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張臉的主人,正吃力地拉住整個身體懸在半空中的蕭辭,大聲喊道:“蕭辭握緊了,不要松手!”
崖底全是霧氣,完全沒有辦法看清楚下面是什麼,被吊在半空中的蕭辭就好比在半空中蕩千秋,沒有底全身都在害怕發抖。
她咬著牙齒,臉上沒有一絲血的抬頭,就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頓時愣住:“你們……?”
她的話才問完,還沒有得到答案,懸崖上的催時景已經縮回身體。
他返身回去快速點了林忠的穴道,再次來到懸崖邊上,趴下身體,握住攀住懸崖,吊在半空中的催時景。
大聲喊道:“時景,放了她,大哥拉你上來。”
“不要,要拉你就一起拉,要是不拉就滾一邊去。”催時景因為用力臉憋的通紅,幾乎是用吼的聲音朝懸崖上的催時景喊道。
沒有錯,他才是真的催時景,懸崖上的是一直以他身份活動的催寄懷。
血濃于水,何況還是從小寵著自己長大的兄長,不管兄長犯了什麼錯,他都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兄長死亡。
當日他救活催寄懷就將他帶回了楚國,原本以為催寄懷這次栽了大跟頭,會好好反省,從此安分守己待在父母身邊。
沒有想到,催寄懷竟還是楚帝的心腹。
趁他離開楚國,前往陳國南方幾縣賑災之際,制服了他派守在身邊之人,跟了過來。
不但化身鐵面人救走鑲陽跟陳煜,更是將他打傷。
當日他落水后就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經被送回楚國。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他一直被秘密關在楚帝的神機營里,是太上皇的人發現端倪,將他放了出來。
他一得到自由,就來了陳國,同時也知道催寄懷一直用他的身份活動在楚宴曄身側,并且以他的身份娶了蕭辭。
手里的情報線從未斷過,他一路而來,自然知道玄蒼在執行任務。
日夜趕路,原本是想追上玄蒼跟玄蒼匯合,卻沒承想看到一地尸體,和倒在血泊中的玄蒼。
玄蒼本就會龜息功,也許是命不該絕,查看一番后竟發現還有一絲氣息,竭盡全力搶救,總算讓玄蒼緩了過來。
他這才從玄蒼口中得知真相,騰出手一路找來。
然而,看到的卻是催寄懷將蕭辭推下懸崖一幕。
他和蕭辭之間的種種暫且不提,可蕭辭畢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怎麼可以任由她落下懸崖。
第525章 錯了,還是沒有錯
兩個催時景的話同時落進耳朵里,蕭辭迷糊的大腦開始開竅。
根據兩人穿衣服的顏色,她能分辨出,懸崖上那個催時景,就是跟她成親一直生活在一起的那位。
拉著她的催時景叫懸崖上的催時景為大哥,之前大皇子府幕僚安延先生也稱呼懸崖上的催時景為大公子。
所以跟她成親的,一直都不是什麼催三公子而是催大公子嗎。
一時間,所有讓她感覺困惑,詭異的地方,都得到了答案。
之前她也有想過,她的夫君換人了,只是這件事情太荒唐,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沒敢深想。
每次迷茫的時候,她就會用一句出嫁夫從夫來說服自己。
當然,出嫁從夫除了是說服自己的理由之外,也是刻在腦里的觀念。
所以她的夫君,就該是懸崖上的那一位。
可她的夫君讓催時景放手,她的夫君不要她了……
被拉住的手好痛,心也像是被針扎一樣痛,肚子也痛,全身上下好似沒有一個地方不痛了!
兩滴清淚從眼角溢出,蕭辭的目光越過中間的催時景,看向懸崖上的催寄懷,艱難地問:“夫君……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催寄懷望著蕭辭脆弱蒼白的臉,呼吸窒了窒,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忍。
蕭辭雖然妄想攀附他弟弟,可罪不至死。
催寄懷沒有回答蕭辭的話,而是改變了主意:“你抓好了,我會想辦法拉你們上來。”
人掛在半空中,身體是不斷往下沉的。
懸崖之上并無可以借力攀附的地方,縱使武功再高強,也很難以一人之力,將兩人都安然無恙地拉上來。
總要犧牲一個的!
蕭辭如是想。
不過,在最后關頭,夫君還能改變主意,想要救她,那她就還不算太失敗吧。
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弄錯就是夫君的孩子,但她嫁給了頂著小叔身份的夫君本身就是一個錯啊。
就算活著,以后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蕭辭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她目光堅定地望著催寄懷重復:“夫君,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催寄懷覺得此時的蕭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一直說話也會費浪力氣,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氣,將催時景的手拽得更緊,開口吐出三個字:“催、寄、懷!”
“原來是催寄懷啊!這個名字跟你很配,潤玉似水。”蕭辭微笑著喃喃。
她是單純不是傻,相處的時間長了,當然能感覺到自己夫君氣質的變化。
“若是……能再看看你的臉就好了,可是,做人不能太貪心對不對,否則你又該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