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循著車窗外看了幾眼古董店,點了點頭:“聽那些老人聊天時提過幾句,說著南巷拐角的這家古董店是一輩輩傳承下來了,到現在已經有些年頭了。”
“下去看看。”
說完,厲沉爵直接打開車門,朝著古董店走去。
剛走到臺階,就看到中年男人走了出去,手里拿著一串鑰匙。
“這位老板請回去吧,小店打烊,概不接客。”
厲沉爵眸色一緊:“五十萬。”
張帆聞聲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縷驚異,但態度堅決:“六點打烊不接客,老板不要壞了規矩。”
說完,他自顧自的鎖上了木門,從厲沉爵面前徑直離開。
助理看著厲沉爵面色冷沉,一時間頓住了腳步,壓下聲音解釋:“厲總,這老板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你不必在意。”
厲沉爵淡淡掃了眼助理,語氣平緩看不出任何情緒:“回公司。”
助理連忙點頭應下,跑上前打開了后車門。
月色稍稍爬上古董店門外的枯藤枝蔓,原本離開的張帆從另一邊暗處緩緩走出。
目光一直凝著車影的離開,口中還發出呢喃:“相生相克,生世桃花劫。”
……
自那天從古董店回來后。
白依依每到晚上都會做夢,這些夢都摻雜著各種復雜的情緒。
而這天她特意早睡,八點就躺上了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里。
夢里她高高坐在一顆梅花樹上,神色空洞的眺望著宮墻外的白雪皚皚。
可這宮墻太高了,就算她坐在全宮啥最高的樹上也看不到家的影子。
而樹下跪著一群宮人,不停的磕頭嘴里喊著:“娘娘,你快下來吧,等會王看到會廢了我們這些奴才的。
”
她聽著這一聲聲求饒,眼尾泛紅,苦笑一聲:“我只是想回家了,這難道也有錯嗎?”
話剛說完,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梅花林里緩緩走來,男人面如冠玉,生的一副好皮囊。
但她看到來人卻情緒異常激動,眼里的淚一瞬化成滔天的恨意:“死的為何不是你?”
男人頓住腳步,張了張口似想要解釋,但最后終只是無奈嘆了口氣:“阿顏,我知你恨朕,你想要的解釋朕都會給你,莫要胡鬧。”
“胡鬧?”她眼底落下一滴滴悲凄的淚水,凜冽的寒風像是一把把刀直直灌在她的心腔。
望著空中的飛雪,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朝空中一躍,猶如一只破碎的鳳蝶緩緩從樹上墜下。
但痛覺沒有襲來,耳邊傳來的是男人一聲悶哼,和在場宮人驚惶的聲音。
“陛下!”
這是她自殺的第四十九次,她又被同一人所救,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厲沉爵!
第四十七章
一夢驚醒,白依依大口喘著粗氣,夢里的一切都太過真實,那壓抑到絕望的感覺還久久沒有消散。
而夢里的男人又是厲沉爵。
自從她那次看清男人的長相是厲沉爵后,至此每場夢里出現的男人都是厲沉爵的面容。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淵源呢?
沉思之余,白依依再沒了睡意,拿起一旁的手機一看,時間顯示才凌晨四點。
想著無聊,所以她打開了上次看到一半的《瑾庭春》。
每次只要看到這部劇里面的情節,她都會莫名熟悉,就好像曾經映照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抱著手機看著一集集的劇情,直至天明。
但中途熬夜的下場就是,白依依的回籠覺睡到了早上十一點。
從床上飛快起身沖進浴室洗漱后,她才下了樓,結果走到一半就看到哥哥破天荒的坐在客廳和爸媽在聊天。
“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工作狂魔的哥哥竟然不去公司。”她笑著調侃道。
白少華看到妹妹后,沒好氣的出聲:“這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在商量嗎?”
一聽這,白依依臉上的笑意全無,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不是說好了暫時不結婚嗎?”
白少華耐下心解釋:“沈家的意思是想明年想讓初俞去國外進修金融,所以婚事還是打算提前。”
白依依抿緊了唇瓣,心像被壓了塊巨石一般,讓她堵得發悶。
潛意識里,她已經對這樁婚事起了異議。
“既然他要出國,那不如等他回國后再商量婚事。”
這話音剛落,白少華就厲聲止住:“胡鬧,婚姻大事哪有說改就改的?”
話說到這,他又頓了一秒,隨后又接道:“況且這事關白沈兩家的面子,請帖也已經擬好相繼發出去了。”
話里意思,這事已經是鐵板上釘釘了,無力改變。
“爸。”
白依依有些懇求的望著白父,努力抓住這最后一絲希望。
但看到的只是白父嘆了口氣,勸道:“和沈家結婚,對你只有好處聽話依依。”
白依依眼底最后一點亮光隨著父親的話泯滅下去。
全家人幾乎都在說嫁進沈家百利而無一害,可自從她開始做夢時,就越發對這樁婚事無感。
甚至演變到想逃。
婚期一事到最后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一整天白依依都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期間父母都有上來過,但她都沒有回聲。
直到下午六點,放在身側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她拿起一看,是經紀人周芳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