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禾的目光從野豬上移到了宴風歸的身上。
宴風歸尷尬的看了看身上的衣袍,面露難色的解釋:“沒有看見小型的野兔之類的,倒是看見了這只大家伙,本來不想獵它的,誰知它居然主動襲擊了我們,所以就...”
季里了然的點點頭,又說道:“少爺,回車上換件衣物吧。”
“好。”宴風歸回道。
季里與宴風歸回了馬車。
安天翎瞥了阮青禾一眼,沒有吭聲。
又將野豬拖到火堆處,把它身上的精肉一塊塊的劃下來,穿在被處理過的樹枝上,用水沖洗一下,便放在火堆上烤著。
阮青禾站在一旁靠在樹旁,看著他一絲不茍的處理著野豬,那嫻熟的手法看得出來不是一次兩次能練成的,以前在軍營應該沒少做過這種事情。
一絲絲肉香味從他那里飄了出來,火堆上的豬肉被烤得滋滋冒著油脂。
安天翎從懷里摸出一個黑色的笑瓷瓶,灑了一些在肉上,頓時,肉香四溢,看起來美味可口。
阮青禾咽了咽口水,那灑的是啥,怎麼這麼香。
他怎麼身上啥都有啊?
第30章 可以留下來嗎
給阮青禾他們駕車的車夫本來已經在馬車邊熟睡,這時也被這肉香味給勾醒。
他直勾勾看著安天翎那邊,最后還是咽了咽口水,從懷中取出干糧,干巴巴的往嘴里送著。
畢竟這趟路,東家已經給了很多銀兩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向東家討要其它的好處了。
這邊,安天翎取下一根插著肉的樹枝,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氣。
那邊,宴風歸已經換了一身棕色的衣物走了過來,夜風吹著他的衣擺,今日夜空有些明亮,他迎著月光走了過來,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圣潔的神光,至純至善。
阮青禾微微偏頭看著他走了過來。
安天翎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過去。
看了宴風歸一眼,又微微偏頭掃了一眼阮青禾。
他薄唇緊緊抿著,握著樹枝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凸起。
阮青禾,我真的不想放你離開。
我害怕自己與你近一點,便會不顧你的意愿將你強行留在身邊。
阮青禾,我不想逼迫你,不想讓你討厭我。
我可以放你暫時離開。
但是。
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接近你。
“安將軍烤的肉就是香啊,我這在車里就聞到了。”宴風歸坐在火堆旁,拿起一根樹枝,吹了吹插在上面的肉塊。
“青禾妹妹,過來吃點啊。”他沖阮青禾招了招手。
‘啪。’
安天翎手上的樹枝被單手折斷,肉塊掉落在地上,粘上泥土。
“誒,安將軍,你怎麼把肉扔地上啊?多浪費啊。”季里坐在一旁,大口吃著烤肉的手一頓。
安天翎臉一黑,下一秒,一股他極為貪戀的幽香吸入鼻內。
他微微側目看去。
阮青禾就坐在安天翎的身旁,她笑著接過宴風歸遞過來的烤肉,正準備下口時,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來,奪走了她嘴邊的烤肉。
阮青禾擰著眉,看向那罪魁禍首的主人。
安天翎眼眸暗了暗:“太燙了,涼一會兒再吃。”
他說完,又將這塊肉放遠了些,自己重新拿了一塊肉放在嘴邊吹涼。
阮青禾與宴風歸對視一眼,她明明看見那塊肉已經放涼了好久了呀。
這男人抽啥風啊?
不是答應放自己離開的嗎?
她也答應他陪他過完元日宴了。
肚子不爭氣的‘咕...’了一聲,阮青禾摸了摸已經扁扁的小肚子,一臉苦相的盯著他手里的肉:“安天翎,我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你直說行嗎?你讓我餓肚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們吵架了?”宴風歸問道。
“我...”
“沒有,我們很好。”安天翎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看了阮青禾一眼。
阮青禾氣結,藏在袖中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
宴風歸的視線流轉在兩人之間,只有季里一人在認真的干飯。
安天翎將肉撕了一小塊下來,遞在她的嘴邊。
“我喂你,這樣油污不會臟了你的手。”他看著阮青禾,冷漠的神色驀的溫柔了一些。
她張嘴將他手中的肉塊吃進嘴里,小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他深邃的眼眸不由得暗了幾分。
巴掌大的肉塊喂了兩塊她才吃到七分飽,道了聲謝,她回了車內。
晚上的蚊蟲比較多,她可不想第二天頂著豬頭臉見人,自己還是睡在馬車里吧。
兩輛馬車都是空間比較狹小的普通馬車,宴風歸那種私人訂制的大型馬車在與那只鳥妖爭斗時便被罡風給破壞了。
晚上需要人守夜,這個重大的任務自然交給季里了。
宴風歸也宿在了馬車內,安天翎的身影隱入了夜色,不知道在哪棵樹上藏著呢。
冬日的下半夜還是凜寒刺骨,阮青禾是被凍醒的。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天邊也在漸漸泛起魚肚白,四周除了燒著木柴的噼啪聲,很是安靜,就連鳥啼聲都沒有。
“啊嚏!”阮青禾伸出手揉了揉鼻尖。
好冷啊!
“阮姑娘,你怎麼醒了。”季里聽見聲音看了過來。
阮青禾走了過去:“季里,這天也快亮了,也沒什麼危險了,你去睡會兒吧,我睡好了,你守了一夜,應該很是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