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槿之從她手里將手機拿過去開了靜音,而后在她耳邊低語:“下次開靜音。”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逐漸收緊力道,沈矜臉擱在副駕駛座椅背上,遠處剛剛駛入停車場的地車子的燈直直射了過來,她下意識往椅背后躲。
“故意的?”陳槿之問。
車子開進停車場,大燈的光隨之轉移,車內再次暗下來,沈矜沒有回答陳槿之的話。
他才是故意的!
-
到家時已經十點多,沈矜換了鞋在客廳看到上次險些撞破她跟陳槿之好事的女傭,心中奇怪,陳槿之不是不準晚上有人來主樓嗎?
“你怎麼在這兒?”陳槿之皺眉,往常那副溫和紳士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
“這是第二次了,明天你起你不用來了,我這里不需要不守規矩的人。”
許亭眼眶立刻紅了,她搖頭,雙手舉起擺手解釋:“是、是......我不是故意的,先生。”
沙發上忽地伸出一只男人的手臂,沈矜走近才注意到沙發上躺了個人。
“誰來了?”沈矜扯了扯陳槿之的袖子,幫許亭解圍。
“夏夏。”
謝清淮的聲音率先幫許亭解答了這個問題。
躺在沙發上的人此時也爬了起來,露出那張綴著酒意的俊美臉龐,眼看著他搖搖晃晃起身,沈矜下意識后退一步。
哪個天殺的把謝清淮送來這里了!
天殺的邵子行剛從下車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往熟悉的公寓大門走去,將謝清淮的事兒徹底拋之腦后。
“夏夏,你怎麼不去接我?”
謝清淮腳步虛浮走到沈矜身邊,他將陳槿之無視了個徹底,張開雙臂就要抱沈矜。
陳槿之掌心對準謝清淮的臉,將他推了回去:“去煮醒酒湯。”
他掃了一眼一旁看起來十分忐忑的許亭。
后者聞言立刻轉身去廚房。
“陳槿之,你要不要臉啊,我抱夏夏,你擱這兒當什麼電燈泡呢?”
謝清淮站直身體,一把拍開陳槿之的手:“我跟她從來沒分手過,你但凡要點臉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謝清淮眨了眨泛紅的眼睛,一把捉住了那藏在陳槿之身側的手。
“放開!”沈矜被握著的手腕像是被燙到一般,她想抽回。
但謝清淮力氣太大了。
尤其是喝醉酒的謝清淮――鐵臂。
她只能對陳槿之投去求救的目光,雖然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怎麼說她現在也算是他的人。
“阿淮,放手。”
陳槿之擒住謝清淮的手腕。
“夏夏,我頭痛。”
醉酒的謝清淮并沒有理會陳槿之,只是將目光對準了沈矜,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以往他喝了酒回家,她總會幫他煮好醒酒湯。
“頭痛找醫生。”沈矜淡淡開口。
他剛在工作上為難了她,如今又擺出這樣一副可憐樣不知道做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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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亭端著醒酒湯過來時,看到沙發上并排而坐的三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沙發上的三人以一種格外詭異的方式坐在一起。
沈矜坐在中間,謝清淮靠在她肩上――準確來說是靠在陳槿之的手背上,陳槿之的手臂環住沈矜,大手握在她肩頭。
謝清淮雙眼緊閉靠在陳槿之的手背上。
她視線下移。
謝清淮緊緊握著沈矜的手。
“先生,醒......醒酒湯。”
她看著陳槿之臭得跟茅坑里石頭一樣的臉色,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給他灌下去。”陳槿之話語中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他以前倒是沒發現謝清淮喝了酒這麼能發酒瘋。
許亭呆呆“啊”了一聲。
她知道對方是誰,自然不敢。
“你放在這里吧。”左手手指上越發大的力道讓沈矜嘴角抽了抽,她出聲幫許亭解了圍。
待許亭轉身離開,她忍無可忍,推開謝清淮靠在她肩上的頭:“謝清淮,你有病吧,阮昭苒把你甩了,你又回頭來騷擾我?!”
“沒分手。”
謝清淮振振有詞,又靠了過來。
沈矜驟然起身,他整個人徑直撞進陳槿之懷里。
陳槿之:“......”
謝清淮的手從沈矜身上轉移到陳槿之身上,陳槿之嘴角抽了抽。
“我上去睡覺了。”
終于擺脫了謝清淮,沈矜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的身后,陳槿之被謝清淮抱著腰,雙手呈投降狀舉起,眼底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沈矜才懶得管。
他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即便謝清淮酒醒了,兩人頂多像上次那樣打一架。
沈矜洗完澡便上床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身旁的床墊塌陷下去。
她的腰被勾住,下一秒便跟陳槿之緊密相貼。
“他走了?”沈矜聲音黏黏糊糊,帶著未睡醒的困意。
“找了幾個保鏢把他弄走了。”
陳槿之腰部跟后背還在火辣辣的疼,想到剛剛謝清淮的把他當成沈矜死拽著不放的樣子,他眸光暗了暗。
沈矜只是“唔”了一聲,靠著枕頭繼續睡去。
陳槿之垂眸,撥弄著懷里人傾瀉在他手臂上的長發,神色晦暗不明。
【第62章 枕邊風】
“謝清淮在嗎?”
Ann聞聲抬頭,見到阮昭苒那張精致妝容的臉時,她微愣了下。
謝總跟阮家這位不是分手了嗎?
只不過想到兩人糾纏多年,她掛起笑容:“阮小姐,謝總這會兒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