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被這句話引得收了扇子,目光又落在公子靈的琉璃面具上,調笑道:“遮遮掩掩,你是被毀了容還是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呢?”
“大哥!”朝羽見狀急忙走過來,賭氣道:“這是音音的哥哥嫂嫂,你這般是否讓朝羽不知如何是好呢?”
眼瞅著自家好脾氣的弟弟發了火,楚南反倒是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好弟弟,沒想到有了美嬌娘就要和哥哥我離心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分家啊?哈哈哈哈哈。”楚南笑的眼尾泛紅。
隨后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道:“尋到了藥引,你的病有救了。”
“不管這位音音你有多喜歡,都給我把病治好了再說。”
楚南難得正色,他又瞥了顧南卿和公子靈二人一眼,道:“至于他們兩個,既然是貴客,那便要好好招待,就等到你和這位音音大婚以后再送下山吧。”
說完了這些,只見楚南搖著扇子大步離開了。
顧南卿看著楚南的背影,輕聲道:“他會醫。”
姜音也聞到了空中的異香,道:“他身上有異香,名為散骨,會讓我們暫時失去內力,香味如此濃烈就代表著藥效已經發作了。”
朝羽看著三人因他而受辱,內心很是過意不去,他解釋道:“大哥之前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為人不壞,就是行事偏執了些。”
“朝羽在這里代他向各位賠不是了。”
朝羽邊說還邊鞠了個躬,很是真誠。
顧南卿搖了搖頭,“這沒什麼,還要多謝朝羽帶我們進來。”
公子靈看著面前的田地村落,還有耕耘的老人和小孩,長嘆了口氣,“沒想到,所謂兇險萬分的閆虎山上,還有這副天地。”
田地上的青年男女互相依偎,你犁地我擦汗,來往的小孩唱著動聽的山歌,是那麼的歲月靜好。
這里的一切都那麼閑靜,一點都不像是個土匪窩。
顧南卿在一邊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像是一個局外人。
她在想,倘若世間沒有戰爭,此情此景就不只是閆虎山上所獨有的,而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到的。
但是,沒有戰爭,談何容易呢?
公子靈和顧南卿因為是夫妻的緣故,被安排進了一間房。
夜間,房內燈火曖昧。
顧南卿看著揭開面具的公子靈,道:“我要出去走走。”
公子靈可不相信她的這一句簡單的出去走走是真的出去走走,他輕輕挑起床簾,眉眼里滿是風流情態。
只見他自個兒鉆了進去,躺在床上,看著站在門口的顧南卿道:
“這山莊頗大,門口每十米就有四個土匪巡邏看守,且還有約莫五隊巡邏的,每一隊約十人。”
顧南卿心下詫異,他倒是觀察仔細。
床簾背后的公子靈側過身,單手撐著下巴,一點頭發撒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邪肆又危險,他朱唇貝齒一張一合好心道:“若是你這次出去是為了找墨祁羽,只怕是不行,若是出門透風,旁人還當你我夫妻吵架了。”
顧南卿站在門口,她從未覺得如此局促過。
偏偏公子靈說的話句句在理,讓人反駁不了。
她轉過身,靠在門上。
抬眸看向床上的公子靈,問:“你為何不憂心墨祁羽的安危?”
公子靈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問,“墨祁羽雖然和我也算是兄弟,但我們之間感情并不深厚,甚至從未見過,更何況身在皇家,哪兒有什麼真的兄弟情深。”
顧南卿斂了斂眸,將眼底的神色一并收走。
“靈先生,太冷血的人是不配得到神明賜福的。”
公子靈聽到這句話瞳孔微震,笑著問道:“卿卿還信這個?”
顧南卿沒再理他,徑直走過來坐在桌旁。
忽然,公子靈翻身下床,吹滅了蠟燭,屋內一片漆黑。
再下一秒,顧南卿的手腕被人牽起,整個人被帶到了床上,而后,她聽公子靈輕聲說了一句“得罪了。”
他的手解開她的衣衫,他的頭埋進她的肩。
他的頭發落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也是同時,嘭——門被推開。
顧南卿自然知道此刻該有反應,“啊!”
公子靈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隨后看向門口,厲聲呵斥道:“什麼人!”又借著月色瞅著幾個彪形大漢帶著刀站在門口。
那大漢一臉猥瑣的看著床上衣衫糾纏的二人,道:“咱哥幾個瞅著時辰不早了,二位還沒休息,帶人進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夫人沒事吧。”
說罷還一直瞟著顧南卿。
公子靈冷笑道:“我同我娘子親熱,方才并未關燈,約莫過了片刻,覺得不妥,這才吹滅了蠟燭,怎麼也打擾到了你們不是?”
“若是貴山莊是這般待客,那我可要細細考慮家妹該不該嫁!”
那門口的人可不想把事情鬧大,急忙道:“貴客息怒,我們也是關心則亂,這就出去,您和夫人繼續……繼續。”
說罷就退了出去,連帶著把門帶上。
只是門口似乎站著兩個人。
在守著。
屋內雖燈光昏暗,顧南卿卻是可以看清公子靈的臉。
他眉眼冷淡,雙耳卻緋紅。
只聽他緩緩道:“卿卿,他們今夜派了人守在這里。
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