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事不是憑借兩個年輕人懷揣夢想一時腦熱就能做成的。
跟她聊完,于夢再次去勾搭小瑜,她似乎很熱衷于跟小瑜套近乎,可小瑜卻冷很多,主要也是年紀小,露怯。
不久,顧孟生過來。
于夢不再藏著掖著,主動跟顧孟生打招呼:“阿生。”
顧孟生點頭,轉看院子里的女孩,卻得到她一記冷眼,突然心虛。
衛以染拉著小瑜:“我們走。”
小瑜傻呵呵跟著。
顧孟生鉗住女孩胳膊,沒讓走,問:“這麼晚了往哪兒走?”
“你管不著?騙子。”沒好臉。
顧孟生眸一沉,捏著不放手,“山里晚上什麼蛇蟲鼠蟻都有,想去送死,到時候可別哭。”
衛以染腳下一滯,不再動,可甩手,也沒甩開,懶得理。
于夢在一邊笑的意味深長。
顧孟生見狀放手。
衛以染掙開后第一時間拉走小瑜,與顧孟生撤出三八線,瞪他一眼:“騙子。”
院里熱鬧,謝杉林和老陳這時也出來,謝杉林看見顧孟生,笑了,在他胳膊拍了拍,響聲瓷實,“比上次見面還要壯實,這腱子肉,我天天泡健身房,想練肌肉那叫一個難,你天天吃什麼了?”
顧孟生呵一聲笑,“饅頭咸菜。”
在場都被這話逗笑,只有衛以染沒笑,冷冷盯著顧孟生,不打算再理他。
顧孟生對上女孩的目光,心里突然發慌。
謝杉林調侃:“太壯實也不招女人喜歡,到時候再別把人嚇著。”
于夢在一邊清清嗓子,眼神流轉到衛以染身上,謝杉林會意,話題終止。
顧孟生的來意,是帶謝杉林夫妻二人去村長老劉那里,顧孟林和衛以洲已經在等著了,為的就是塘坪度假村的事,還有修路,建學校。
顧孟生參與一半,實在心不在焉,找了托詞中途離場,卻不想走時對上于夢似有似無的取笑。
衛以染已經洗完澡,這會兒正和孟舟舟通電話。
暑期接近尾聲,她也該籌劃返回港城之后的事了。
顧孟生敲門,里面人知道是他,沒讓進,連著敲了十分鐘始終沒人知應。好在家里沒人,一直敲下去倒也沒什麼。
里面人聽見了,卻自顧自講電話。
顧孟生索性推門進去,上鎖。
衛以染不緊不慢,對著電話那頭:“舟舟,我先掛了,有個大色狼闖進我房間,我要拿出我的防狼噴霧好好噴噴他。”
電話那頭孟舟舟一聽色狼來勁兒了,大叫:“什麼大色狼,快告訴我,染染,什麼——”
電話掛斷。
第25章 25
房間清凈,衛以染哼了聲,當男人是空氣,下床,繞開大山似的人,旋開門鎖。
門一開,后窗空氣形成對流,涼風掃過,衛以染身體一抖,才發覺只穿了件睡裙,又折回去,拿起披掛在椅子上的開衫往門外走。
顧孟生及時伸手過來,捏著那只白嫩無骨的手腕,輕輕一提,把人按在墻上,一腳帶上門。
砰!衛以染心口隨之一顫,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你真要當色狼啊?”
顧孟生哈哈笑起來,“對你這種小崽子沒興趣。”
“你才小崽子呢!”
“不跟你廢話了,說,給我甩臉子怎麼回事?”
“誰給你甩臉子了?”心虛,耳根紅了一半。
“要不要我給你拿個鏡子照照?”
衛以染翻個白眼,陰陽他:“我有什麼資格給你甩臉色,我們又沒關系~”
顧孟生一咬牙,反笑:“沒關系?天天麻煩一個跟你沒關系的男人?忘恩負義也要有個底線。
”
誰知卻換來衛以染的怒視:“混蛋!騙子!你這個——”
顧孟生眉一斂,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女孩下巴,沒讓她繼續罵下去。
其實她罵來罵去不過就是“色狼”“混蛋”這類不痛不癢的話,連罵個人都想不出新鮮詞兒。他笑。
“老實交代。”他故意冷臉,皺眉,不容反駁的聲音。
衛以染怕了,提氣問:“你認識小瑜爸爸,為什麼裝不認識?”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裝不認識他?”
“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那你這雙眼睛留著也沒什麼用了。”說完上手,在她眼前疾速晃過,嚇得衛以染大叫:“是于夢!我是說于夢,你為什麼裝不認識她?”
“我不跟女人套近乎。”
好刁鉆的理由?衛以染想,根本無言反駁。
顧孟生收手,審問繼續。
“小瑜爸爸說你們還一起喝過酒?”
“對。”
“生意上還有交集?”
“對。”
“為什麼?你不知道那是小瑜爸爸嗎?”
“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小瑜?不告訴村里人?”
“這是他的隱私,我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他幫過你?”
“幫過,上次去接的那批采砂機,是他通的路子。”
衛以染不屑:“怪不得你跟他穿一條褲子,你們就是狼狽為奸。”
“狼狽為奸,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理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村里人的男人,行嗎?”
顧孟生反笑:“你犯蠢也有個度,什麼叫出賣?”
“那種人,我才不會跟他做生意。”
“哪種人?”
“拋妻棄子,有什麼誠信可言?你小心到時候他會出賣你!”
“你了解他?知道個名字就開始跟我這兒編故事?腦子比老劉家那只畜生還簡單?”
“你才是畜生?”
“狗不是畜生?”
狗?衛以染想起小瑜提過,她也見過的那只大黃狗,惱了:“你才是畜生,那是小狗,人類最好的朋友。
”
顧孟生悶聲吭哧起來,覺得眼前人天真得有些傻氣,反觀自己,被她傳染了,也傻,一個眼見三十的人了跟這麼個小崽子在這兒解釋這麼多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