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夢。
咽了咽口水,發現喉嚨干的有些厲害。
起身撩起一旁淡粉色的帳幔,細碎的陽光洋洋灑灑印在精致的木地板上。
她怔愣了片刻,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還是溫熱的,看來是經常有人更換。
潤了潤干燥的喉嚨,她才仔細的對房間觀察了起來。
床頭擺著的那套青色的衣裙應該是為她準備的吧。
她慢條斯理的換好衣裙后,外面開始吵吵嚷嚷的,好像挺熱鬧的。
來到門口,她正準備拉開房門,門卻被人推了開來。
“呀,姑娘您醒啦?”她眸中閃過驚艷,小臉有些肉乎,笑起來可可愛愛的。
“你是?”她開口問道,嗓音還有些沙啞。
少女端著水盆走了進去。
“姑娘,奴婢名喚小荷,是城主大人派奴婢來伺候您起居的。”她說著話,手下的動作也是沒有停下半分。
“姑娘擦擦臉吧,您來這兒時就昏迷了三天了,這幾天都是奴婢給姑娘擦洗身子的。”
她遞過來一張冒著熱氣的臉帕。
阮青禾接過臉帕,擦了下臉,又還給了她。
“謝謝。”
“姑娘不必客氣,您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奴婢。”她接過臉帕清洗了起來。
“我有一個朋友...”
她話還未說完,女子便接過話來:“您說的是阮公子嗎?”
“阮公子?”
“對呀,就是帶您回來的那位公子。”她說到這時,微微紅了臉。
阮青禾心思一轉。
“對,他現在在哪?”
“阮公子陪我們府中的兩位小姐出去了,現在不在府中。”她說道。
阮青禾擰了下眉,心底有些煩躁。
“不過,我們大少爺在府中,這幾日大少爺很是擔憂姑娘,姑娘昏迷期間,都來看了好幾遍了呢。
”她笑著說道。
“呀!奴婢差點忘了,剛剛大少爺吩咐奴婢如果姑娘醒來便第一時間告知大少爺的,姑娘,女婢先告退了。”她端著水盆就要往外走去。
阮青禾伸手攔住她,說道:“你直接帶我去見你們家大少爺吧。”
小荷遲疑了片刻,還是應了一聲好。
她放下水盆,小荷領著她走在府中小道上。
她剛剛就說為何突然吵鬧了起來,原來是要過年了,府中到處都在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呼嘯的風雪停了有一兩天了,金黃的陽光灑在雪地上,看起來心里就暖洋洋的。
府邸很大,她們走了有一會兒了,也還沒到目的地。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身影,依舊是暗紫色的長袍,妖孽一般的長相,唇角帶笑,眼尾上挑,比女人還嬌媚。
前面的小荷立馬禁步弓身行禮:“大少爺安好。”
“嗯,下去吧。”
“是。”
羅辭揮了揮手將小荷打發走,他滿眼笑意的看著阮青禾說道:“阮姑娘昏迷這麼些天,真是把我嚇壞了。”
“我與羅公子似乎沒有那麼熟吧。”她垂下長睫,不去看他妖孽一般的長相。
頭頂響起一聲輕笑。
“可是我對阮姑娘確實一見傾心啊...”他語調悠長,低首淺笑。
阮青禾翻了個白眼。
“帶我去見城主吧,我想問點事情。”她說。
“阮姑娘別這麼著急,都到了城主府了,又跑不了。”他垂首看著她,一臉意趣盎然的模樣。
阮青禾沒有接話。
他又繼續說道:“我先帶你去用膳吧,這麼多天就靠下面的丫頭喂了你一點流食,你還沒有吃過我羅鬼城的地方菜吧,試試,保證你贊不絕口。
”
他用希翼的眼光看著她。
阮青禾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緩緩的點了下頭。
民以食為天,她先干飽飯。
羅辭帶著她來到膳廳。
不得不說,菜還未端上桌時,她便聞到了香味。
色香味俱全啊。
簡直堪比現代的五星級酒店出品的。
肚子也在這時不合時宜的‘咕咕’響了起來,她單手捂著肚子,摸了摸鼻尖。
有點尷尬...
畢竟主人家的菜都還未上齊。
羅辭看出了她的窘迫,面上沒有說什麼,只是告訴她,可以動筷了,不用等菜上齊。
“就我們倆嗎?”
阮青禾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
“嗯。”他點點頭。
阮青禾拿起筷子優雅的吃了起來,良好的家教即使在極其饑餓的情況下也不會狼吞虎咽。
飯桌上除了輕微的磕碰聲以外,沒有其它的聲音傳出。
七分飽后,阮青禾便放下了碗筷。
“吃飽了?”他問。
“嗯。”阮青禾用著婢女遞上來的面巾擦了擦嘴。
“就吃這麼點嗎?”他看了下也沒有動多少的菜。
阮青禾挺直了背脊,端正的坐著。
“胃口小。”
羅辭看著她的動作,便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走吧,帶你去見父親。”
阮青禾:???
見父親?怎麼感覺不太對...
書房。
“老爺,大少爺求見,還帶了前幾日的那位姑娘。”一名小廝弓著身向著面前的男人稟報著。
書房內,一身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品貌端正,神色嚴峻,銳利的瞳眸轉動間,閃爍著寒芒。
“讓他們進來吧。”他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是。”
一聲‘吱呀’推門聲響起。
阮青禾跟著羅辭進了書房。
案桌邊上的中年男子見到聲響并未抬起頭來,而是繼續著手中的事物。
“父親。”羅辭輕輕喚了一聲。
男子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