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南風起身走到搖籃邊,此刻的秦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眼睛撲閃撲閃著正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離南風將秦愉緩緩抱起,停留了許久終于還是不舍地將其放進了搖籃。
當她轉身朝門外走去時,搖籃里的小家伙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大聲哭鬧起來。
那哭聲一遍一遍得敲擊著離南風的心,她回頭看了看,最終狠下心來加快腳步轉身離去。
屋外冷風呼嘯也阻擋不了離南風離去的腳步,她一路向宮門跑去,一路上都沒遇到一個宮女太監,好像這離去的路格外的暢通無阻。
而她要去的地方只有一處,那便是昔日的離國。
虛掩的房門終究抵擋不住屋外的寒風,燭火在屋內忽明忽滅,最終還是熄滅,屋內瞬間一片漆黑。
趴在桌子上的男人緩緩直起身來,而大殿內還回蕩著秦愉的哭聲。
而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正前方虛掩著的房門,他的眼睛亮亮的好似閃著淚。
屋內的一切都提醒著秦君懷她已經離開。
南風,你要走我便放你走,你有自己的路要這皇城絕不是困住你的牢籠。
男人緩緩起身,將搖籃里的嬰孩抱在懷里,似感覺到了安全,嬰孩停止了哭鬧,隨男人一起消失于這黑暗之中。
第54章 離國皇宮遇吳鉦
離國故土的畫面不曾像以往破國的國家那般生靈涂炭,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相反在秦君懷的庇佑下,離國上上下下所有人還如往日一般過著各自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對于自己國家的破滅,百姓的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一絲陰郁。
不過看到自己內心牽腸掛肚的人都過得不錯,離南風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一轉眼便過去了三年,這三年里離南風用她的一雙腳丈量了亡國的每一寸土地。
這三年里她見過洶涌澎湃的江濤,見過遼闊無垠的大海,看過日照金山,也感受過了月撫百川。
但唯獨沒有去過一個地方,那地方位于離國皇宮的深處。
離南風這三年來一遍一遍地麻木自己,他到過無數的地方,見過無數的人,卻始終無法忘記那段痛苦的記憶。
她曾不止一次地站在離國破敗的皇宮之外,用手一遍一遍,撫摸著早已褪色的紅墻。
原本是最繁華的國度,但隨著離國的破滅此處也變得荒無人煙,人跡罕至像是被人們拋棄了一般。
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滅于人們的腦海之中,離國往日的輝煌也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一堆廢棄的宮墻而已。
離南風離開的這三年,起初秦君懷還能得到她的消息,探尋到他的蹤跡,但她好像故意躲著他一般,將跟在身后保護她的人,通通甩掉。
而后便消失于遼闊的離國大地之中,這些年秦君懷也一直派人尋找她,但是終究杳無音訊。
秦愉也在一天一天地長大,秦君懷每次將他抱在懷里之時,他都會詢問秦君懷他的母后在哪里?
而秦君懷也知該如何回答,他懊惱于自己丟失了她的蹤跡,所以每次當秦愉問起他的時候,他只是默默地看著遠方沒有說話。
這天,南風回到了曾經那個令她傷心絕望的地方。
皇宮里早已是荒草叢生,宮殿內各種物品散落一地,可以看出當時人們慌亂逃竄的景象。
這座威武雄壯的宮墻似囚籠一般困住了離南風這悲慘的一生。
她慢慢地細細地將宮內的各個角落都走了一遍。
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在她的腦海中卻依舊清晰,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只發生在昨天。
痛苦的回憶不斷在離南風的腦海中浮現,疼的他彎下了腰要站不起身。
痛,好痛,心臟好像被刺穿了一樣。
離南風大口地吸著氣,許久才緩過神來。
她以為自己早已變得麻木,實際上不過是自我的麻痹罷了。
她緩緩抬起她的腳,走進了那個她三年都不敢面對的地方。
這個地方同三年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已物是人非。
離南風緩緩地走向高臺之上,那里曾經是她站的地方。
在那個位置,她目睹了所有的事。
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利箭呼嘯的聲音。
她緊緊地握著雙手,指甲也被嵌進肉里,疼痛使她強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但是眼淚卻早已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此刻無論她怎麼強撐,但終究還是站不住,雙眼通紅倚在欄桿上痛哭,聲音是那麼的無力而悲慘,哭她自己悲慘的一生也哭她無顏面對的那些人。
哭完后,離南風緩緩地站起身來,似有些脫力,她移著宮墻,慢慢地往外走去。
她要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她想逃得越遠越好。
可她剛走出院外,便看見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向他走來。
為首之人身穿一襲龍袍,眼神中帶著一絲得逞與狡猾。
離南風看著那人逐漸向自己靠近,他的面龐也出現了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