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程的眼神狠厲了幾分。
他雖然平素吊兒郎當的,但到底也是紀家的大少爺,從小被簇擁著長大,脾氣不算好。
陳子豪“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知道知道,咱們來這還能做什麼,誰希望傳出去呢?是吧!”
陳子豪做了個封嘴的手勢,又問道:“要不一起玩,我那還有幾個新鮮的貨色。”
“不玩了,有事。”紀景程準備走。
陳子豪笑嘻嘻的,“對了景程,阿煦他最近好像和桑云窈走得挺近呢。”
紀景程的步伐停下,轉過身,臉色微變,“什麼意思?阿煦和窈……他們怎麼了?”
桑云窈最近不是乖乖地待在紀淮洲身邊嗎?
他那幾天去過幾次老宅,桑云窈也不搭理他,反而和紀淮洲親密得很,看得他一肚子火。
“哦,那件事你不知道啊?”陳子豪故弄玄虛。
“什麼事?”紀景程的臉色有些古怪,他直接把陳子豪推進了身后的包間,逼問道:“給我說清楚。”
陳子豪哈哈大笑起來,“景程,你這副樣子好像是還沒把桑云窈忘掉?她現在不是已經是你的三嬸了嗎?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桑甜甜也被你傷得不輕,最近經常在藍調買醉。”
“陳子豪,你再多說一句屁話,小心我揍你!”紀景程揪住他的衣領。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咱都是一起長大的,你這麼兇做什麼?”陳子豪安撫他的情緒,把那天在藍調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下。
他還故意添油加醋,“阿煦對桑云窈那叫一個體貼入微,親自攙扶她出去,好像生怕她摔倒似的,一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架勢。
大家都起哄,說阿煦喜歡桑云窈很久了,好像說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了……”
紀景程猛地推開他,轉身就走。
陳子豪捂著肚子,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在確認紀景程走遠之后,他拿出手機,給桑甜甜撥通了電話。
“怎麼樣,稱心如意了沒?”陳子豪得意洋洋地問道:“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可做到了,你想好怎麼報答了嗎?”
“陳少,明天希爾頓酒店,我隨你怎麼玩,行嗎?”桑甜甜矯揉造作地說著。
陳子豪笑得更猖狂了,“給我等著。”
……
紀景程直接去了澹臺煦的公寓。
澹臺煦目前單獨常住在市區某高檔住宅。
紀景程去過,所以直奔他家。
澹臺煦沒想到紀景程大半夜地會來找自己,開門的時候有些驚訝,然而,紀景程看見他的那一刻,一拳頭就揮了上去。
澹臺煦被他打得猝不及防,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嘴角滲出一絲血來。
“你瘋了?”指腹抹去嘴角的血絲,澹臺煦蹙眉,但情緒不見動怒:“景程,你什麼意思?”
他一向情緒穩定,不是隨意還手的人。
紀景程收起拳頭,臉色黑得不像話,關上門以后,他質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桑云窈?”
澹臺煦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誰跟你說的?”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紀景程喘著粗氣,低吼著問。
澹臺煦是個聰明人,大抵能猜到幾個,無非就是那天藍調在場的人。
“是。”澹臺煦不想隱瞞了,“以前顧念你我是兄弟,窈窈又是你的女朋友,我自然只能把心思埋在心底最深處。”
“窈窈?澹臺煦,誰允許你這麼喚她的?”紀景程直接把一旁的花瓶給砸了。
澹臺煦依舊是沒有動怒,他冷靜地說道:“我是喜歡窈窈,從你把她帶到我面前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喜歡上她了,但我從來沒有過界。而且,我和她現在也就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她也不知道我的心意。”
紀景程冷笑不已,“澹臺煦,你好樣的!你瞞著我瞞到現在,你勸我好好對桑甜甜,要對她和孩子負責的時候,是不是心里在暗暗嘚瑟?”
“我勸你對桑甜甜負責,與窈窈并無關系,我只是覺得你既然早就和窈窈分了手,又已經和桑甜甜有了孩子,就該對桑甜甜和孩子負責,難道不是嗎?”澹臺煦反問道。
紀景程咬牙切齒,“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讓我覺得惡心!我得不到桑云窈,你也不可能得到,她現在是我三叔的老婆,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澹臺煦臉色嚴肅。
“那就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她是我爺爺看中的姑娘,生是我紀家的人,死是我紀家的鬼!”紀景程眼眶猩紅,似乎就為了賭一口氣。
澹臺煦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回話。
紀景程又摔了他一件收藏品,拂袖離去。
……
桑云窈一早醒來,紀淮洲已經沒了人影。
她擁著被子坐起身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卻發現他和沈思瑤的新聞已然無影無蹤。
網上搜不到任何消息,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要不是昨天她給唐笑看過那條新聞,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很顯然,她還沒有精神分裂到這個程度,昨天她看到的新聞,也一定不是假的。
畢竟,那些照片都是實打實的拍攝,看不出任何的ps痕跡。
只是,為什麼紀淮洲要把那些新聞撤了?
他是怕她看到嗎?
想了想,桑云窈默默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在意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