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磨磨蹭蹭的開口說:“我有一個朋友……”
“打住,一般這種‘我有個朋友’的開口,都是的是自己,那你就直接說你怎麼了。”
“……”
“不說我就掛了啊。”
“就是有這麼一個人,他原本在另一個城市有很好的事業發展前景,但是卻突然回到我那個朋友的城市,還一直待在身邊,你說他是不是對我那個朋友有不一樣的感覺啊。”
“誰啊!”秦落的聲音明顯透著股八卦的味道。
“就事論事,你要問是誰我就不跟你聊了。”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那這種情況,這男的鐵定對你,哦不,是對你的朋友有好感,放著大好前途不要,跑回來跟你的朋友做朋友,那他如果不是傻,就還是傻。”
“可他是……哎,算了,你睡覺吧。”
“什麼啊,話說一半,太吊人胃口了。”
“回去給你說。”林末掛了電話,更是睡不著了。她不得不承認,在給秦落打電話前她就動搖了。
原本以為顧子川回國是更好的選擇,卻沒想到他拒絕了格朗尼醫學中心;還有他明明有心外科的成果和技術,卻來了急診。
這樣看來,好像真的和秦落說的一樣。
突然,手機響了。她以為是秦落,看都沒看就接通了,“等我回去再給你說行不行。”
對面一陣沉默,正當林末疑惑的時候,手機里傳來顧子川的聲音,能聽得出來隱隱帶著笑意的問道:“說什麼啊?”
林末慌亂中不小心掛斷電話。
兩分鐘后,門口傳來敲門聲。
透過貓眼,看到顧子川站在門口。隨意舒適的帽T,完全就是好弟弟的模樣。林末臉頰泛紅,她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不恥,人家不過就是想回國而已,哪里有那麼多的巧合和想法。
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怎麼了?”
顧子川進了屋子,把手上的電腦放在桌子上,“提前跟你熟悉一下這次會議的內容,明天有提問環節。”
“好。”
然后,顧子川就把電腦上的PPT打開,從頭到尾把大致的內容講述了一遍:“主要就是這些方面,如果你這邊有對應的案例,可以提前準備一下針對的問題。另外我這邊也整理了幾個比較典型的……”
深邃的夜,酒店的隔音本就很好,安靜的房間里,只有他的聲音充盈在耳邊,偶爾她指出一兩點,他便在電腦上直接更改。
分明是很嚴肅的工作溝通,她卻頻頻出神,有時甚至需要他再重復一下剛才的問題。
“林末。”
林末忽然注意到,他沒有喊她姐姐。
對上他的視線,她的心沒由來的猛的跳了一下,“啊?”手邊的水杯被碰到了地上,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怎麼了?臉這麼紅?不舒服嗎?”說著顧子川的手就放在林末的額頭上。
“沒,沒有,我有點困了。”
顧子川看了眼時間,是挺晚了,“那行吧,也過的差不多了,趕緊休息吧,明早需要早點起來。”
“嗯,知道了。”
等把人送走后,林末跑進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低頭拿冷水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從剛才那種狀態下緩過來。
人家不過是少叫了聲姐姐,就開始心猿意馬,又不是什麼少女懷春的年紀了,看來是最近休假太閑了吧。
第二天早晨,林末頂著烏青的眼底上了去巴爾的摩的大巴車。
顧子川遞過來一杯咖啡,忍不住說:“你這狀態,昨晚沒睡?”
“睡不著。”
“嗯?”
林末咽下一大口咖啡,心虛的趕忙回道:“我認床,正好把資料再完善了一下。”說罷把手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雖然林末才到急診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因為接觸到的病例多,并且自身平時的積累到位。再次的精簡梳理后的案例和問題,更加精準。
顧子川看的很認真,等再抬頭時,身旁的林末已經睡著了。她的頭不停的倒向玻璃那一側,顧子川抬手輕輕一攬,她就穩穩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三個小時后,快到目的地了,顧子川輕輕喚起林末。
林末茫然的睜開眼睛,在聽到顧子川說快到了,趕忙低頭在包里翻找粉餅,需要補妝。可是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只口紅,她猛然間想起化妝包放在行李箱里了,行李箱在車尾統一放的行李架上,現在去拿肯定不現實。
無奈中,她想著那就補一下口紅也好。可剛把口紅打開,才發現手邊沒有鏡子,于是轉頭問:“你有鏡子嗎?”
“沒有。”
“……”
“要補口紅?”
“嗯。”
“給我。”
林末一臉狐疑的把口紅放在顧子川張開的手掌上,她不明白他要口紅干嘛,但還是照做了。
下一秒,他側身過來,手捧住了她的臉。
面對她因為驚訝瞬間睜大的眼睛,他稍稍低頭道:“我幫你涂……”
他在認真的給她涂口紅。
她在七竅生煙馬上要因為心率過快暈過去。
“抿一下。”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并沒有離開她的唇。
“啊?”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她輕輕的抿了抿唇,就在她以為終于要結束的時候,他的指腹擦過她的唇角,“不好意思,這里涂出界了。”
她被迫繼續仰著頭,這時廣播里傳來播報的聲音,巴爾的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