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以染經過剛剛服務區一事,自然不敢亂跑,蹲在顧孟生身邊看他忙活。
顧孟生單膝伏地,打開手電筒咬著,開始忙活。
衛以染見狀,主動幫忙舉手電筒,也在一邊蹲著。
換胎家伙齊全,顧孟生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卸下破胎,換成新胎。
起了風,從遠山樹林呼嘯而來,衛以染凍的跺腳,催問:“還沒好嗎?”
顧孟生再三檢查確認無誤后才起身,說:“好了。”
完后收拾地上的東西往車斗里一扔。
衛以染繞到車前打算上去等,暖和暖和。
手剛碰到車門把,路側閃上來一個黑影,衛以染一聲驚叫,人被輕松擒住拉到一邊。
顧孟生察覺時已經遲了,兩人中間插進另一個高大的身影,等閃過來,顧孟生定睛一看,是剛剛服務區與他糾纏的那個粗莽漢子。
衛以染被矮的擒住,拿小刀抵住她纖細的脖子,咬牙切齒:“最好別亂動,我手下可沒輕重~”
衛以染嚇得魂飛魄散,冷風加持下,通身抖動更厲害。
“兄弟,又見面了?”高個子笑,挑釁之意顯而易見。
顧孟生不慌不忙,從兜里掏出火,躬身點煙,間歇問一句:“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就圖個財,你乖乖掏錢,我就放人,這買賣合算呀,否則鬧大了沒法收場。”
“你綁她,管我要錢?你看我像有錢的?”
“別他媽廢話,你沒錢,可這丫頭有!”說話間朝身后被挾持的人質看了眼,“多的不要,一萬就行。”
“沒這麼多。”顧孟生坦言。
高個子急了,罵:“媽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跟我兄弟可是剛從里頭放出來不久,我們怕什麼?大不了再回去坐幾年,可你們不一樣,命就一條,想清楚再說話?”
矮子手上動了真格,小刀按進去,雖沒出血,可也疼,衛以染嚇得叫喊:“我給你們錢還不行,別殺我~”
“想要錢就別動她。”顧孟生警告,“她可是你們的財神爺,她要出了事,我直接跑了報警,你們還得背上條殺人的罪,那可比搶劫嚴重多了。”
高個子自然想得到這一層,警示身后不可輕舉妄動。
矮個子不知死活,手下了勁兒,衛以染脖子霎時出了點血,染了矮子的手,矮子趕緊松開。
顧孟生脧眼盯著矮子的手,見他來真的,尋個時機把手里的家伙扔過去,扳手精準砸上矮子眼睛,出了血,矮子疼的“嗷嗷”叫喚,立馬撒開手。
顧孟生得空喊一句:“去車里,鎖好門別下來。”
衛以染撒腿就往車里跑,前前后后不過十幾秒,乖乖鎖了車門,留顧孟生一個人在下頭。
高個子一拳頭砸過來,顧孟生一個閃躲,兩人方位交換,顧孟生趁機撿起剛剛丟掉的扳手。
高個子這時又打上來,拳頭猶如炮彈般飛來,伴隨著勁風呼嘯。顧孟生靈活地躲閃,找到對方的弱點,手里下勁,猛朝高個子男人檔下砸。
高個子男人捂著檔倒地,顧孟生見狀上去補上一拳,狠狠砸在高個子臉上,打出血。
矮子這時撲上來,從背后把人緊緊鉗住,二人僵持不下,扳手掉在地上。
高個子叫囂:“別撒手!”
矮子胳膊箍緊,顧孟生不好發力,汗水在額頭上流淌,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
高個子緩沖一二,立馬起來砸上一拳,顧孟生躲開,拳頭重重砸在車上,咣當一聲。
“看不出來,兄弟,還是練家子?”高個子嗤笑。
衛以染聞聲看來,見顧孟生處于下風,情況不妙,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顧孟生得空朝車里看一眼,與車中人對視之際,嘶啞一喊:“別下來!”
車外纏斗依舊。
顧孟生被前后夾擊,摔到車上,矮子仍然從背后緊箍,顧孟生正好借力一瞪,將人甩開。矮子被甩出幾米,高個子沒來得及拉住人,顧孟生已經上了車。
汽車輪胎在地上一個刺耳的滑行,絕塵而走。
油門一踩到底,汽車飛速在公路疾行,顧孟生握緊方向盤不敢懈怠。身邊人嚇得一顆眼淚沒流,渾身哆嗦,余悸殘留車內,緊張氛圍未消。
大約行駛一個多小時,汽車駛進港城管轄境內,路燈照亮前行之路,也照亮衛以染的心,適才的恐懼方才得以緩解。
顧孟生找個安全的地方停下車,打算檢查一下衛以染脖子,剛剛隱約間瞧見出血。
“脖子破了嗎?”他問。
嘶啞的聲音敲破黑暗,衛以染“哇”的一下哭出來,往顧孟生身上狠狠垂了幾拳,“干嘛非要這樣!給他們錢就是了,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混蛋!”
顧孟生咬著牙,把人鉗住,兩只細嫩的胳膊捏在一手之間,吼:“你覺得給了他們錢他們就會放過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看不出這兩人是亡命之徒?他們跟你玩的就是心理,你越怕,他們越來勁,懂不懂?”
“那我們先給他們錢,把人穩住再報警——”
“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等警察來了人早跑了。”
“可是——”
顧孟生說的對,這地方前后荒無人煙,沒路燈沒監控,他們搶了錢,萬一下死手殺人,拋尸荒野,也不是不可能,照這麼說,主動應戰其實還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