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月……就莫名其妙發了兩次?
叮——不能細想,不能細想。
姜音只覺得手上的樹枝有點燙手,急忙丟開。
主,竟然這麼瘋的嗎?
為了引起顧南卿的注意,竟然這般殘害自己?
不對不對,不能多想!
姜音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主那般仙人之姿,竟會為了一個女子行這般癲狂之事,著實令人吃驚。
而后想起還在園子里呆著的墨祁羽,姜音緩緩嘆了口氣。
這小子,哪里斗得過主?
也在這時,顧南卿扶著昏迷的墨塵翎走到洞口,喊道:“姜音,快過來幫忙。”
姜音一回頭,目光就落在顧南卿的唇上……
嘖……破了。
親上了。
墨祁羽坐在菊園門口,遠遠就瞅見那不遠處熟悉的淡藍色身影,還有那一抹如墨上山水的黑衣。
他曉得,顧南卿回來了。
遂揉了揉眼睛,細細瞧,又看見那兩人中間還架著個人,一身白衣,像是沒有什麼骨頭軟綿綿的靠在顧南卿的身上,看著十分做作。
怎麼看起來像是那位靈先生呢?
不不不,怎能這樣去想人家?墨祁羽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按照今個早上姜音那般著急的樣子來想,靈先生定是遭遇了不測,那為什麼不找別人要找顧南卿前去呢?
墨祁羽想不通……
于是等那幾人走近時,墨祁羽提著劍看著顧南卿笑道:“顧南卿,看來今天又走不了了。”
面對墨祁羽的調笑,顧南卿一言未發,只沉默地望向他。
墨祁羽看著顧南卿那漆黑而冰冷的眸頓了頓,遂轉而將目光投向顧南卿身上被打濕了的衣服,“你的衣服怎麼……”
眼波流轉,目光又落到衣裳同樣濕透了的戴著面具昏迷不醒的靈先生身上。
墨祁羽不說話了。
姜音在一邊撇了撇嘴,她可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位不開心咯
于是十分長眼色的伸手攬過昏迷不醒的公子靈,還招呼來菊園門口當值的侍女,對顧南卿和墨祁羽道:“今個兒,可多謝顧恩公了,阿音就不打擾二位了,這不還得把我這體弱的兄長帶回去讓他休息會,怎麼就對顧恩公魂牽夢縈,做出了這般傻事兒。”
說罷就要帶著公子靈朝前走,但這步子還沒邁開就被墨祁羽拉住。
“阿音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墨祁羽問道。
姜音一時緘默,直直望向顧南卿。
似乎在猶豫到底說不說。
“北上的隊伍中,再加的那個人是公子靈。”
饒是顧南卿打破了沉默,然后越過墨祁羽徑直回了自己房間,沒有任何的解釋。
“顧南卿!”墨祁羽只當面前這女人瘋了。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嘭——”回應他的只有關門聲。
墨祁羽轉頭看向姜音
姜音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只知道兄長對顧恩公一見鐘情,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一見鐘情?”墨祁羽不解,怎麼不過是片刻未見,這世界都變得他不理解了。
姜音打了個哈哈,“啊啊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先帶兄長回去休息了。”
然后就迅速和兩個侍女架著公子靈溜了。
沒錯,就是溜了。
這一跑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墨祁羽看著姜音離開的方向,又偏頭看向顧南卿的房間。
腦海里又飄出那公子靈的樣子來,只覺得渾身不對勁,這幾個人有事瞞著他。
顧南卿竟然為了兩個旁人連他也要瞞著?
“顧南卿。”
墨祁羽朝著顧南卿的房間喊道:“此次,事關重大,不是什麼旁人都能帶著的。”
“你方才沒有聽姜音講嗎?他不是什麼旁人,是心悅我的人,我,亦不討厭他。”
“而且,公子靈有大智慧。”
屋內顧南卿的聲音清冷,像把刀一樣直直射入墨祁羽的心里。
什麼……
少年的身形微晃,懷中的劍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暖陽微光,金黃的菊花海里蕩起微風。
墨祁羽頓了頓,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問。
然后低著頭,緩緩轉身離開了,
斜風吹起少年額前的碎發,清瞳里漾著他自己都沒發覺的迷茫。
她說,那個認識了不過幾天的公子靈心悅她,而她不討厭他,她甚至想把他帶上一起去北疆。
他有大智慧?
顧南卿,你是覺得我笨?
顧南卿,你當真讓我看不懂了。
你不是說自己是一把冰冷的刀嗎?
而這邊,姜音扶著公子靈回了房間,剛關上門,公子靈就從她的攙扶中站直了,整個人如翠柏寒竹,清俊冷肅。
姜音則靠在門邊,略帶嘲諷地道:
“主的苦肉計果然出神入化。”
公子靈沒說話。
“既然公子要跟顧南卿他們一起離開了,那想必也就沒有我嫦清公子什麼事了。”
公子靈還是沒說話。
“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音看公子靈的反應微妙,瞬間警鈴大作。
“你該不會是想……”
姜音瞪著眼睛狂搖頭,“主,你知道的,我這滄軒閬苑可是塊好地方,一年四季都溫暖濕潤,花開不敗,我在這兒修身養性可成習慣了,這要跑去什麼嚴寒之地我這身子骨是受不了的。”
“珠玉在側,金銀輝映是好,滄軒閬苑是你的溫柔鄉,但人又怎麼能一直待在安逸的圈子里呢?不思進取反而懈怠,姜音你該出去走走了,這一遭定會有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