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白母應了下來。
隨即,厲沉爵轉身從白家的大門走出。
回到車上后,他打開手機不死心地撥通了白依依的號碼。
但聽到的聲音依舊是無人接聽。
反反復復打了十幾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厲沉爵雙手無力地攀在方向盤上,眼底爬上了一層痛苦。
這已經是白依依第四次這樣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依依,你到底在哪……
整個下午,厲沉爵都開車繞著南城跑了一圈。
他幾乎找遍了這個城市所有的角落,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找到白依依。
她就像人間蒸發,再一次離開了他。
在過去的千萬個日夜里,厲沉爵從來都沒有覺得難熬過。
唯有在失去白依依后的夜晚,于他而言形同煉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手底下的人也都被他派出去找白依依,但遲遲還沒有音訊。
直到臨近十一點,厲沉爵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白少華!
厲沉爵幾乎是迫不及待接起電話的,語氣里甚至還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激動:“喂,是有依依的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白少華沉默了一陣,才疲憊回答——
“剛剛接到了護國寺的那邊的電話,說依依過去要剃度出家!”
第六十九章
“厲沉爵,如果想要挽回,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說完,白少華便掛斷了電話。
而這話也在厲沉爵心里激起千層浪高,他直接剎車,播出電話:“立刻調來直升機,趕去北城護國寺!”
白家。
白少華給厲沉爵打完電話后,滿臉不解地看向面前的母親。
“媽,你知道他之前都是怎麼對依依的嗎?經常把她冷落在一邊,按我這電話就不該打。
”
他越說越氣,鎖緊了眉。
但白母輕笑著反問:“那你仔細想想,依依在你面前提過最多的名字是誰?”
這話讓白少華一噎,一直以來,白依依提過最多的人也就只有厲沉爵了。
無論是從前還是后來,她偏向的永遠都只有那個人。
見兒子無言以對,白母再次勸解:“你妹妹有心結,而這個結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
自己的女兒,她比誰都了解。
“那沈家那邊呢?我看初俞對依依還是很上心的。”白少華將沈初俞搬了出來。
眼見家里人都被厲沉爵看法改觀,白少華直接把沈初俞搬了出來。
白母淡淡搖頭:“初俞也是個好孩子,但依依若是有半點喜歡初俞,以她的性格絕不會一點都笑不出來。”
萬事講究一個緣分,怪就怪緣分不夠。
白少華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不過還是帶著一股郁悶上了樓。
南城到北城的航程一共三個小時。
所以當厲沉爵趕到護國寺時,也已經是凌晨的三點。
而護國寺有規定,晚上無論是誰都不能開門,所以他只能站在寺廟的山門前等。
等到開門。
不知老天是故意懲罰他還是如何,天空忽然下起雨來,雨勢不大,卻是慢慢滲透了他身上的喜服。
此時就正值十一月,山間的風都帶著凜冽的刺骨感。
淋了一個小時后,厲沉爵的臉色已經明顯發白,俊秀立體的五官反倒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望著眼前掉漆的廟門,他隱隱回想起前一世。
他們一開始的結緣,就是在這里。
當年,沒有拆穿身份之前,他們也曾互生情愫。
他不信他們的緣分會結束!
也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漸弱了下來,山間的第一聲鳥鳴也響起。
而厲沉爵意識已經變得昏昏沉沉,蹣跚著走上前,伸出手攀上銅鎖輕輕敲了幾下。
心里的執念強迫著他沒有昏過去,但同時他眼前的視野也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拿握著銅鎖的手也終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在昏迷的最后一秒,他的口中喊的依舊是那聲:“阿顏,我來接你……”
等到他再次蘇醒過來時,依舊躺在禪房的床上。
可能是因為淋雨感了冒,所以他還是感覺到頭一陣暈眩。
不等他回過神,寺內響起三聲沉沉的鐘聲。
厲沉爵猛地回想起昨天白少華說過的話。
“依依過去想要剃度出家,厲沉爵,你只要一個晚上的時間。”
一個晚上的時間?
厲沉爵抬眼看到窗外已經日上三竿,心底徹底慌了神……
第七十章
厲沉爵幾乎是不要命似的直奔向祖師殿。
因為那里是專門用于剃度的。
可當他喘著粗氣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在殿內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縷縷柔順的長發已經落在了地上。
在旁還有一個僧人正準備打掃。
厲沉爵見僧人就要動掃把,厲聲喝住:“等一下!”
僧人被這一聲驚到,手里的掃把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在看到眼前男人滿臉的戾氣,更是不明所以:“施主,你怎麼了?”
厲沉爵置若未聞,俯下身撿起地上的一縷頭發,雙眼變得猩紅。
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她人呢?”他攥緊了手上的頭發,呼吸的氣息都不勻。
見到眼前男人大受打擊的模樣,僧人出于禮貌問道:“剃度的這位施主在后院,敢問你們是親人好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