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吸著空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里暗暗的,出奇的安靜,離南風起身下床洗漱了一番后,走出了房門。
天空暗沉沉的,好似要下一場大雨。
“皇上在哪?”離南風看著院內的禁軍問道。
“回娘娘,在前堂。”
秦君懷正坐在堂上,臉色平常看不出喜怒,可堂內卻十分安靜。
看離南風走來,眾人也不敢去看一直低著頭。
“你來干什麼?”秦君懷看了離南風一眼開口道。
“臣妾是來告知皇上黑衣人的身份。”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齊齊地看向離南風。
“接著說。”秦君懷聽了離南風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讓她接著說下去。
“是離國丞相李盛派來的人。”
見秦君懷沒有說話,離南風又接著說道:“黑衣人的頸間有一個黑色毒蛇的標志,那是李盛的手下特有的標志。”
“離國丞相若沒有離國皇上的旨意怎敢派人來刺殺我們皇上。”這時一人在人群中憤憤地喊道,怒不可遏。
離南風聽著此人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地笑,“離國的情況皇上想必早就了解了吧。”
秦君懷這麼聰明的人,在離南風入秦國的那一天,肯定早就派人查清了離國的情況,所以離南風并沒有多說什麼。
“臣妾如實相告,信不信全在于皇上,臣妾告退。”離南風福了福身便準備離開。
“另一批。”秦君懷道。
離南風搖了搖頭,“另一批臣妾不知。”說完就轉身離開。
“皇上……”還未等宋河說完,秦君懷修長的手輕輕一抬,宋河乖乖地閉上了嘴。
“昨晚的那群人一個不留。”
“遵旨。”
李盛?秦君懷摸了摸下巴,臉色陰沉,只見他看了一眼堂下站著的一人,那人道了一聲遵旨便退了出去。
離開了前堂的離南風,隨便去牢內看了一眼江子海。
此時的江子海滿臉狼狽,身上傷痕累累,早沒了早上的盛氣凌人,看來沒少被秦君懷折磨。
見離南風走來,江子海連忙爬起身來喊道:“求娘娘饒小的一命,小的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江子海眼淚縱橫,在臉上流淌著,同血和污垢連成一片,樣子甚為難看。
“秦國的事本宮并不關心,你還是去同皇上說吧。”離南風看了一眼江子海,便要抬腳離開。
“不是瑞王派我們來的,是李盛!是李盛!”江子海大喊著,生怕離南風離開。
“什麼?說清楚!”離南風停下腳步,轉過身。
涼州的事居然是李盛策劃的,現下心里全是震驚。
“李盛見您遲遲沒有成功,便一手安排涼州的事。”江子海繼續說著。
離南風讓守著的禁軍全部退了出去,隨后又接著問道:“那他在黎陽還安插了其他人?”
能斷絕涼州糧草證明李盛的人已經滲入了黎陽朝內,離南風怎麼也沒想到,李盛的手已經伸了這麼長。
“沒錯,如果公主能救小的出去,小的必定如實相告。”這江子海也是聰明,留了一手底牌,生怕離南風不救他。
“若你不說......”離南風死死地盯著江子海,眼神陰冷好似要殺人一般。
江子海打了個冷顫道:“小的如今都成這副模樣了,怎敢騙公主。”
“好,等著吧。”說著,離南風便轉身離開。
轟隆一聲,天空下起傾盆大雨,響雷一個接著一個,閃電劃破長空。
偌大的雨簾中,只見兩個人影一前一后的行走著。
“快點將他處理了,咱哥倆好回去向殿下復命。
”
“這江子光真晦氣。”這兩人扛著江子光的尸首在泥濘的小路上艱難前行。
“可不就是嘛,這麼大的雨還讓我們兄弟倆來處理他。”
江子光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頸間還有一條長長的口子,血順著他的脖子流淌在地上,暈染了一片最后又被雨水沖散,閃電時不時的劃過,透過層層樹枝照亮了他慘白的臉。
“行了行了,在這兒隨便挖個坑給他埋了。”說著兄弟二人便拿起耒挖起土來。
兄弟二人忙活半天,雨也漸漸小了下來。
“走吧,回去復命。”
“好。”
這時一個人影打著傘緩緩地從樹后走了出來,望著兄弟二人離去的背影隨后又轉身離開。
瑞王府上
“回殿下,處理完了。”兄弟二人站在房內恭恭敬敬地說道。
見秦厲川沒有說話,正端著茶杯喝茶,二人也不知該做什麼,只得靜靜地等著秦厲川發話。
等了許久也不見秦厲川說話,二人相互看了看,小心開口道:“殿下?”
一旁的費銘眉頭輕皺,搖了搖頭,示意二人出去。
待二人出去后,費銘開口道:“殿下,就這樣把江子光殺了,朝中其他的人會不會……”
秦厲川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殺雞儆猴。”
“殿下英明。”
秦厲川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一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江子光背著本王擅自行動,本王正好殺雞儆猴,有你作例本王看誰還敢放肆!
“去查查江子光是受了誰的命令。”
“是,殿下,涼州的江子海該如何?”
“讓秦君懷自己處理,本王沒工夫去管。”
說著,秦厲川好像想到了什麼,“派去涼州的人怎麼樣了?”
“還在等待時機,吳國太子那邊派去的人全都失敗了,但聽說不只有吳國太子的那批人,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