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青禾愣怔一下,抬手摸了摸脖子。
是有點疼。
藥膏冰冰涼涼的觸感在頸脖上傳來,她輕輕擰了下眉。
側眸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性感的薄唇有些干裂,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放在涂抹藥膏的那處,眼尾有些血絲,發絲略微凌亂。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擦藥膏的手微頓。
天知道他知道她受傷時心里有多慌亂,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也要趕回去尋她。
當看見她完完整整時,他心里松了口氣,但是又瞅見她身上的傷時心又被揪了起來。
他說不清這種情緒。
只知道她好好的,他心緒便會平靜下來。
他以為只要她好好的便不是影響到自己。
但是,宴風歸看她的眼神,與她相談時,他心底又會有一些異樣的情緒翻涌。
想帶她離開,想將她藏起來。
安天翎收回藥膏,放回懷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莫名有些曖昧的氣息絞著了起來。
阮青禾收回視線垂下頭,放在腿上手指攪動了兩下。
“你那個朋友,我的人查遍了整個青云,也沒有此人。”他先出口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阮青禾抬頭看向他:“不可能啊!”
難道白止穿錯了時空。
“若確定是有這個人,那青云沒有查出來,那便只有北境。”他說。
“北境?”她問道。
“北境乃無人之地,常年滿天飛雪,天寒地凍,那里只有妖族才能存活下去。”他語氣平淡,盯著她的眼神里翻涌著不知名的情緒。
這片大陸所有的妖族都被逼到了北境,大陸除了北境,全是青云的領土。
北境環境太過惡劣,寸草不生,就算打下來了也住不得人。
阮青禾低下頭,嗓音軟軟的帶著些傷感:“就算他在北境,我也要找到他...”
白止,她從很小的時候,便一直保護她的守護神。
安天翎聽著她的語氣,心中有些不快,掃了她纖細的身形一眼,語氣也冷冽了起來:“那邊是妖族的地盤。”
言下之意,你一個嬌嬌柔柔的小女娃過去不得被扒皮抽筋、吃干抹凈。
“大將軍,別忘了我可是捉妖師!”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沖他笑笑。
“什麼二流子捉妖師,連我都打不過,還老是受傷。”他語氣有些責備。
額...
阮青禾笑容僵在臉上,側過頭不滿的嘟了嘟嘴:“我跟你哪一樣兒啊,我學的都是玄學術法專門對付妖祟的,你那些武功都是對付人的。”
她的身手雖然沒有他那麼出神入化,但是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余。
這安天翎的身手在帝國本就是一等一的好。
她哪能跟他比啊!
第18章 無事獻殷勤
這時,門口處響起來敲門聲。
阮青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辰了,誰啊?
安天翎去開了門,待看到來人時,一股森寒的氣息籠罩在他身上。
宴風歸也一愣,沒想到開門的竟是他。
“安將軍也在啊。”他揚起標準化的微笑。
“你來干什麼。”安天翎兩手把著門,絲毫沒有想放他進屋的意思。
“我來給青禾姑娘送藥,她這幾日身體還未好,我行李中有一味上好的藥材,非常適合青禾姑娘現在的身體狀況,便借了店家的廚房,燉了藥送來。”他說。
安天翎把著門的手微微收緊,雖然極其不愿這人進來,但是阮青禾確實有內傷。
側身讓宴風歸與他身后端著藥的小廝進了屋。
阮青禾見來人是宴風歸便站起了身,又見他給自己備了湯藥。
雖然聞起來極其的苦澀,但是也是別人的一番心意。
她有些手足無措,畢竟感覺跟這人不太熟,不明白為何他會對自己這麼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是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東西啊。
他囑咐自己趁熱喝,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揪著鼻子勉強的喝了下去,苦得她擰緊了眉心,整個口腔都是苦澀的味道,她趕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
媽的!
感覺整個腦子里都是苦藥汁兒。
宴風歸突然湊近她,用自己的袖口擦掉她嘴角溢出來的藥汁。
他動作輕柔,眸中含著碎碎光點,整個人散發著極盡溫柔的氣息。
阮青禾突然瞥了門口的安天翎一眼,感覺他臉色黑的像塊碳似的。
替她擦拭完臟污的嘴角,也沒有逗留,只是囑咐她好好歇息。
走出房間時,宴風歸突然扭頭看了安天翎一眼:“夜色深了,安將軍不回房嗎?”
“我與她同一間房。”他回。
沒有過多的解釋為什麼同一間房,讓人聽著有種莫名意味在里面。
“安將軍這樣做會對青禾姑娘的聲譽有所影響吧...”他看向安天翎,神情明明是溫柔的,眼底卻沒有任何溫度。
“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他說。
話音剛落,屋內便傳出茶杯不小心掉落擱楞在桌上的碰撞聲。
安天翎眸光微閃。
阮青禾心下大驚。
他剛說啥?未過門的夫人?
宴風歸聽見了屋內傳出來的響動,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
安天翎鎖上門。
阮青禾扭頭看他,卻不小心撞進了他那深邃眼眸里,眸底深處的情緒太多,灼熱的眼神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