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靈忽然開口。
姜音頓住,她就知道,拍馬屁還是有用的。
“閉嘴。”
公子靈冷颼颼丟了兩個字,砸的姜音頭疼。
就在這時,顧南卿騎馬上來了。
姜音從未覺得顧南卿像今日這般好看,雖然穿了一身黑衣,卻活像個女菩薩。
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想真的在主手下活的安穩,還是得跟著顧姑娘。
顧南卿騎著馬過來,看見公子靈和姜音待在這塊后問道:“墨祁羽呢?”
姜音也疑惑:“是哦,他走的最快,騎射也最好,怎麼就還沒到呢?不過這閆虎山的確奇怪,我方才都繞了好大一個圈……”
“他不會是走丟了吧!”
如一聲驚雷將平地炸起,顧南卿勒緊韁繩,看著公子靈道:“你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嗎?”
公子靈微微斂眸,回道:“并未,我來時此地就空無一人,而后來的便是姜音和你。”
“此地地勢崎嶇,路徑復雜,他許是迷了路。”說罷,顧南卿就拉緊了韁繩。
姜音道:“這會兒天快黑了,閆虎山素來匪盜猖獗,我們得快點找到他。”
“分開找吧,就這麼幾條路,總不會就這樣失蹤了。”話音落地,顧南卿就駕著馬離開了。
姜音小心翼翼去看公子靈,卻見他依舊淡漠,沒有一點情緒的起伏,遂試探問道:
“主,要去找嗎?”
公子靈道:“找,但要注意安全。”
“是。”
姜音離開后,公子靈才緩緩嘆了口氣。
若是今日,是他走失,她可會這般心急?
只怕是不會。
而顧南卿這邊,她一路縱馬疾馳,卻連墨祁羽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的馬呢?
這閆虎山究竟藏著什麼奧秘?
還是說,墨祁羽的失蹤……
墨塵翎,你最好不要卑鄙到如此地步。
姜音則按著原路返回,走著走著忽然聽見一陣咳嗽聲。
“咳咳……”
那聲音虛浮,這咳嗽的人只怕身患惡疾,命不久矣。
“姑娘。”
忽然,風過翠竹,溫潤的聲音落地,姜音偏頭一望。
卻見一少年身穿紫色長袍,散著頭發,躺在路邊。
那頭發蓋住了他的樣貌。
姜音本不想搭理,但……
“姑娘,可否將我……懷……懷中的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但是這荒山野嶺,萬一他是精怪變得。
那……
姜音糾結不已。
“姑娘,在下……家中有不少……奇珍異寶……可……”
“可以!”姜音也不想救,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佛慈悲。
公子靈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把劍。
而這把劍正是墨祁羽的。
“卿卿。”
顧南卿看見了公子靈,抬眸的瞬間,抽出了劍。
劍鋒銳利,就這樣橫在了公子靈的脖子上。
一股寒意就這樣爬上公子靈的心。
他微微垂眸,眼尾也泛起紅意。
啞著嗓子道:
“卿卿……這是什麼意思呢?”
“為何,每次,你都要將刀尖指向我?”
“你是懷疑我加害墨祁羽?”
顧南卿眉眼冷冽,回避了他的所有問題,只問道:“他在哪兒?”
“卿卿,你我之間……”
公子靈話音未落,那脖間劍意更甚。
“呵……”
她竟是一點都不信了。
“他在哪兒?”顧南卿又問。
公子靈看著顧南卿,看著她眉眼如冰,看著她的眼底沒有他。
“卿卿,我不屑加害于他,他許是被這山間匪盜捉了去。”
“這是他的劍,在方才過來的那個岔路口的草叢里發現的。”
公子靈說話的語氣平靜,不復方才的心傷,但顧南卿拿劍的手卻有些不穩。
他這般清風明月又高傲的人,怎麼能忍得了這些。
顧南卿的目光落在墨祁羽的劍上。
她接過劍,抬眸看向公子靈,公子靈的目光卻不再落在她的身上。
此般,最好。
風過林梢,山間月攛掇起群星讓步,就它一輪照了年年又年年。
公子靈看著顧南卿騎馬轉身,一步一步走的絕決。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層薄紗。
她的背影孤獨,但卻不落寞。
顧南卿是一匹孤狼,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孤狼是不用待在狼群里的,一個人就足夠利索、瀟灑、毫無顧忌。
她想盡一切辦法推開他,拒絕他,她就一個人走在路上。
和風一起,和月亮一起。
她厭惡他。
公子靈笑了,卻是自嘲的笑。
姜音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姑娘一個人坐在老遠的地方,手上拿著銀白色的劍。
那是墨祁羽的劍。
而自家主,則一個人坐的更遠。
姜音似乎是有些害怕,她對身旁的男人說。
“你放心,我肯定把你送回去,但一會兒你可別亂說話。”
那男子微微一笑,好脾氣道:“這是自然,多謝恩公。”
“嗯嗯嗯,不客氣。”
姜音搪塞完身邊這個,急忙招手道:“顧姑娘!兄長!我回來啦。”
那男子亦是跟在她身后,一身寬大的紫色長衫平添貴氣。
光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什麼普通人。
公子靈掀了掀眼皮,沒說話。
還是顧南卿開口問道:“他是?”
“路上撿的一個患者,會付診金的。”姜音急忙開口解釋道,生害怕這男人不給錢。
“嗯。”顧南卿淡淡應了聲。
“還是沒有找到墨公子嗎?”姜音道。
“墨祁羽許是被土匪捉了。”
顧南卿回道。
“啊?”姜音大叫,“我是胡說八道的,我怎麼這麼烏鴉嘴。”
姜音想到自己早上說的,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音問。
沒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