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鬼城的地牢里。
陰冷、潮濕、黑暗。
黑污的墻面上,常年斑駁著潮濕腐朽的味道。
角落里,一個男子低著頭坐在地上,他靠著墻邊,臟污的黑發遮蓋住了他的面容。
男子雙腳被一條鐵鏈緊緊鎖住,鐵環在他的腳踝處摸出道道血痕,腳銬的長度有限,使他根本不能遠距離活動。
白皙的頸脖上也套著一個鐵環,肌膚上滿是青紫交加的傷痕還有干涸的血跡,手臂上的刀疤觸目驚心。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傳來,在這安靜的地牢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女子逆著光,纖瘦的身形踩在濕漉漉的地磚上,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白...白止...”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敢相信面前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人,是那個平時矜貴清冷的翩翩少年。
女人的聲音喚醒了地上的男子。
“青...青禾...”男子的聲音極為的沙啞虛弱,他動了動身子,牽動著鐵鏈嘩啦的摩擦在地面上的聲音。
“你別動!我來。”她喊了出聲,豆大的淚珠應聲而落,砸在地面上。
大步跑了過去,她蹲在地上,裙擺被地面的污水迅速浸濕,她伸出的手有些顫抖。
抬手摸上這根鐵鏈,鐵鏈的四周瞬間浮上一層黑紫色的屏障,果然,被下了妖術,而且還是一只資深的大妖,不然以白止的修為,不可能會這麼慘的被關在這里。
“我現在把這上面的封印破了,如果牽扯到你的傷口,會有些疼,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她眉宇間都是擔憂,眼眸里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好...”他輕聲的回應著她,張開的雙唇干裂得都溢出來道道血絲。
破除妖術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她的一滴血而已。
阮青禾咬破指尖,雙手結了個破解之印,霎時,金光四溢。
將手上的印記壓在鐵鏈。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鎖鏈立馬斷裂開來。
頸脖上和腳踝處的鐵環也斷了開來,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白止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阮青禾立馬扶住了他,奈何身上的傷勢太重,還未等他說話,便又暈了過去。
阮青禾抬頭望向身旁的安天翎,濕潤的眼眶盡顯她的無助。
冬日寒風蕭瑟,月亮清冷的懸在頭頂。
她站在門外,身后屋子里的燭火映射出幾個忙碌的身影。
幾個時辰后,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里面陸陸續續的出來了幾個背著藥箱的人。
白止已經睡下了,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人類的藥對他的傷沒什麼作用,所以只能靠自身的抵抗力熬過去。
“去休息吧,這里有于夜守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她的鬢發至耳后。
“你大病才好,別再熬壞了身子。”
阮青禾抿了抿唇,眼眸里的倦意很是讓人心疼。
他說的不無道理,所以她也沒再逞強。
“我想沐浴...”身上的味道全是地牢里面的腐臭味。
“我叫人備水。”
...
阮青禾褪盡衣衫,纖瘦的身形緩緩末入浴桶內。
煙霧裊裊,屋內傳來一陣陣細微的水聲。
安天翎就守在門口。
“啊——”一聲尖叫從屋內傳出。
安天翎猛的轉頭,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來...
第53章 被詛咒?
阮青禾站在浴桶里,蒼白的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恐。
安天翎此刻也僵在了原地,他雖與她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但從未如此坦誠相待過。
面前風景實在是有些香艷...
阮青禾也察覺到此刻的自己不著寸縷、必然是春光外泄了,她立馬將旁邊的衣衫扯了過來披在身上。
“出去!”她吼道。
安天翎立馬轉身,但是他沒有出去,而是將門關上。
他走了過來,嗓音有些莫名的沙啞:“禾禾,你沒事吧。”
阮青禾有些生氣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又想到剛剛看到的異象,頓時將他闖進來這件事情給拋之腦后了。
她伸出那只被親吻過的手臂,遞到安天翎的面前,說道:“你看。”
安天翎湊了過去,她的手背上此刻正若隱若現著黑色的鱗片,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是什麼?”他輕輕的撫摸了那一處的肌膚,黑色鱗片在感覺到外界的干擾后,立馬消失不見。
阮青禾的神色有些難看。
“像是蛇鱗。”
像是被蛇類的妖,下了某種契約或是詛咒才會有的印記。
可是,這段時間,除了那個銀發男子,她就沒有再見過任何有這種能力的大妖了。
可是,那個人給自己下這種印記做什麼,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還是個與妖對立面的人類,不應該殺之而后快嗎?
而且那個人的妖術很強。
對了!
她眼神突然一亮。
青冥玄鐘!
那東西還在皺吾的脖子上。
“天翎,有件事情,我能拜托你嗎?”她突然抓著他的手腕望向他。
安天翎反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說道:“你說。”
阮青禾將那只皺吾的事情,告訴安天翎,并囑托了他,那皺吾脖子上的長命鎖是白止的物什,并不是這城主府的,希望他能去要回來。
畢竟那個長命鎖可是個空間法寶,并不是表面上普普通通保平安的平凡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