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洗澡的,可腿上有傷不方便,洗了臉刷了牙后,跳到旁邊沖澡的地方,想拿花灑沖一下沒受傷的那只腳。
等她沖完,地上滿是水,她單腿站久了,腿有些麻木,下意識將那只燙傷的腿放下來撐著,可身體剛一用力,那只腿就疼的自動打彎,害得她一下子摔到地上,半天起不來。
顧孟生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順著聲音進了衛生間,里面的人這會兒正費力想爬起來。
他一時著急,沒注意分寸,快步上去將人抱起來。
衛以染被身后突如其來的懷抱嚇得不輕,剛想叫,回頭對上顧孟生那對深邃冷淡的眸子,渾身一抖,將話憋了回去沒敢喊出聲。
顧孟生抱著人往外走,卻遭到懷里人的拒絕:“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顧孟生沒撒手,斜勾著嘴,挑著眉,問懷里人:“這個年紀的女人都喜歡逞能?”
衛以染咬著嘴,無話可回。
顧孟生冷著臉,又問:“害怕被我占便宜?”
衛以染直搖頭,只說:“你這樣對我,陳經姐要是看見了會不高興,我可不想成她的眼中釘。”
她的聲音很小,莫名其妙地帶著點委屈勁兒。
顧孟生僵住了,沒回話,可心亂,只想抱著人快點把她安全送到房間,然后趕緊撤離。
衛以染沒辦法,摔了跤更不好走了,只好由著男人抱,揪著他肩頭的黑背心,生怕自己掉下去。
兩人就這樣別扭著到了房間,顧孟生將懷里人放到床邊,迅速撤走。
夜深了,顧孟生枕著胳膊閉目養神。
老劉家那條看門大黃狗一到晚上吠個不停,平時看見他就沒個好臉,這會兒像是故意出來攪擾他似的,他的心亂了套了,暗罵:這畜生,哪天非宰了它不可。
大黃叫聲有勁兒,且停不下,他起身換個地方,在客廳倚著,沒開燈,黯然一片,心更亂。
他索性打開電視,有點音兒,沒準能好點。
誰知電視一打開就是電影頻道,一個無聊冗長的愛情片,親個嘴都婆婆媽媽的那種。
他盯著電視里的女演員,腦里猛然閃過那個小影子,這女的沒她漂亮,也沒她嬌,他想。
熒幕里兩人嘴輕輕碰上,一點一點吮吸對方,最簡單的吻,連舌頭都沒伸,可就是看的人口干舌燥。
她身上軟的像沒骨頭似的,剛剛抱她時無意掂了掂,比羽毛還輕,可他印象中該有的地方都有,肉不少。
他又想起在醫院熱水房陳經的問話:“阿生,你拒絕我跟她有關系嗎?衛以染,你喜歡她?”
他記得他斬釘截鐵答了:沒有。
這不是他的作風,他一貫不解釋這些有的沒的,他認為一旦解釋了,代表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后知后覺。
難怪陳經會是那副表情——絕望?
等他再回頭,熒幕輕吻結束,兩人甜蜜相擁,確實無聊。
心亂如初,他打算沖個冷水澡,扯了背心扔在沙發上,往澡堂走,一進來就看見那個紅色水桶,她坐過,當時里面全是女人那種血,還是他處理的,當時沒覺得怎樣。
可現在,他解開褲扣,襠那地方又鼓又緊,勒的疼。
他扯了褲子扔在一邊,眼不自覺往那水桶里瞟,幾眼下來,那地方徹底不安生了。
他擰開涼水,水流澆在背部,肌肉一緊,左手扶著墻,右手不得已握上去動,左手打配合,指尖來回捻,回憶她臉蛋的觸感。
一晚上反反復復,沖了三次冷水澡,一夜未眠。
臨近清晨,大黃剛靜了不久又開始吠,稍有個風吹草動就忍不住叫喚,定力和他今天一個樣,差的要死。
顧孟生半靠在床上,枕著左臂,右手在檔里動,眸子沉了不少。
許是這幾年沒安撫過他兄弟,有意見了,才這麼鬧騰一晚上,他想,給自己個借口,腦子里揮之不去,捻著指尖。
不會是因為她,那小崽子沒這麼大本事,他喘著粗氣,想,怎麼可能。
折騰到天快亮,那股邪火才退。
不久,顧媽媽從醫院打電話來,叫顧孟生去接她。
醫生說顧爸爸要再觀察,所以還得住兩天。顧媽媽回來把早飯做好了,又趕回醫院去。
因腿上的傷,衛以染起的最晚,外面幾人已經吃上了。
因為時間關系,顧媽媽沒做太豐盛的,簡單煮了點粥,回來時從縣城里早餐攤上買了餅。
衛以染沒什麼食欲,許是腿上多少還有點疼,又許是昨晚?
她環了一周,發現顧孟生不在。
顧孟林說:“我哥送我媽去醫院了。”
衛以染沒當回事,拿著筷子心不在焉的。
衛以洲見邊上人發呆,拿肘碰了碰,“想什麼呢?不吃飯,不餓呀?”
說完貼心地給她把粥端過去,遞上勺子,盡了下當哥哥的義務,“腿還疼不疼?”
衛以染搖頭,喝了口粥,意外的好喝。
“慢點~”衛以洲在她頭頂摸了摸,說:“干媽一大早趕回來做的,專門為你做的。”
“為我?”衛以染受寵若驚。
“廢話!怕你吃不好。”
顧孟林補充:“今天情況特殊,染染將就點,只熬了粥,餅從縣里買的,有點涼了。”
衛以染接過顧孟林遞過來的餅,咬了口,面是死的,不那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