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峴神情愣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往一邊讓了兩步,笑著道:“好,那有空我請你吃個飯,謝謝你上次借我傘。”
說完,也沒給遇辭拒絕的機會,身后剛好有同事叫他,笑著應了聲,就跑走了。
吳寧回頭看了眼,“哎!遇辭,其實說真的,任峴蠻不錯的哎,又帥,家境也很好。”
遇辭瞥了她一眼,往前走,回了聲:“我有男朋友。”
吳寧看她一眼,“知道啦!知道啦!”
遇辭:“下次請不要給我招攬這種場面。”
吳寧皺了皺鼻子,“知道啦知道啦!”
……
幾日后,遇辭忽然收到了任峴從團群中發來的好友申請。
因演出需要,這段時間的確加了不少同組的同事,她也不好意思再點拒絕,于是只得通過了好友申請。
但任峴也只發了句自己的名字,而后也沒再說別的,于是她暗暗松了口氣,同時又為自己先前那狹隘心思而羞愧。
人家好像也沒別的意思。
十一匯演結束后,團里閑暇了一段時間,便組織了一場群體秋游,遇辭本不想去的,這樣她還能抽空在裕園好好陪陪祖奶奶。
傅則奕的生辰在十二月,老太太近期已經開始抄佛經了,好幾次她晚上去芝壽閣,老人家還坐在桌案前俯首抄經呢。
她若是休假,還能幫忙抄些
主要是她自己也想給傅則奕抄幾本。
一書一祈,也算一份心意。
本來假條她都寫好了,領導忽然發通知全體不讓請假,因為組織這趟秋游就是為了讓新成員融入集體,唉聲嘆氣了一陣也只得將假條收了起來。
秋游為期三天,地點選在了玉珩山下的一個古村落,依山傍水,景點式商業很發達,青磚幽弄縱橫交錯,遇辭第一天去就跟吳寧兩人在里面迷了路,后來還是聽里面的店家說只要跟著水走,就能走出去。
吳寧看了眼石板路旁辟開的水道,將信將疑,“它往哪兒淌就往哪走,能走出去?”
店家笑呵呵地道了聲:“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于是兩人半信半疑地試了一下,最后還真走了出去,后來兩人就再也沒迷過路。
期間遇辭和任峴打過好幾次照面,都是因為吳寧,兩人是從初中時的同學,算半個發小。
吳寧大大咧咧的只要碰到任峴就嚷嚷著讓他請她喝奶茶,任峴脾氣也挺好,笑著說:“好。”
而后又問遇辭想喝什麼。
遇辭猶豫了一陣本想說自己不喝,就被吳寧攔著走了,“哎呀,不喝白不喝,走吧走吧!”
幾次下來,任峴倒也沒怎麼太過主動和她搭話,也就沒太放在心上了。
臨走前一晚,團里組織了團體活動,遇辭和吳寧以及任峴基本就成了固定的三人小組,只不過一些需要貼身互動的活動,遇辭還是選擇避讓掉。
任峴也只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結束后回客棧的路上,吳寧看她一眼,低聲道:“你今天也太明顯了吧,好多別的組的同事都來問我,任峴是不是在追你,而你根本對他沒意思。”
遇辭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讓他誤會。”
吳寧嘆了聲,頓了頓又道:“不過,都這麼久了,怎麼都沒見你男朋友來找過你啊,杜思玉男朋友就差住團里了。”
隔壁芭蕾組的一個女生。
遇辭聞言頓了一下,其實連她自己都好久沒見傅則奕了。
“他比較忙。”
“啊——”吳寧有些遺憾,嘀咕了聲:“還想著能看看你男朋友呢,不過他這也太忙了吧,你們有空談戀愛嗎?這多沒意思。”
遇辭彎唇笑了一下,沒作答。
“哎喲,行了行了,光看你一個表情就給我看肉麻了。”吳寧瞧了眼她嘴角的笑意,十分刻意地搓了搓胳膊。
回到客棧,吳寧說要先躺會兒再洗澡,遇辭就先去了,出來時吳寧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像是個什麼活動的現場直播,背景音是主持人的解說。
遇辭瞄了眼電視屏幕,閃光燈“咔咔”作響的紅毯,她看見了好幾個眼熟的明星站在簽名墻前接受采訪和拍照。
背景墻上寫的是一個慈善活動的標題。
她平時不太關注這個,大致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坐下來開始護膚了。
吳寧一邊看一邊咂嘴,時不時評論幾句,“這女明星一個個可太卷了,高清攝像頭居然都這麼瘦,皮膚狀態也太好了吧!”
“咦,男明星怎麼回事,鏡頭一照都見光死嗎?怎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哈哈哈哈!活動結束他們要是自己看回放估計得氣死,這也太高清了吧,臉都垮了!”
遇辭笑了聲,剛準備端起杯子去倒水,就見吳寧忽然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我去!童荀旁邊的是誰啊?圈子里的嗎?我怎麼沒見過!”
遇辭下意識回頭瞥了眼,而后倏地一頓。
一身香檳色大拖尾晚禮服的明艷女人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站在火紅的地毯盡頭,揚著嘴角,對著鏡頭揮手。
遇辭的視線在童荀身上停駐片刻,落在了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西服熨貼,氣質矜貴優雅,在聚光燈下耀眼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