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有兒子在您怕什麼,難道您真想要被父皇藏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嗎?一輩子都要被人瞧不起嗎?”陳商加重語氣,精準踩中華嬪痛點。
這些年榮華富貴,男人的寵愛都有了,唯獨缺少了名利。
她討厭被人說成農家女,討厭玉貴妃在她面前趾高氣揚。
華嬪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濁氣同意下來:“商兒,母妃聽你的。”
“這就對了,有兒子呢!”陳商也松了口氣,眼底迸射出野心,叮囑道:“母妃,這些日子您只負責哄好父皇,讓父皇盡快解除對兒子的禁足,其他事情都交給兒子。”
“好。”華嬪有些摸不著底,懸著心答應。
太子府。
楚宴曄回到府已經很晚,他是將皇室族親宗老親身恭送出宮,才離開的皇宮。
可能是經過林云汐的治愈,以前瘋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楚宴曄,如今對待長輩都改用柔懷政策了。
隨著楚宴曄處事政策改變,現在他無論是在朝中,還是皇室宗親名聲都越來越好。
進了府門,直到跟催時景分開,玄明才說起催寄懷找過林云汐之事。
“催寄懷看起來神神秘秘的,跟太子妃說話還是借用蕭姑娘的名義,將太子妃單獨約到了一處,屬下沒有聽到催寄懷具體跟太子妃說了什麼。”
楚宴曄往前邁的腳步沒有停,漆墨深不見底的眸底卻閃過冷冽殺意。
“這些日子盯著他的人怎麼樣了?”
以為催寄懷跟在陳煜身邊,楚宴曄就會對催寄懷放松警惕嗎,答案當然是否。
催寄懷覬覦他的妻子,害得他跟妻子兒子走了多少歪路,這筆賬自然都要清算。
玄明將思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才公式化地稟告。
“這些日子催寄懷都在為大皇子做事,不過他出入一家客棧倒是頻繁,雖然每次他出入都非常小心,但還是已經探查到,那家客棧里住的正是失蹤的旁溪巫醫,大皇子奉上的益壽丸也是出自旁溪巫醫,還有那些剖腹挖心的少女,查出來,都跟催寄懷有關。”
這些日子里,楚宴曄已經從五皇子手里接過了刑部,剖腹挖心案自然也落到了楚宴曄手里。
楚宴曄聞言眉心劇烈一跳,催寄懷化身催時景,第一次跟他提到巫醫時,跟他說過來的話,在腦海里響了起來——
“我也正是因為巫術邪門,對巫醫的到來才沒有那麼的熱情,話又說回來,阿曄,如果巫醫能救林大小姐,但要幾個無辜人的性命來換,你愿意不愿意!”
所謂用無辜人的性命來換,難道指的就是這些被剖腹挖心女子。
真是喪心病狂!
但又不得不說,這是黑暗中給到他的一束光。
楚宴曄的心臟劇烈狂跳,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淡定。
抿了抿削薄的唇,克制著心頭沖動,楚宴曄頭腦清楚地分析。
“催寄懷此人心思極重,陳煜贏面不大,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他鼎力相助,所求肯定不只奢求陳煜能給榮華富貴這麼簡單,他處處挑撥陳煜跟我斗,跟陳商斗極有可能是想掀起陳國內亂,我現在就修書一封,你讓人八百里加急,盡快送去楚國交給外祖父。”
自從楚宴曄離開楚國,一開始太上皇還壓抑著楚帝,但太上皇倒底年紀大了,慢慢的竟又讓楚帝將權利給奪了一些回去。
陳國勢必是要亂,這一切楚宴曄也在推波助瀾,如何收場他自有打算,但邊疆動蕩不得。
邊疆一動,戰事四起,民不聊生,對兩國而言,都不是好事。
玄明知道這件事關系重大,不敢怠慢,慎重地點了點頭,隨楚宴曄先去書房,等楚宴曄寫好信,立即安排人走商會自己的特殊通道送了出去。
楚宴曄也是安排好了手頭重要的事,才走出書房往所居的院子而去。
越走那被壓抑的心情就被重新翻出來,整個人也就變得越加激動。
現在只要確定催寄懷跟林云汐說了什麼,就能確定,催寄懷是否跟旁溪巫醫研制好了解藥。
到了房間,林云汐抱著小陳墨已經躺在床上睡著。
楚宴曄輕手輕腳地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脫去身上的大氅,將帶著寒氣的手焐暖,才將小陳墨從林云汐懷里抱起來,交給守夜的婢女帶去跟奶娘睡。
自己則繼續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在燈光下打量林云汐消瘦許多的臉,喉結滾動著,唇一下落下吻上林云汐的臉頰,耳垂、脖頸……
林云汐是被一陣陣的親吻給吻醒的,有什麼像小狗一樣的東西一直在她的臉上脖子上,甚至是胸口舔舐,這種感覺就是說不出來。
帶點詭異。
尤其是睜開眼睛,就看到有一顆黑色的頭埋在自己胸口。
“楚、宴、曄!”
林云汐惱怒地喊,抬手去推胸前的人,說出口的話卻像是蕩漾的春水,嬌媚得不像是話。
抬起的手更是沒有碰到楚宴曄,半道中就被楚宴曄劫了下來。
林云汐雙手被緊緊禁錮住了。
楚宴曄抬起眼眸眼尾泛紅,眸底滾燙翻騰著濃濃的念想,差點將林云汐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