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女人回頭時抱歉,頭發撩起一絲幽香。
衛以染抬眸看,女人定睛在她臉上,一瞬后,閃躲間收回目光。
“沒事~”衛以染抬手撩撩肩膀的褶皺,與女人對視上,嘴角不由翹起,擠出一笑。
女人頷首后很快扭頭走開,深色風衣裹挾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年紀應該有四十多了,但卻風情萬種。
顧孟生這時追上來,衛以染的眼睛仍舊定格在女人左右搖擺的腰肢上。
“怎麼了?”顧孟生把目光投向同一落腳點。
衛以染回頭,神思仍在游離,無心一句:“沒事,就是覺得剛剛那人有點眼熟。”
顧孟生再次把目光投入人群,瞧見不遠處縮小成點的女人,眉一斂,心里莫名蕩起不詳的預感。
衛以染見顧孟生盯著消失的身影發呆,捏著下巴出聲:“你認識?”
“不認識,怎麼了?”顧孟生收回目光。
衛以染壞壞挑起嘴角,“不認識?那你看的這麼深情?”
顧孟生下意識抬手上來,想彈一下,可不等他行動,眼前人肌肉記憶似的閃開,他便沒動手。
兩人游蕩了近一個鐘頭,集上攤販撤的差不多,他們也撤,返回裁縫鋪。
第21章 21
夕陽灑下金光,縫紉機在細小的灰塵中咔咔作響。女人干活麻利,她們到的時候衣服基本成型,正鎖邊。
待人進來,女人聞聲投來一笑,“還得等會兒,快了。”
“不著急,您慢慢弄~”衛以染心情莫名好,聲音也敞亮。
顧孟生在門口沒進來,聽見聲往里瞟了眼,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衛以染恰時探出腦袋,喊了聲“喂”,隨后說:“還得等會兒。”
“聽見了。
”
顧孟生回話時沒回頭,等聲音落了地,才轉身,金光折在門口的人身上,朦朧罩了一層。
她披發比較多——據這些日子觀察,頭發幾乎及腰的長度,微卷,又黑又亮,攏著那張沒他一只巴掌大的標志臉蛋。
他有些恍惚。
門口站的人一笑,笑聲把他思緒穩住,他捻了捻指尖,往兜里摸索了一圈,才想起自己戒煙有些日子了。
門口的人這會兒進去,正跟屋里人閑聊,顧孟生便沒進去攪擾。
鎖邊的活細碎,等做完,時間過去不少,尺寸上還要修改,一時半會完不了。
事實上,改衣服是典型磨時間的活兒,等徹底完工,拍板付錢,再次出來時,天已經蒙上一層墨藍色。
起了風,顧孟生正靠在車門等。
衛以染提著袋子從里面出來,臉上已有了點點倦色。裁縫鋪門口的燈把她身影拉的老長,懶懶散散在風里飄搖。
上了車,顧孟生湊過來拉安全帶,交代:“我們先去趟縣城醫院,累的話路上睡會兒。”
“啊?”衛以染從座位彈起來,繃直身體,“好端端的干嘛去醫院?怎麼了?”
顧孟生神色平靜,答:“孟林打電話來,說我爸腿傷復發了,送醫院了。”
衛以染反倒緊張起來,“那你還不趕緊去?還在這里等我?”
“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那你也可以告訴我嘛,你要說了我們就不等了嘛,先去醫院要緊。”
他拉下手剎,皮卡轟隆一聲啟動。
衛以染還在一邊抱歉:“都怪我,耽誤你這麼久。”
男人沒回頭,專心開車,得空回一句:“跟你沒關系的事別老往自己身上攬,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
聽說顧爸爸生病,衛以染困意消減不少,更沒睡的心思了。
四十多分鐘后他們才到縣城醫院,按顧孟林給的地方,直接去了住院部。
顧爸爸無大礙,只是留院觀察,住在單間病房,條件和服務都要優于普通病房。
實際沒這必要,可衛以洲去辦的住院手續,顧家父母也不好推辭了。
同來的還有陳經,是劉子成開車送來的,顧孟生和衛以染到的時候劉子成已經走了,臨近門口只聽到陳經和顧媽媽說話。
等進了門,陳經正拿著熱水壺準備出去打水。
顧媽媽把人攔上,說:“小經,我去就行,你歇會兒,忙前忙后了這麼半天,也累了。”
陳經固執拿著暖水壺,笑答:“沒事,靜姨,我不累,您歇著~”
顧媽媽推辭不下,由著陳經。
出門,兩撥人照面,陳經瞧見顧孟生,臉上化開一抹溫柔的笑,而這笑卻在看見衛以染時凝在臉上。
她太明顯,衛以染感受得到,沒等她那句“阿生”叫出口,衛以染先叫了句:“陳經姐。”
陳經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顧媽媽見兩人進來,說:“生子,你跟小經去打水。”把顧孟生推出來,音低了:“人家一個女孩子拿的了嗎?”眉眼間都是暗示。
顧孟生沒說話,一手拿著兩個保溫壺去了熱水房。
陳經緊隨其后。
衛以染走進來,禮貌問了問顧爸爸的情況,得知無恙后和顧孟林,衛以洲坐在一邊。
那邊打水的兩人沒去多久就回來了,并排進來,氣氛融洽。
衛以染目光掃過去,兩人都在忙。
顧孟生倒水,陳經在一邊幫忙,給顧爸爸的一杯放在床頭,另一杯給顧媽媽,隨后小鳥依人立在顧孟生身邊。
隨后顧孟生去了醫生那里問情況。其實顧爸爸的腿傷是老毛病,天陰寒潮入侵就疼的厲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