明只是純粹好奇,能讓楚宴曄放在心上的人,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玄明想著不暴露楚宴曄,他皺著眉頭看了眼手里的糕點,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便硬著頭皮將點心塞到林云汐手里:“我覺得你面善,大家都不相信你,我相信你,這盤點心送給你吃,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