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時景腦海里不由想起昨日,旁溪巫醫對他說的治療辦法。
如今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這一條路雖然不擇手段,可這一切,他都是為了林云汐,早晚有一天,林云汐會發現,最愛她的人,只有自己。
催時景想著不由往內院方向看去,他仿佛看到了林云汐此時站在梅花樹下,收集梅花。
翌日。
雖然楚宴曄跟陳帝不歡而散,但她還是要照例進宮給陳帝治病。
楚宴曄親自送進的宮,明明說好會來接,卻是讓人帶信臨時有事來不了。
林云汐從宮中出來回太子府要路過集市,隱隱就聽人說,昨晚都城出了命案,一位姓季的商戶,剛訂婚不久才滿十六歲的女兒死在了小巷子里。
死相十分凄慘,被人剖腹挖心而死。
同坐在馬車內的潮兒,剛聽下去打聽的劉嫣說完,就止不住的干嘔:“這也太惡心了,把人殺了就殺了,為何還要剖腹挖心,這該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愁。”
“那姑娘才十六歲,還這般的年輕,他的父母該多傷心難過!”劉嫣義憤填膺。
潮兒突然有了靈感,身體往前傾了傾。
“咦,小姐,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是情殺啊!是這位季小姐辜負了情郎君,情郎氣不過尋仇,就想剖開她來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心!”
這話聽著玄乎,仔細聽確實有幾分道理。
劉嫣認真思索沒有說話,顯然覺分析得也有道理。
林云汐安靜地坐著,聞言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回頭道:“阿曄不能來宮里接我,大概也是跟這件事有關,先不急,等阿曄回來問一問,也許就能知道一二。
”
楚宴曄天黑才回的太子府,這一整天忙的果然是這一件事,這件事突然出現,影響極大,今日兵部也有幫刑部調查,偏偏一點線索也沒有。
“這作案之人手段老辣,作案之后,毀滅了一切證據。”楚宴曄皺著眉頭,心情很是沉得。
馬上就要成婚,偏偏都城出現這種事情,總歸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然而卻不知,季小姐的死亡只是開始。
接連幾日子,兇手像是瘋了一樣,又連續殺了五人,且作案手法一致,全都是剖腹取心,弄得整個都城人心惶惶。
就連正在接受林云汐治療的陳帝都驚動了,在朝堂發了好一通脾氣,原本習慣性將矛頭指向楚宴曄。
已經將楚宴曄叫出列,當楚宴曄抬頭,陳帝才想到林云汐那張并不想給他看病的臉,脫口想要指責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揮了揮手讓楚宴曄退下。
“太子,還有幾日就是大婚,你安心準備婚事,剖腹挖心案不需要你插手,免得沾染了晦氣。”
“五皇子,你主管刑部,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全權負責,限定一個月內破獲此案,否則自己去內務府領罰。”
跟在楚宴曄站出來的五皇子,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宴曄敢怒不敢言,知道自己是成楚宴曄的替罪羊了。
可話說回來,同樣是陳帝的兒子,憑什麼所有臟活累活,就必須楚宴曄做。
只是習慣成自然罷了,當然這種習慣現在已經在慢慢打破。
楚宴曄雖然也心系剖腹挖心案,但也沒有主動請纓要求幫忙調查。
有一句話,陳帝說的沒有錯,馬上成婚還是不要沾染晦氣。
他跟五皇子雖是政敵,可五皇子的能力,還是認同的,有五皇子在想來這兇手逍遙不了多久。
退了朝,楚宴曄主動跟五皇子道:“五弟若是有什麼需要兵部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孤。”
“謝太子好意,有用得到太子的地方,臣弟一定不會客氣。”五皇子沒有拒絕地拱了拱手。
五皇子年歲比楚宴曄小好幾歲,當年先皇后出事,楚宴曄離開皇宮時,他還只會走路,所以跟楚宴曄除了利益沖突,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恩怨。
楚宴曄見五皇子沒有拒絕,也頷了頷首,提步離開,他對五皇子也不討厭,但也僅此而已。
他心里重視親情,卻也不會去主動維護親情,建立感情,有這點時間,他情愿回太子府陪未婚妻跟孩子。
轉眼又到了晚上,明月高懸,一陣冷風吹過,楚園的梅花就被吹落了一地。
蕭辭就站在催時景的書房外面,催時景一出書房,便看到裹著披風站在院子里的蕭辭。
他沒有理會,直徑往院子外走。
蕭辭小碎步跟上,在身后喊道:“夫君,這麼晚了,你又要出去嗎?你能不能別出去。”
催時景好似被叫得有些煩,驀地回頭眼神凌厲。
蕭辭被嚇得退后幾步,攥緊拳頭,仍舊鼓起勇氣:“夫君,近幾日外面都傳有剖腹挖心的惡魔,你總是半夜出門不安全。”
催時景眼角猛地劇烈一跳,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抿得更緊,一步步朝蕭辭走近警告道:“今晚對我說過的話,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半夜出過府的事,也不可對任何人說,可有聽到?”
催時景此時的神色太過嚇人,蕭辭甚至聞到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