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你們還是看中人家的錢。”
“對,就是看中他的錢,但——”
話沒說完,衛以染站起身,拉起人往外推,“你出去!我不想聽你說了,出去!”
顧孟生毫無準備,等被人推出來才有所反應,準備再進去,門被狠狠甩上,把他甩在門外。
對面房間的人聞聲出來。
顧家父母也出來。
顧孟生解釋:“讓她靜靜吧。”
“我就說,染染還是聽話的,孩子一時拗不過來,你給講講肯定聽~”顧爸爸笑著。
顧孟生“嗯”了下,沒多話。
“生哥,謝謝你。”衛以洲過來,指著房間,“這家伙被我爸慣壞了,脾氣一上來誰也管不了。”
掃見顧孟生胳膊上的牙印,十分愧疚:“還咬你了?”
“沒事。”顧孟生淡淡笑。
顧孟林在一邊看熱鬧,驀然來一句:“哥,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會說?什麼時候也給我說教說教?”
笑的意味深長。
顧孟生一頓,沒回話,走了。
衛以染一個人呆著沒多久,越想越氣,再次想到小瑜和素云,心里堵的更厲害,撥了衛子山的電話過去,把情況給衛子山說明,要他帶個律師來。
衛子山自然不愿意女兒插手這些事,說:“染染,外人的事咱們不管,爸爸派人去接你可以,其他事別想。”
兩人在電話里糾纏了半個小時之久,最后父女二人也沒談妥,以衛以染私自掛斷電話終結。
衛子山這邊,本就心疼女兒,掛了電話,腦子里滿是女兒委屈的哭聲,擔憂之色更深。
沙發上的年輕人這時開口:“衛叔,怎麼了?我好像聽見染染在哭,出什麼事了?”聲音溫柔,略顯焦急。
衛子山嘆口氣,皺著眉,思索幾秒,隨后交代年輕人:“嘉文,我給你個地址,你跑一趟。
”
塘坪這邊,到了傍晚氣溫驟降,狂風猛然呼嘯。
晚飯時候,屋里還是靜悄悄的。
除了衛以染,其他人悉數出來,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下午那會兒,因放心不下,顧孟生去敲過門,可房里沒動靜,他又繞到后窗,床上人正睡的酣實,他便沒打擾。
這會兒吃飯,顧孟生又去叫,還是沒人應。
“是不是還在睡覺?”顧媽媽問,“要不讓染染睡吧,我給她留了飯。”
顧孟生應下,可心里隱隱不安,說不上為什麼,但也不好攪擾,想著吃完再去敲敲門。
飯吃到一半,老陳焦急跑來,進門就喊:“賀年,生子,出事了!”
一圈都放下筷子。
老陳進門,來不及傳喘氣,大叫:“小瑜丟了,不見了!”
顧孟生身子一頓,事先繞到后院,從后窗看去,床上鼓囊囊的,但沒動靜,是個死物。
他咬著牙,繞回來一腳踹開門。
顧爸爸叫一句:“阿生,你干什麼!”
一行人跟進去,床上被顧孟生翻出個枕頭,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顧孟生眼眸幽沉,暗罵:小崽子,逮著非要宰了你不可。
情況昭然若揭,小瑜是和衛以染一起跑的,可去哪兒,誰都沒底。
顧孟生帶著劉子成,顧曉豐,還有幾個男人去找,先上了山,往兩人常走的地方。
一群人圍在老陳家,村長知道出事也趕來了,帶著自己媳婦,還叫了宋賢嫂子,鄰近幾個年輕人。
屋里各個焦急不安。
謝杉林和于夢這時候回來,于夢眼睛哭的紅紅的,顯然是還沒找到人。
眾人失望。
衛以洲也急紅了眼,無力攤在凳子上,顧孟林捏著肩,不讓人倒下去。
“都怪我!”于夢自責不已,夾著哭腔。
謝杉林摟著安撫:“是我,是我太心急了。”
“行了~”老劉打斷,“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得先把人找到,天氣不好,倆孩子在外面可別出什麼事兒~”
“哎。”老陳在一邊嘆氣,“這一個小的,還不通多少事,一個倒是懂點事,可人生地不熟,能跑哪兒去呀!”
“咱們先別急。”老劉出來主持,“這樣,咱們干坐著也是坐著,要不也幫忙出去找,眼見天黑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
宋賢嫂子天生的樂觀者,給大伙打氣:“對,咱們別急,先去找,把這溝溝坎坎都給它翻遍了,總能找到人。”
“對!”眾人異口同聲。
宋賢嫂子過來安慰衛以洲:“小洲,你別著急,咱們齊心協力,肯定能把妹妹找回來,放心!”
眾人拍板,分頭去找。
老劉帶幾個人,老陳帶幾個人,宋賢嫂子和老劉媳婦兒結伴,還帶了兩個年輕的男人,謝杉林和于夢一組,衛以洲和顧孟林跟著謝杉林一個方向。
起了大風,山林狂風呼嘯。
衛以染抱著腿窩在小石頭后面,嚇得瑟瑟發抖。
旁邊還有個小瑜,膽子更小。
兩人哭戚戚抱在一起。
衛以染原本只是想在山上找個地方藏起來,等第二天再想辦法,可誰知天黑路繞,七走八繞徹底迷了方向,連小瑜這個從小在山上跑的當地人也找不著北了。
最后,兩人商量好找棵樹先躲著,預防野獸突襲,再等人來救,誰知爬樹時腳下一滑,兩人一齊滾到山下洞里,不知道什麼地方,她們從沒去過。
好在滾下去時她抱著小瑜,小瑜身上只是擦傷,可衛以染小腿疼的厲害,動不了,已經開始發麻。
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衛以染此刻悔恨莫及,愧疚難當,渾身虛的沒勁兒,對小瑜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