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槿之往中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
謝清淮跟阮昭苒正在對唱。
兩人拉著手,看著對方的眼底情意綿綿,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謝清淮唱歌。
她挺喜歡唱歌的,之前想跟謝清淮一塊兒唱,謝清淮總說他五音不全。
不想唱。
他明明就唱得很好。
甚至比當紅的一些歌手唱得還要好。
“阿淮以前跟苒苒保證過,但凡她不在的場合不準他唱歌。”
“?”
“她說阿淮唱歌時的樣子魅力太大,不想讓別人看到。”
男人語調懶懶的,似是在描述一段美好至極的戀愛。
沈矜不自覺往正在唱歌的謝清淮看去。
她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大屏的燈光打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似是為他添上了一層神性。
像在閃閃發光。
的確魅力很大,不然她也不喜歡了六年。
陳槿之勾住她身側的手指,戲謔道:“酒不倒了?”
“你跟了我,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考慮一下?”
男人丹鳳眼里映著她平淡無波的臉,沈矜沉默地收回手。
“沈小姐,你給阿槿倒酒怎麼倒那麼久?”阮昭苒拿著話筒,涂著紅棕色口紅湊在話筒邊,表情意味深長。
正在唱歌的謝清淮漏了一句歌詞,沒跟上背景樂。
他余光往沈矜那邊瞥了眼。
沈矜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半身裙,看起來格外廉價。
不是他買的。
他心底升起幾分煩亂,頓時沒了唱歌的興致,他放下話筒:“過來給我倒酒。”
阮昭苒面部肌肉微動,顯然對謝清淮的表現很不滿意。
一個酒倒那麼久,擺明是想勾引陳槿之。
她難道不知道他們這圈子里不會玩兄弟的女人嗎?
沈矜站在桌前,俯身給謝清淮倒酒。
他整個人隱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修長的手在桌面極其沒有節奏的敲著,昭示著他的心情不好。
阮昭苒靠回謝清淮手臂上,親昵地挽住他,“沈小姐,我聽說你們公司在爭取瀚海新品的宣傳項目?”
沈矜心里咯噔一下。
她直起身,揚唇淺笑:“我剛進公司,如今手上負責的項目還在進行,目前還沒接到其他任務。”
這麼大的項目肯定不會由她來負責。
她干脆裝傻。
免得阮昭苒為了針對她,公私不分,讓公司失去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樣啊,我本來還想說你結婚那天讓你有點丟臉,想把這個項目補償給你。”阮昭苒有點遺憾。
沈矜:“......”
“啊!”
正在沈矜不知如何回復時,魏詩然尖叫一聲,她循聲望去。
魏詩然裙子上沾了大片酒漬,坐在她旁邊的是蔣夢蕓的未婚夫,他抱歉開口:“不好意思,我剛剛坐下不知道為什麼腳絆了一下。”
倒在她裙子上的酒就是剛剛她讓沈矜倒滿的那一杯。
沈矜心情舒暢了幾分。
她收回視線時無意撞上陳槿之含笑的眼,他眼尾微微挑起。
像是在求表揚。
“......”
他可真行,為了讓她答應如今都會這一招了。
魏詩然不敢怪蔣夢蕓的未婚夫,干脆將矛頭對準了沈矜。
怪她酒倒得太滿。
沈矜在心里豎起大拇指。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
“她不是提醒你了嗎?”陳槿之慢悠悠道。
“你幫她說話?!”魏詩然瞪大雙眼,身體徹底轉向陳槿之那邊。
也顧不上此時她有多狼狽。
“有嗎?”陳槿之抿唇勾出一個淺笑,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我這人一向幫理不幫親。”
聽聞不幫親三個字,魏詩然的心情才好了些,她跟陳槿之從小一起長大,她跟陳槿之比起沈矜當然親密多了。
阮昭苒:“阿槿,你怎麼這麼幫著沈小姐說話?”
“難不成你真看上她了?”
阮昭苒再次將話題引到兩人身上,魏詩然有點不開心拉了拉阮昭苒的手。
陳槿之怎麼可能看得上沈矜這種女人。
陳槿之還沒說話,倒是謝清淮先黑了臉,和好這些日子他什麼都依著她,但她這話太沒分寸了。
即便沈矜跟他分了,可在這個圈子里她身上打的就是他的烙印。
沒人會那麼不懂事。
何況他如今對沈矜身體還有興趣,在他心里沈矜依舊是他的人。
他自然不能接受沈矜跟別人男人名字放在一塊兒。
尤其是他身邊的兄弟。
謝清淮語氣微沉:“別亂說話。”
阮昭苒偏頭,臉上笑意盡褪,皺眉看著身旁臉色不佳是男人:“謝清淮,你什麼意思?你還惦記這個女人是吧?”
“我說她兩句你就迫不及待出來維護了。”
“既然這樣你那天怎麼不干脆留在婚禮現場跟她結婚呢?你還跟我走什麼呢!”
阮昭苒手一掃,桌上的酒杯酒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彈起來的碎片扎進了沈矜小腿上,她微皺了下眉,沒吭聲。
謝清淮反問:“我說什麼維護她了?”
謝清淮從小都是被捧著的,尤其后來跟沈矜在一起,她什麼都依著他。
慣的他脾性也比以往大了很多。
阮昭苒的脾氣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從不低頭。
“謝清淮,你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嗎?”阮昭苒將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到地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