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沒多久,一杯醇香的奶茶遞到了面前,秦落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的天氣晴好,抬眼便能看見耀眼的星辰。不遠處的空地上燃起裊裊藍煙,看來是晚上的歡迎會開始了。
隱隱聽到了歌聲,林末喝了口奶茶問:“怎麼不下去玩?”安靜的秦落多少讓她有些不適應。
秦落直挺挺倒在后面的雪地上,林末趕忙把人往起拉:“冷,趕緊起來。”
好似林末的話打開了秦落的某個開關,轉瞬人就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冷嗎?那也沒有心里冷。”
林末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她能做的就只是在旁邊陪著。
此時篝火旁的歌聲越來越大了,林末想要轉移秦落的注意力,“要不咱們下去看看。”語氣輕柔的哄。
突然,雪地里的秦落如同詐尸般跳了起來,隨即焦急的說:“把你手機給我。”
“啊?”
不等林末反應,秦落就在她上衣口袋里找到了手機,一邊解鎖一邊說道:“我倒要看看鄭星那家伙是不是誰都不理。”說著就點開了微信。
這是要用她的手機聯系鄭星啊,林末無奈的搖了搖頭。猛然間,她想到之前鄭星給她發的信息,于是想要搶回手機,卻還是晚了一步。
秦落盯著手機,信息上的“暴露”、“AIDS”字樣,她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直到林末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她的名字,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是真的嗎?”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
隨即她匆忙的關掉手機,手忙腳亂的把手機塞回到林末的口袋里,嘴上不停的說:“不會的,不會的。”
林末抱住秦落安慰道:“鄭醫生已經在吃阻斷藥了,沒事的。要不要我聯系鄭醫生,你跟他說說話。”
秦落抽泣著趕忙回道:“不了,既然他不想我知道,那就算了。”
“那就等義診結束,回去了好好收拾他。”林末學著以往秦落說話的語氣。
“撲哧”一聲,秦落被林末說話的語氣逗得笑了。
可算是笑了出來,林末松了口氣。
隨后秦落就拉著林末沖下了曬壩,加入了歡迎會。林末以為就秦落的性格,這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可是躺下沒一會兒,就聽到秦落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不一會兒,院子里就傳來的打電話的聲音。
她披了件衣服,走到門邊。隱隱約約聽到是在給神外的張主任打電話,看來還是不放心啊。
她拿出手機,想著問問鄭星的情況,也好讓秦落不用這樣問來問去。卻意外看到,半小時前顧子川發來的信息:一切順利嗎?
林末的眼前浮現出梁夏的朋友圈,鬼使神差的回了句:咖啡好喝嗎?
看到信息發送成功,林末才反應過來她干了什麼,趕忙長按撤回。誰知對面的人像是隨時握著手機似的,趕在她撤回消息前回復:岑主任請的,自然是好喝的。
岑主任是院辦的,這次一起去得研討會。
林末松開了長按的手指,嘴角的弧度微微起了變化。下一秒,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咖啡的照片可是梁夏發得,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兩人的對話上,他怎麼知道自己說的……
她瞬間慌張起來,唯恐對面的人誤會,趕忙想要解釋,卻誤點了視頻通話。
這下更加慌亂了,手機竟意外從手里滑落到地板上,她趕忙撿起來,卻沒想到視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接通了。
對面的人正雙手抱著頭,姿態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看樣子應該是在電腦跟前。
她尷尬的開口:“那個,剛才不小心點到了,沒什麼事,我掛了啊。”
就在她準備掛斷視頻的時候,對面的人喊住了她:“林末。”
她不得不抬眼看向屏幕里的顧子川,只見他眸色深沉的盯著她說道:“夜里冷,還是要多穿件衣服的。”
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到身上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時開了,露出了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膚。她面色一紅,肯定是剛才著急撿手機蹭開的,趕忙拿起床邊的披肩裹在身上。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就在她準備掛視頻的時候,突然屏幕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顧子川,要喝嗎?”
林末頓了一秒鐘后,趕忙掛斷視頻。
那個聲音……是梁夏吧!
林末手里握著手機,靜靜的坐在床邊,屋外是呼呼的風聲,和秦落斷斷續續的聲音。她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夜里22點10分,這樣的時間,兩個人,一個房間……
她心里一陣恐慌,緊接著就是難受,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
忽然,門口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她迅速又躺回被窩里。可是直到身邊的秦落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也沒能睡著。
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顧子川和梁夏在一起的想象。
一夜沒睡,索性早早就起來。隨著其他醫院的醫生前去縣醫院坐診。
這邊的常見病其實都差不多,多是呼吸、消化、心血管、皮膚關節這幾大系統的問題。
一早上,聞訊來就診的人直接排到了醫院外面。到了飯點,院長過來讓他們幾個醫生先吃飯,林末抬眼看了那些滿眼期望的藏民們,不忍讓他們再多等,于是便堅持把早上來的病患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