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穿的禮服,蘇珊就給了幾套設計圖,要她盡快敲定,然后打板做樣衣。
相比而言,男人要簡單很多,量個尺寸就行。
度假村當天不對外開放,等婚禮結束,晚上陸續有游客來。
顧孟林幾個年輕人搞了個篝火晚會,火把一燃,游客都往這邊擠,圍的里三圈外三圈。
宴客在原先的招待所,如今早已大改,上千平宴會廳,外帶露臺,可俯瞰整個度假村夜景。
衛子山和顧賀年兩親家坐主桌,謝杉林等人陪同,還有老劉這些村上有威望的人。
老劉先行敬了酒,主要是感謝衛子山后期的大力扶持,高聲幾句下來,熱淚盈眶。
衛子山大場面雖經過不少,今天倒讓老劉給拿住了,連連說著客套話,淺酌了半杯,“現在身體出點毛病,喝不了了,我就意思一下,老哥你可別見怪。”
“衛總這是哪里的話。”老劉樂呵笑著,“要不是您賞臉投資,這地方現在還不定怎麼樣呢~”
謝杉林也在一邊搭腔:“衛總,您的功勞確實最大,這杯我敬您,您隨意就好。”
“是是是~”老劉臉上笑意更濃,“當初小洲來,就說是您的意思,又給我們捐學校,又給我們修路的,可沒少花錢~”
一番吹捧下來,給足衛子山面子,衛子山聽的心花怒放,看著老劉,“老哥,你這話說的沒錯,我這兒子確實有點能力,當時跟我說起這事,我一開始心里還打鼓,可看他這麼堅持,我就跟他說‘小洲啊,你放膽子去做,有爸給你撐著呢’!”
衛以洲正好在鄰桌,聽完這話臊的沒邊,潑個冷水過去:“爸,你喝多了吧?”
“你這孩子,爸還沒喝怎麼就多了?”衛子山瞪了兒子一眼,回頭又笑了,“你們看看,這脾氣也不小,隨我了,估計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老劉客客氣氣:“小洲這孩子好,懂事,又不挑剔,您教育的好~”
衛以洲聽的耳熱,沒心思吃飯了,叫上顧孟林出去,兩人站在二樓露臺。
顧孟林從出來,笑了足足十分鐘才停,“你爸確實——”
衛以洲掃來一記白眼,“我就沒見過比他更能吹的人,真好意思?”
“也不全是假話。”顧孟林在他肩頭拍下,“錢確實是人家的。”
衛以洲抖落肩上的手,看著來來往往的游客,想起第一次來塘坪的時候。
那會兒還是土路,逢下雨就積水,山腳下那片地,踩上去人就往下陷,路不成路。
再說學校,年久失修,修葺甚至無從下手,教室也就寥寥幾張桌子,支教來的年輕老師很多待不了幾天就想走,因為條件太差。
如今。
衛以洲深深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
顧孟林上前湊到他身邊,“想什麼呢?”
“突然想到第一次來的時候。”衛以洲背靠欄桿,側頭看著顧孟林,“那時候就想,這種鬼地方竟然能住人?”
顧孟林只笑不答。
衛以洲也笑,笑意嵌在眼角眉梢,“孟林哥,決定一直留在這兒了?”
“對啊。”顧孟林伸手抓著欄桿,眼睛至終落在遠處山巔,“要不你也來?”
衛以洲哼了聲,“等手頭這個案子做完,我來待一段時間,累了。”
“跟謝遙說好了?”
“那家伙現在干勁十足。”衛以洲調侃句。
宴會廳彼時熱烈歡快。
衛以染酒意上頭,借著去衛生間的功夫出去透氣。
顧孟生半晌功夫不見人,出去找,在篝火旁看到衛以染。
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火把余暉映襯的關系,衛以染的臉蛋紅撲撲的,有幾分迷糊。
看見顧孟生來,她伸手討抱,軟身撲在他胸前,懶懶哼出聲:“生哥。”
“喝醉了也得洞房。”顧孟生沒個正經。
衛以染嬌哼了聲,往前走。
顧孟生緊跟。
兩人走到商業街上,悠閑牽著手散步。
這會兒正是熱鬧時候,各個店鋪游客絡繹不絕,顧爸爸的木匠鋪子也不例外。
年輕人大都好手工木雕小玩意兒,加之顧爸爸手藝精湛,價格又不高,先前還專門有記者來采訪過。
鋪子里擠著幾個年輕女孩子,正在櫥窗里挑小鳥擺件。
衛以染走進去。
幫忙看店的是雇的小工,年輕男孩,十八九歲的樣子,不認識衛以染和顧孟生,見他們進來,樂呵呵笑著:“隨便看看~”
話音落,又打量衛以染一番,見她身著白色蕾絲禮服,對比桌上那張全家福后,不由拍手驚叫:“你是今天結婚的新娘吧?染染姐?”
衛以染笑應。
“那就是自家人了,我叫周寒,賀年叔的徒弟。”周寒嘿嘿笑著,手里還在擺弄木雕,看向顧孟生,“你是孟生哥吧?”
顧孟生點點頭。
周寒撓撓頭,“之前只見過孟林哥,聽賀年叔說你一直在國外忙,是好幾家公司的老板了,好厲害!”
顧孟生淺淺一笑,“沒去喝杯喜酒?”
“我不去了,不然店沒人看,這一晚上少掙不少錢呢~”周寒說,拿起手里未雕完的木頭晃晃,“還得忙著練這個~”
“不過喜酒喝過了~”周寒又昂昂頭,桌上盤子里還有沒吃完的兩塊鮑魚,“賀年叔讓人給我送的,鮑參翅肚一個沒落。
”
顧孟生噙著笑,見他手里刻刀不停,問句:“雕的什麼?”
“鳥兒。”周寒擰著眉,“眼睛這塊總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