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她身旁的林舫,則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忍心。
“夏夏,訂婚宴小月特意給你預留了最好的座位。”他溫柔地說道。
“太忙了。”
沈矜輕飄飄三個字便揭了過去。
方時月和林舫的訂婚宴她寧愿在公司加一整天的班。
也不想去捧場。
“夏......”
“我太太說她太忙了,不想去,難不成林總還要強人所難?”陳槿之攬著沈矜的肩,半歪在她身上。
壓得沈矜有些險些腿軟跌倒。
好在陳槿之還有點眼色,扶住了她。
兩人這副親密的動作落在林舫眼里,他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怎麼會?是媽跟想想都想夏夏了,沒看到夏夏有點失落。”林舫溫聲解釋。
“什麼時候又冒出個媽了?”
陳槿之挑眉,似笑非笑地開口。
他話雖是對著沈矜說的,眼睛卻看著林舫。
他話里的深意林舫哪有聽不懂的。
上次一起吃飯陳槿之就知道了沈矜是他繼母的女兒。
只是方時月不懂。
她以為陳槿之真不知道沈矜還有母親健在,她連忙仰臉看著陳槿之。
看到那張臉時,她心中閃過一抹嫉妒。
憑什麼沈矜找的男人就處處好?
“陳總,夏夏從小沒有跟阿姨生活在一塊兒,對阿姨意見有點大,逢人就說阿姨死了,你可千萬別怪她。”
這一番茶言茶語讓沈矜忍俊不禁。
她倒是真佩服方時月總能輕易將黑說成白。
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誚的笑。
“方時月,你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點沒變。”
“陳總,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阿姨經常在一起,這都是阿姨跟我說的。”方時月咬了咬唇。
“她媽又沒有養她,說沒有也合情合理。”
男人慵懶的聲音傳進對面兩人耳朵里。
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
無論是方時月還是林舫從小都是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
他們無法理解居然有人會做出不認父母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我老婆的事,我比你要知道知道的多,你完全不用來我面前上眼藥。”陳槿之微頓了下,聲線也變冷了幾分,“我老婆就算有事我不知道,她也會一件一件說給我聽,就不勞煩這位小姐添油加醋了。”
“我沒有添油加醋!”
方時月反駁。
她憤憤不平道:“阿姨對她那麼好,她連媽都不叫一聲。”
“她對我好?”
沈矜無語的“嗬”了一聲。
“一個愛自己孩子的媽媽會將八歲的女兒拒之門外,不準她進去還對她惡言相向嗎?”
她抬起眸子平靜掃了一眼對面二人。
“她戲癮怎麼這麼大呢?”
“反正她挺閑的,你讓她直接轉戰演藝圈得了。”
“好了,不要跟無關緊要的人浪費口舌了,我們去拿票。”
陳槿之牽住沈矜的手往里走。
轉身前涼涼掃了一眼方時月。
那一眼。
讓方時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下意識抱緊了林舫的手臂。
林舫皺眉:“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
方時月臉頰抽動兩下,勉顏一笑。
“我沒事,我只是擔心夏夏跟阿姨的誤會太深了,阿姨現在每天都很難過。”她嘆了口氣。
方時月表面裝得沒事人一樣。
心里卻怕極了。
沈矜如今嫁進了高門,她會不會報復她?
她死死攥緊了衣袖。
她不會讓沈矜得逞的。
方時月忽然想到家里抽屜里放著的東西,她眼底慌亂漸漸散去,逐漸演變成堅定。
她的幸福生活是不可能被破壞的。
要是有人敢。
那她一定要她身敗名裂!
他說沒事,林舫也沒再問。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不遠處偏頭跟陳槿之噘嘴撒嬌的人身上。
她眼底流露出的情意。
以及依賴感。
一切都格外刺眼。
其實他們曾經有機會的,但陰差陽錯。
他錯過了。
-
“陳槿之,你不是說頭疼嗎?怎麼還喝冰可樂,你不怕頭疼死嗎?”
沈矜鼓著兩腮伸手去搶陳槿之手里的大杯可樂。
昨天晚上陳槿之淋了雨。
晚上的時候發了低燒,但他說低燒多出汗就能好。
她信了他的邪。
后來她還是找了退燒藥給他。
到天亮時陳槿之才退了燒。
剛剛在外面還說被冷風吹得頭疼,一個勁彎下腰往她頸窩里鉆。
那怪異的姿勢不知引得多少人駐足。
這會兒他倒好。
給她喝起加了冰塊的可樂了。
“就喝一次,今晚過后我保證不喝!”陳槿之拿咖啡的那只手往上一伸,沈矜撲了個空。
“不行!”
“可是我就想喝。”陳槿之眨了眨眼,眉宇夾著幾分委屈。
片刻后,沈矜伸出一根手指。
“喝完這杯是吧,謝謝老婆!”陳槿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沈矜臉上親了一下,“我一定喝完。”
“我說一口,你只能喝一口!”
沈矜跳起來也沒有摸到陳槿之手里的可樂。
她并不矮。
有一米七二。
但陳槿之更高,手又長。
她氣得牙癢癢。
“老婆,你太矮了,夠不著。”陳槿之揚眉,一副�N瑟樣。
他也不是多喜歡喝可樂,碳酸飲料要少喝,畢竟他還要保持身材,別以為他不知道沈矜摸他腹肌時要流口水的樣子。
只是他有點感冒,想逗逗沈矜。
讓她多關心關心自己。
“我矮?”
沈矜這下是真的氣得笑出了聲,她重重戳了一下陳槿之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