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喬言心說出那句“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生下來”之后,她的世界仿佛一瞬間失去所有聲音。
她腦子嗡嗡作響。
定定地定看著喬言心轉身走進別墅。
保姆關大門之前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道高高的鐵門猶如一道一道城墻,徹底將她跟喬言心的親緣關系阻斷。
在她全身泛冷時,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一些的男生遞給了她手帕。
那時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在對方說出可以答應她一個條件時。
她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可不可以給她錢”這種話。
那時她并沒有抱希望。
畢竟對方看起來沒比她大多少。
可對方居然真的借了錢給她。
后來她存夠了錢想去找那個男生還錢,但早已人去樓空,后來她還去過幾次別墅區,但那道鐵門始終緊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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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姨,您別生氣,沈同學可能是跟您置氣呢,她剛被退婚,怎麼可能那麼快結婚呢?”
方時月將魚肉的刺挑了才放到喬言心碗里。
喬言心重重嘆了口氣:“要是她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沈同學可能是習慣獨來獨往了,她以前在學校也這樣,不喜歡跟別人玩,只跟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女孩一塊兒玩。”
“你知道的,孤兒院那種地方出來的人心理都不太健康,沈同學可能是被她影響了,所以有些自憐自愛。”
喬言心聞言覺得很有道理。
小時候女兒明明又可愛又活潑。
小區里的小朋友都喜歡跟她一塊兒玩。
肯定是沈矜她爸只顧著小三,根本不管女兒,才導致女兒被養成了如今的性子。
【第109章 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沈矜走出別墅區,站在路邊等車。
她極力平復心里的情緒。
她不明白既然當初不要她了,為什麼現在還要來找她?
尤其是喬言心居然站在方時月那邊說當初那些事只是方時月不懂事。
若是喬言心本人經歷了一遍那些事。
她還能說是不懂事嗎?
她能原諒嗎?
“夏夏。”
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沈矜身體止不住發抖。
她僵硬著脖子轉身看著林舫那張擔憂的臉,平復了情緒后才開口:“林總,陪你家人吃飯也算是我工作范疇嗎?”
“這里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夏夏――”
沈矜眼前一片黑,沒有意識前只聽到一聲驚呼。
接住沈矜時,林舫的手不經意觸碰到她脖子,才發現她后頸正冒著冷汗,冰涼一片。
他眼底染上慌亂,對著院子里大聲叫著司機的名字。
司機聽到聲音立刻往外走。
見到少爺懷里抱著個臉色蒼白的姑娘,連忙拉開后座車門。
林舫將人放在后座,緊隨其后坐了上去。
沈矜的身體軟軟往窗邊倒去,他眼明手快扶住她的側臉,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越發得沉重。
“快點開車,去醫院!”
司機剛上車,還沒坐穩便聽到林舫微微發顫的聲音。
他趕忙系了安全帶發動車子。
他心中嘀咕少爺怎麼對太太婚前的女兒這麼在意,他來林家那麼久了,都沒見少爺對方家那位未來的妻子那麼關心。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林舫心底升起懊悔。
早知道不帶她回來了。
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沈矜還那麼在意。
從他認識沈矜那天起,她就對自己的父母避而不提,以前他真以為是她父母過世了,直到高二暑假帶沈矜回家。
他才知道一向溫柔的繼母居然是沈矜的親生母親。
他曾聽父親說過,繼母的前夫出軌,在離婚后半年時間里她一直郁郁寡歡。
父親心疼她,對以前的事閉口不談。
也不準他在家里亂說話。
故而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喬言心還有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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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沒什麼大礙,只是剛抽了血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又受了刺激這才暈過去,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抽血?”
林舫疑惑問:“她獻血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沈矜是極其罕見的血型,她怎麼會無端去獻血?
醫生欲言又止。
那天那場手術他正好在場。
“前幾天有個病人大出血,沈小姐給她輸了血。”
醫生三言兩語便隨意帶過,他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匆匆離開。
林舫越發覺得怪異。
只是獻血,為什麼醫生的表情這麼奇怪?
像是極其害怕提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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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緊閉眼睛的人微微皺了下眉,她手指蜷了蜷,緩緩睜開眼,入目是無盡的白。
沈矜有一瞬的迷茫。
手心傳來的溫度拉回她的思緒。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到林舫時她臉色微變,驟然抽回手。
“林總,你這樣牽著別的女人的手,你未婚妻知道嗎?”
林舫嗓子微啞。
最終只從嗓子里擠出“抱歉”二字。
“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見到你就不舒服。”
“夏夏......”林舫眼底閃過受傷,十分無措地坐在那里:“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林總,我們又沒有什麼關系,談不上原諒這倆字。
”
“高中時,我們家公司資金出了點狀況,是方家出手相助我們家才能度過難關的,我當時沒辦法拒絕她跟我一起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