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的手上怎麼會有血,你對我們家五爺都做了什麼?”
“你罵誰是賤人!”林云汐抽回手,反手一巴掌打回去。
她辛苦給人治病,還要受到辱罵,這個毛病絕對不能慣。
打完,林云汐抬眼,發現闖進來的不止金兒一人,后面還跟著襄陽郡主,以及好幾個婢女侍衛。
看這陣勢,像是特意來抓她馬腳的。
還好她的手術已經到了最后結尾結階段,倘若手術做到最關鍵的時候,金兒帶人這麼一闖,很可能會因為受到干擾導致手術失誤,從而喪失一條人命。
思及此,林云汐眸中閃過一抹冷色,再抬手又給了金兒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音帶著寒意,冰冷的斥責。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我是大夫,治療期間我無論做什麼,都輪不到你來質疑,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約定在先,說好了不許旁觀,不許偷窺,歐陽五公子若是因為你的違約打擾,出現任何意外,這個責任全都由你來擔!”
林云汐嚴肅著一張臉,此時氣場全開。
金兒眼瞳中閃過一絲害怕,她一直都以為林云汐只是一位有點小心機,性格潑辣的婦人,一直沒有將林云汐怎麼放在眼里。
此時才開口,就被打了兩巴掌,整個人有點兒蒙,再加上林云汐言語上的施壓,真的萌生了退意,腳步往后退想要離開。
一直站在金兒身上的鑲陽郡主,這時突然上前撞了金兒一把,變相將金兒留了下來。
鑲陽郡主沒有停留,彎腰快速地將醫藥箱旁邊的那把手術刀給撿了起來。
“齊汐姑娘,你在房間里動了刀,刀上還有血,你手套上也有血,你傷害了歐陽五叔?!”
鑲陽郡主將手術刀舉起來,一張慈悲的臉滿是不敢相信。
手術刀被鑲陽郡主握在手里,就像是掌握了林云汐的一項把柄,原本有了退縮之意的金兒瞬間清醒,又堅定地站回到了原地。
金兒視線從林云汐身上抽離,轉向從他們進門開始,就一直閉著眼睛像是沒有了呼吸的歐陽五公子身上。
她沖上前劈手將蓋住歐陽五公子上半身的被子,給扯開了,露出歐陽五公子才剛剛縫合好的傷口,以及衣衫不整的上半身。
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一樣,金兒感覺手腳發軟,跪在了床邊悲愴地大喊:“五爺!”
還在麻醉中的歐陽五公子豈會回答。
“歐陽五叔!”鑲陽郡主看著這一幕,同樣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從林云汐給歐陽五公子治病開始,鑲陽郡主就只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林云汐能治好歐陽五公子。
此時萬分之一沒有發生,發生的一切,就跟意料中的一樣。
林云汐的所作所為更加讓她震驚,竟然用刀殺死了歐陽五公子,以為這樣就能逃避責任,果真愚蠢!
鑲陽郡主眸中閃過一抹說不出的復雜情緒,隨即又露出了釋然表情。
歐陽五公子死了,她只是少了一位夫君候選人,可卻保全了她藥王谷谷主關門弟子,醫術精湛的名聲。
鑲陽郡主慈善的外面下,藏著一顆善于算計的心,再次看了眼還在對著歐陽五公子哭泣的金兒,已經率先發難。
痛心地說道:“齊汐,你糊涂!你就算是治不好歐陽五叔,我們也不會真的拿你治罪,怎麼能因為害怕逃避責任,就將歐陽五叔殺害!”
鑲陽郡主的話提醒了沉寂在悲傷中的金兒,金兒臉上掛著淚水,側過頭來,憤恨地對著身后的侍衛吩咐。
“快將這個殺害五爺的兇手抓起來!”
那些婢女侍衛聽到吩咐,沒有任何猶豫,上前朝林云汐走來。
他們不蠢,歐陽五公子死了,若是現在不抓林云汐這個兇手承擔責任,到時候,歐陽侯怪罪下來,他們都要承擔責任。
鑲陽郡主跟金兒一來一回,根本沒有給林云汐任何說話的機會。
其實從鑲陽郡主拿手術刀開始,她就可以阻止金兒掀被子的,只是她沒有這麼做。
不就是想要鬧,那就成全他們,讓他們鬧個夠,鬧得越大越好。
這樣等歐陽五公子醒來,才會覺得欠她的人情更大,相對應的,到時候楚宴曄更好找歐陽五公子討要人情。
不過鬧到現在要抓她走也就夠了,畢竟歐陽五公子才做完手術,還有許多結尾工作沒有做,有條件最好掛瓶點滴消炎,不能掛點滴也需要開點特效藥。
林云汐雙手的往前一推,做了個別靠近的姿勢。
她掃了眼歐陽五公子,看向臉上掛著兩行淚的金兒,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提醒說道:“你家五爺沒有死,你就這麼盼著你家五爺死,你拿手試試,看你家五爺還有沒有氣。”
金兒被林云汐打了兩巴掌,此時兩邊臉頰都是腫的,她皺著眉頭將信將疑地看著林云汐。
林云汐不耐煩地加大了聲量,進行氣勢上的碾壓,催促道:“你探啊!”
金兒明明不想聽林云汐的話,可鬼使神差般手一哆嗦,就真探上了歐陽五公子的鼻息,摸到歐陽五公子有吸氣,金兒反倒嚇得徹底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地呢喃出聲:“還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