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人影院同一個包房,上次沒看的,這次繼續。
影片是她挑的,外國電影,無聊透頂。
兩人靜靜坐著。
電影臨近尾聲,主人公也只是蜻蜓點水親了下。
故事平淡無奇,沒有高潮,沒有跌宕起伏,可顧孟生看著,心海早已波濤洶涌。
故事結尾兩人分開,正好給他今天鋪墊。
電影的氣氛延續到晚上,他開車送她回去。
車里放的是衛以染喜歡的音樂,她跟著哼唱,走到一半,突然來了興致,問顧孟生:“我們去看看夜景吧,還早呢,才八點,我不想回去。”
“不去了。”顧孟生開口,眸沉幾分,“我累了。”
她的臉紅和笑還未盡消散,車里就變了味。
他捏捏方向盤,撂句狠話:“今天把你送回去,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為什麼?”嗖的坐直身體。
側眸看過來,佯裝個無所謂的表情,“我們什麼關系?老纏著我,算怎麼個事?”
“我們什麼關系?”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你心里都明白。”他點破,“別讓我把話說透。”
她甩頭,“我就是不明白!”
“我沒空天天應付你。”他穩穩氣息,淡道:“回去,訂你的婚,過你的日子,你爸媽的事也解決了,你哥那邊,我會看情況跟他談談。”
“你是要跟我絕交嗎?”她聲顫了顫。
顧孟生心也跟著顫幾下,疼得緊,可能做的只有死死捏著方向盤讓自己穩一點,“朋友而已,沒有老見面的必要,再說,你一個女孩,懂點分寸。”
“我不是把你當朋友,在我心里——”
“我都知道。”他的聲音嘶啞沉重,“所以慣著你。”緩口氣,方說:“但以后不想慣了,太累。”
“如果你覺得累,那我們只當朋友。”她捏著他的胳膊,帶點祈求,“也可以經常見面,一起吃飯,看電影。
”
她的手往前夠,輕輕疊在他手上,捏了捏。
“撒開。”他動了怒,聲啞如沙粒,“你這樣,朋友也沒得做。”
她抽回手,委委屈屈哼吱了句:“顧孟生,你別這樣~”
那音兒,像把軟刀子,在他心口割了幾下,疼的他說不出話,狠狠心,一腳油門到底,原本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二十分鐘開到地方。
車停了,在黑暗中,兩人眼中均不見光。
她揪著手,不打算下去。
他湊過來,給她解了安全帶,毫不拖泥帶水,“回去吧。”
不冷不熱補一句:“早點睡。”
她起先沒動作,眼兒又酸又紅,瞪著他,死死瞪著。
他笑了下。
她驀地抓起那只手,下了勁兒的咬下去,眼淚就著委屈浸在咬痕處,顧孟生疼的挑下眉,另一只手過來捏在她臉頰,稍一用力,她立馬疼的松嘴。
“屬小狗的?”他回瞪她,抽回手。
她咬著嘴,哽在喉頭的酸澀咽下去,也給他撂句狠話:“你以為我愛纏著你?混蛋!”
人走了,顧孟生感覺心也被掏空了。
他開車走,剛走不久,手突然失力,虛得發汗,于是把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半分,掏根煙點。
可風大,火光掃滅幾次,怎麼都點不著。
第50章 50
兩人失聯半個多月,顧孟生心里的空泛卻只增不減。
齊彥進來,見人失魂落魄,喊了幾聲也沒把人喊醒,索性過去狠狠垂了一拳,人這才有了反應。
顧孟生不由蹙緊眉頭,“什麼事?”
齊彥叉腰搖頭,無奈嘆氣:“生哥,你這是怎麼了,這些天像被人攝了魂一樣,一閑下來就這樣。”
顧孟生沒答,煙一根接一根。
“別抽了。“齊彥動手拿掉煙扔在一邊,嘮叨起來:“這煙戒了抽,抽了戒,多長時間了?”
顧孟生沒多大反應。
可齊彥卻擔憂。前兩天在采砂場,要不是他眼尖,這人眼看就被車給碾了,可前一秒仍在失魂。
顧孟生見齊彥賴在辦公室不走,回神看過來,煩躁不安:“怎麼個事?”
“手機響了一萬聲了。”齊彥揚揚下巴,“生哥,不想接要不砸了?”
刺耳的電話鈴聲沖進來,顧孟生按下問:“什麼事?”
那邊顧孟林聲音如常:“哥,晚上有空嗎,我和小洲過去找你。”
“有事?”
衛以洲的聲音擠進來:“有好消息,生哥!”
顧孟生毫無波瀾,草草敷衍一句:“明天吧。”
不等那邊回,兀自掛了電話。
晚上顧孟生等工廠出完貨才回去。
剛到地方,走幾步,黑暗中有異動,顧孟生從失魂中警覺,已然遲了幾分。
黑暗中人影閃動,起初他以為是肖揚。那次之后肖揚仍來騷擾過幾次,因此顧孟生沒當回事,可“揚哥”二字還未出口,人影露面,是五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打手。
顧孟生定在原地。
打頭的不廢話,直接問:“你是顧孟生?”
他“嗯”了聲,笑了:“哪條道上的?”
那人昂頭,左右各示意下,上來兩人,一左一右鉗住他胳膊,他對抗幾下,掙開一只胳膊,另一只企圖抗爭,又上來兩人,配合得當,很快他就動彈不得。
這時,那輛隱沒在黑暗里的奔馳終于有了動靜,開門關門,幾秒后走出個人。
月光斜擦下來,先行落在那人的鞋尖上,由下而上,鋪滿全身,他方才看清來人,是衛子山。
衛子山也將他通身打量一遍,打量完畢才發話:“你是顧孟生?”
顧孟生心中隱隱發虛,胳膊沒再動,由著幾個打手鉗住,舔下唇,才客氣道:“對,衛叔。
”
衛子山一笑,只覺這聲“衛叔”別扭又刺耳,開門見山:“你跟衛以染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