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溪是他獨女,以后江家的榮耀還要靠她延續。
過了須臾,薄清歡突然眼前一亮,拉著江文書的胳膊道:“要不,讓靳憲那孩子給溪溪看看?”
靳憲,康源首席,醫術深不可測。
而且,他本人還在北城。
當然,他厲害得可不止醫術。
“清歡!”
江文書心里又煩,又躁,他何嘗不知靳憲的本事。
可靳家的規矩他是知道的,一年只看一個病人。
靳憲的時間已經被預約到了十年以后,而且一般人也預約不到。
之前有意去靳宅拜訪,也是想請動靳憲為江溪溪調理,畢竟兩家有些交情。
見面三分情,上次相約靳憲,江文書也有這方面的打算。
誰知,這情江溪溪不愿承就罷了,還口出狂言,把人給得罪了。
雖然當時靳憲沒有說什麼,可江文書不傻。
靳憲此人,何等驕傲,矜貴。
“好歹老爺子在世時跟靳老爺子是有些交情在的,你真開口求他,他還能不給你面子不成?”
“上次溪溪那丫頭,可把靳少得罪得不輕。”
江文書抿唇,加上婚事也沒談成,心里更躁了。
“說到底,你就只顧著自己的面子。”薄清歡不高興了,她說,“溪溪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議長大人你就端著吧,以后有你后悔的。”
“好了,”想到之前懷疑了女兒的身份,他心里挺過意不去,也就更容易放下身段,“我試試。”
“這就對了。”薄清歡滿意地點頭,女兒是有救了。
過了一會兒,江文書打完電話回到病房。
這時候江溪溪已經醒了,薄清歡正給她喂著粥。
“靳憲怎麼說?”
江溪溪也是知道了情況,抬起頭看江文書。
她知道,若靳憲答應了,她就又有機會了。
“他答應了,半小時后到!”
第14章 攤牌了,我不是江溪溪
半小時后,那個清雋驚艷,看著賞心悅目的男人出現在了江溪溪的 VIP病房。
靳憲到的時候,江溪溪架不住困意,已經睡著了。
男人一身醫生特有的白大褂,眉梢涼薄,清冷禁欲。
白衣勝雪,風光霽月,此時用來形容靳憲恰到好處。
今日,是靳憲在北城的最后一日,也是應了北城院長邀請,這才來醫院參加學術會。
“江伯伯,薄伯母。”在二人的焦點之下,他不卑不亢,只淡淡勾唇,語氣客氣且疏離。
“靳醫生,溪溪的病,就拜托你了。”江文書是很中意靳憲的,眼角含笑,心頭感激。
感激靳憲肯破例,愿意為江溪溪調理身體。
薄清歡愣了一下神,隨即附和:“你來了,我和溪溪她爸就放心了。”
“不必客氣。”
靳憲態度淡淡的,挺溫和,給人的疏離感卻很強。
也是清楚靳憲的規矩,江文書忙說:“溪溪就交給你了,我和你薄伯母在外面等你。”
靳家有靳家的規矩,靳憲行醫,病人家屬得避讓。
“有什麼需要盡管提。”薄清歡補充。
靳憲淡淡一笑,道:“好,謝謝。”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靳憲放下醫藥箱,冷瞥病床上的女孩一眼,淡淡道:“你爸媽走了,可以醒了。”
聞言,躺在病床上的江溪溪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裝睡?”江溪溪覺得自己演技挺好。
“望聞問切,是醫生的基本功。”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瀾,淡聲:“手給我?”
“干……干嘛?”江溪溪不知靳憲意欲何為,忙將兩手放到背后,一臉警惕。
“測心率。”
江文書在電話里提過,江溪溪心臟有問題。
是先天性的,剛剛又經歷了嚴重的過敏事件。
弄清了準確病情,靳憲才能對癥下藥。
“那個……那個……不用了,我心臟跳得咚咚的,什麼毛病沒有。”江溪溪擺手拒絕。
“我有判斷。”靳憲扯過江溪溪的右手。
男人力氣極大,江溪溪壓根掙扎不了。
儀器上很快精準顯示江溪溪的心率狀態。
“還沒有病入膏肓。”男人淡淡開口。
“我就說,我沒事。”江溪溪癟了一下嘴,瞥見要繼續給她檢查的靳憲,頓了一下,俏皮開口,“靳醫生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不能。”
不需要江溪溪開口,靳憲已經知道了江溪溪想說什麼。
為了那個目的,最近她已經圍追堵截了他好幾次。
不過,他并沒有給江溪溪搭上話的機會。
“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江溪溪怒不可遏。
“我的規矩不能壞。”靳憲沒看江溪溪一眼,冰冰冷冷,聲音更淡了。
“什麼狗屁規矩,”江溪溪道,“有那麼好的醫術,就該努力救更多的人啊。”
“……”
靳憲不語。
“再說了,你今年給楚寒爺爺看了病,又答應給我看病,不也是壞了規矩?”
“靳家欠江家一份人情,今日我來,只為還人情。”
已故的江老爺子和靳老爺子是戰友,年輕時候,江老爺子曾舍身相救。
靳憲肯為江溪溪看病,純粹是為了幫爺爺還這份情。
“我身體就是虛了一點,大毛病沒有,如果你真想還人情,拜托救我朋友一下啦。”
靳憲:“……”
“只要她醒了,這個人情就當是你還了。”
畢竟,靳憲救的是真正的江溪溪。
“這不同。”靳憲垂眸看江溪溪,覺她腦回路甚是清奇。
“哪有不同啊,”江溪溪忙補充,“她其實也姓江。”
靳憲,“我爺爺承的是江瀚的情,配我要救的,只能說江瀚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