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阿西一聲令下,那鐵騎兵紛紛涌上來,也就是這一瞬間,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個老翁,手拿大刀就這樣硬生生砍向了日阿西,其余的鐵騎兵見狀,立刻分出了一部分人去保護日阿西。
墨祁羽抬頭望去,那精神抖擻的老翁,正是燕空老人。
“師傅——”
墨祁羽驚呼出聲,誰曾想,燕空老人竟然會竄了出來,只見他招招狠辣,對著日阿西可是抱著十足的殺意去的。
“你竟然敢傷害我的徒弟,老夫名震江湖這麼多年,如今不過是隱退罷了,爾等竟然如此囂張。”
日阿西雙眸微動,腹腔之內的殺意騰空而起,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可他能清楚感受到這個男人對他的殺意,他貌似是為了那個墨祁羽來的。
燕空老人作為天下有名的武功大能,縱然年老,可依舊強健,他手拿大刀朝日阿西砍去,幾個來回日阿西就趔趄倒地,與此同時,其他的鐵騎兵趁這個空忽然趕來,將燕空老人團團圍住。
墨祁羽自顧不暇,如今又看自己的師傅身處險境,他心里著急,卻又無能為力。
日阿西的斗志被燕空老人挑起,他高聲道:“將他放開,我親自來殺。”
墨祁羽聞言,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起來,手中銀白色的長劍不復從前雪白,他揮劍指向日阿西,高聲道:“日阿西,我和你打。”
沒有回應,日阿西的背影逐漸和自己師傅的身影重疊,他揮劍砍向那將他困住的鐵鏈,卻于事無補,“啊啊啊——”、
一聲聲哀嚎伴隨著刀劍聲,被困住的燕空老人只能接住來自日阿西這個強壯男人的攻擊。
一刀可以擋住,兩刀可以擋住,但日阿西畢竟是年輕的北狄人,體力本來就驚人的好,過了一會兒,燕空老人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長刀滑落,伴著墨祁羽的哀嚎聲砍在了燕空老人的肩上、背上……他阻擋不急,竟然讓他最寵愛的徒弟目睹了這一切。
燕空老人的眼里閃著淚花,他看著那邊哭得聲嘶力竭的墨祁羽,道:“孩子,照顧好自己。”
“為師恐是不能再陪你了,也不能來喝你和南卿的喜酒了。”
墨祁羽此時此刻境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被鐵鏈束縛、逐漸逼近,雙拳難敵四手,墨祁羽雙目猩紅,體力不支跪在地上,天空上的大雪紛飛,像是一首絕望的哀歌。
日阿西對著燕空老人高高舉起了大刀,就在他即將揮刀而下的時刻,一支箭矢疾馳而來,“鏗鏘——”一聲,將日阿西的大刀打歪了。
日阿西已經猜到來者是誰,他看著那飛來的箭矢,低聲怒吼道:“顧南卿!”
顧南卿騎著踏風奔襲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不少的顧家軍,顧家軍看見那鐵騎兵,心中泠然。
而與此同時,北狄軍的側后方,忽然奔襲而來一支軍隊,那軍隊上的人身姿嬌小,頭發被簡單梳起來,身披盔甲,看起來像是女子,她們手上拿著長槍,領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石白。
日阿西如今被前后夾擊,倒也是絲毫不慌,他揮了揮手,身后的鐵騎兵立馬列隊整合,更是將墨祁羽推到了日阿西的身邊。
日阿西擒住墨祁羽的脖子,惡狠狠地看著顧南卿,高聲道:“顧南卿!我要同你打一架,你若是贏了,這人我就不殺了。”
這人,自然就是指墨祁羽,墨祁羽虛弱倒地,他回頭看著同樣弓著腰的燕空老人,立馬對顧南卿道:“南卿!南卿!你救救我師傅!他年紀大了!”
顧南卿舉起了手上的武器,坦然應戰,“日阿西,來戰吧!”
而鐵騎兵也和石白帶來的軍隊產生了激烈爭斗,長槍挑破戰士的盔甲,挑開無情的鐵鏈,罪惡陷于光明以下。
墨塵翎也趁機將燕空老人救出,墨祁羽隔空相望,見此才松了口氣,他對著墨塵翎緩緩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而反觀顧南卿和日阿西,二人打得就有點豁出了性命的架勢。
“日阿西,好久不見。”
“顧南卿,我們也是好久不見,我不想同你打架,但是我們又不得不揮刀相向,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日阿西被顧南卿砍掉了一只胳膊,他記恨顧南卿,可又不愿意真正被她殺掉。
他不想死,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死,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一個人前來支援他,這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了狼王本就不愿意讓他活。
他就是想讓他來送死,好為他們撤退拖延時間。
我的好父親,你會不會看在我日阿西到死都在為北狄效力而善待我的妻兒呢?
顧南卿明顯感覺到日阿西的狀態不對,有好幾次,日阿西都不用受傷的,但是他卻主動將自己送向刀口。
“顧南卿。”
“如果有一天,北狄戰敗,請你善待我們的族人。”
日阿西忽然收了刀,任憑顧南卿的碧月刀刺進他的胸口——
鮮血順著刀口一滴一滴滑落,顧南卿不解地看著日阿西,“日阿西,你這是干什麼?”
日阿西捂住傷口,看著顧南卿,“我是被丟棄的棋子,亞喀什,假如我能回亞喀什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