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溪聽到米玥痛苦地慘叫,堵塞得心情總算是松泛了一些。
他無甚在意地將痛地臉發白的米玥一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狂妄地掃向米加以及楚宴曄。
“清剿本座?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本座看你才是狼子野心,想要謀權篡位。”
“你說是聽從圣上的旨意,那圣上何在?若是真有其事,就你讓圣上出來,圣上不出來,你就是私做主張,假傳圣旨,這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誅!”
旁溪的手指指指點點,在大殿內轉了一圈,最終手指定格在米加身上。
旁溪多年來浸淫的氣勢在身,他這番話還是讓米加本能感到心中發憷。
身體往后晃了晃,恰好一個身影掠來,從后虛扶了他一把。
“殿下小心臺階!”女人清靈的聲音將他從迷霧中拉回。
米加感激的看了邵青青一眼,面對旁溪的指控,這才氣勢不減地回應。
“父皇年事已高,這種事情自然不必再勞煩他。事實情況究竟如何,你旁溪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眾朝臣心中自然有數!”
“哈哈,有數,當然有數,本座這些年為了西夏殫精竭力,何人不知?到你的嘴里本座就成了奸人,想要抹黑本座,趁著圣上不在卸磨殺驢。”
“就像你說的公道自在人心,眾朝臣心中有數。”
旁溪憤怒的反擊,指米加的手一變,雙臂張開在大殿內轉一圈,半是囂張半是威脅的看向眾朝臣。
“大家都站起來啊,圣上已經被二皇子控制,隨著本座一起反抗救出圣上啊!”
把握朝政數十年,旁溪有絕對的自信,眾朝臣會害怕他聽命于他。
然而,他的話落下,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有一人動彈表現支持。
誠如那句話,事實真相到底如何,眾大臣心中有數。
旁溪目中無人狂妄的行為早就失了人心,平日里大家對他恭敬是拿他沒有辦法。
但現在有人愿意出來主持公道,就算是幫不了忙,也絕不會出手拖后腿。
旁溪喊了半天都不見有人搭理,臉上的笑意減退了些,閉了閉眼,平息怒火,威脅。
“罷了,你們看不清形勢,本座不怪你們。但事后你們一定會后悔。”
尾音落直,他雙臂收回,一甩雙袖負在身后,大聲呼喊:“旁源、旁猜!”
這一喊,他以為旁源會拔劍帶著人來到他的身邊,幫他強勢鎮壓這些反賊。
他以為旁猜會沖出來保護他。
然而,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一直對他表忠心的大弟子旁源是拔出劍了,但沒有沖到他的身側來,而是帶著討好笑意,身體站得筆直,走到了他兒子的身后。
他的兒子更是,只輕抬了下眼皮,用眼尾掃了他一眼,便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沒事人一樣的輕抿了一口。
他的大弟子被他的兒子收服了,他的兒子根本沒想救他,只想看戲!
旁溪一下子理清楚了目前情況,狂妄的表情有所破裂。
“旁溪,你已經眾叛親離收手吧,現在投降還能減輕些罪行。”米加說道。
“休想!就憑這樣你們就想讓本座投降,也太自以為是了。”
旁溪若是這樣就收手,那他就不叫旁溪了。
他輕蔑一笑,雙腿一前一后張開,一手向前就要使用輕功將藏在袖子里的蠱毒放出來,只是剛動用內力,胸口就揪心的痛。
怎麼會這樣?
旁溪釋放蠱毒的動作,改為捂住胸口。
他想不明白的擰緊眉,就見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說過話的柳媛媛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旁溪,這些年雖然你一次次洗去我的記憶,但我還是想辦法保留了一些事情告訴后來失憶的自己,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
“你一定很迷惑自己明明很謹慎,從不吃沒有試過毒的食物,為何還會中毒吧,那是因為你每次來我房間時,我都點加了“特殊香料”的熏香。”
“日積月累,這幾天我又加大了香熏的用度,掐著時間,正好今日你就要發作!”
柳媛媛在給旁溪用香之前,就已經服用了解藥,所以柳媛媛雖然跟旁溪都待在同一個空間,身體卻沒有事。
“你也算計我,我對你那麼好?”旁溪指責的盯著柳媛媛。
“好?旁溪,你管洗去我的記憶,讓我拋夫棄女,利用我制造火石器叫做好?我柳媛媛是擁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需要親情、愛情、友情,不是你這種六親不認的惡魔。”
柳媛媛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唾棄,深深的刺激著旁溪已經脆弱不堪的神經。
旁溪對柳媛媛是利用居多,可柳媛媛也是旁溪這麼多年,唯一用過真情的女人。
“你就這麼想我?”旁溪一副受傷的模樣。
柳媛媛瞥過臉去,連看旁溪一眼也不愿意。
柳媛媛的動作已經表示著一切,旁溪被刺激著怒極反笑,干脆也不再否認解釋,撕破臉皮放狠話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就該每間隔一年就洗去一次你的記憶。
就算你們聯合起來又怎麼樣,就算天下人都憎惡我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