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一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多數時候是顧媽媽在問,陳經在答,其他人偶爾插嘴,只有衛以染一直靜靜的。
顧爸爸是個細心人,見衛以染悶著沒動,等顧孟生回來,第一時間交代他:“阿生,你帶孩子們去吃點飯,估計都餓了吧,被我這事耽誤了,晚飯也沒吃好。”
顧孟生得令,叫上人走。
一撥人到門口,顧媽媽推著陳經過去,說:“小經,你也跟著去吃點飯。”
“沒事,靜姨。”陳經笑盈盈挽著顧媽媽,“您去吃點吧,我留下來照顧賀年叔。”
“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的說,我去了你們反倒尷尬。”顧媽媽推辭。
顧孟生看了一陣子,心里莫名煩,叫上陳經:“走吧,等會再打包一份就好了。”
幾人找了間干凈美味的小飯館。
深秋不算太冷,這會兒飯館外面還擺著桌子,基本上每桌都圍滿了人,雖嘈雜可又熱鬧,幾人便也在外面挑了張桌子。
顧孟林幫衛以洲擦了擦凳子,等衛以洲坐下,又給要了熱水把餐具燙了燙,消完毒才遞給衛以洲。
衛以染這邊沒人管。
顧孟林見狀又過來幫衛以染,等擦干凈了方才讓她坐下,同時幫她把餐具燙了燙。
衛以染沖他賣乖:“謝謝孟林哥。”
顧孟生負責點菜,陳經也跟進去,此刻正在店里跟老板周旋,許久才出來,在衛以染旁邊坐下,問:“我隨便點了幾個,想吃什麼你們自己去挑。”
“哎,什麼都不如我干媽做的好吃~”衛以洲坦言,伸了個懶腰。
顧孟生抽了張紙,拿起旁邊人的筷子,也沒打招呼,低著頭幫她清理起來,一邊忙著,一邊低聲跟旁邊女孩說:“想吃什麼自己去點。
”
衛以染沒動,只說:“都行。”
顧孟生把擦干凈的筷子放在女孩面前,準備幫她擦別的,顧孟林這時來了句:“哥,我幫染染擦過了。”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顧孟林挑著嘴,似笑非笑。
顧孟生沉默,反應快,拿起陳經的筷子幫她擦,陳經心里舒坦了些。
等上菜的功夫,衛以洲問:“染染,你下午叫孟生哥去干嘛了?”
質問的語氣,不善。
衛以染瞟他一眼,才不答話。
顧孟生代答:“給小瑜做了件衣服。”
“你干嘛把我的秘密說出來!”衛以染小拳頭攮過去,對上顧孟生邊上女人的冷眼,心一顫,收回手。
衛以洲不解:“給那小家伙做什麼衣服?”
“我看小瑜衣服都破了,就把我剛買的那件裙子改了,給她做了件小裙子。”
衛以洲和顧孟林聞言會心一笑。
上了菜,幾人邊吃邊聊。
吃了一陣子,周圍桌子上撤場的不少,緊挨著他們旁邊的一桌也換了一批人,這次是幾個大男人,來了就揚聲叫上酒,更是吵鬧。
他們無暇顧及,因要去醫院看人,這會兒吃得差不多了,也準備撤。
顧孟生起身準備結賬,身后那一桌突然來了句:“喲,這不是阿生嘛~”
嘲諷拉滿。
顧孟生轉身,對上肖揚那張不屑的臉。
肖揚上來,抬手搭在顧孟生肩頭,繼續說:“怎麼,幾天不見,不認識揚哥了?嗯?顧總?”
他這聲“顧總”叫的陰陽怪氣,在座的都聽得出來。
可顧孟生沒理,礙于有人在,他也不想惹事,只是肖揚的手扯下來,淡淡笑著問:“揚哥想找我算賬?”
肖揚沒搭話,反倒朝他們一桌掃了眼,目光定格在衛家兄妹二人身上,回頭搭上顧孟生的肩繼續陰陽:“喲,顧總這麼大老板,怎麼請客吃飯就找這地方?怎麼著也得去個五星級飯店,人家城里來的少爺小姐在這便宜地吃得慣嗎?”
顧孟生沒說話,顧孟林反倒站起來,插著兜,以同樣不屑的語氣反擊:“揚哥管的未免也太寬了?怎麼,工程隊不干了,現在改當鐵路警察了?”
衛以洲沒忍住,在一旁笑起來,拉了拉顧孟林的衣服。
肖揚臉上有些掛不住,可轉眼又壓下心里的火,看著顧孟林滿嘴不屑:“阿林,怎麼,現在是攀上高枝了,不把揚哥放在眼里了?”
顧孟林腮幫子鼓的硬邦邦的,沒說話,但臉色很難看。
肖揚嗤笑,揪著顧孟林的衣領子警告他:“以后對你揚哥說話好歹把態度放端正點,別忘了,沒有我,你拿什麼當這狗屁的高材生?”
“你說什麼呢?”衛以洲急了,站起來一把推開肖揚,“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小洲。”顧孟林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陳經這時出來圓場:“肖揚,阿生不欠你的,沒必要每次見了他都這樣,一個大男人氣量這麼小?”
“小經。”肖揚抬手摟在陳經肩上,語氣柔了些許:“這麼多年不見,更漂亮了,怎麼,跟老相好斷了這麼久了還護著?”
“對,我就是護著阿生,你管不著。”陳經毫不客氣扒開肖揚的手。
肖揚繼續:“要麼說女人都口是心非呢,躺在別的男人床上還能叫出自己老情人的名字?”
陳經氣的咬著牙,正要反擊,衛以染先跳出來:“你罵誰呢?我們女人怎麼了?人家陳經姐單身一個,愛跟誰就跟誰,愛叫誰的名字就叫誰的名字,你管得著嗎?孟林哥真說對了,你不當鐵路警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