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曉他問的是什麼的林末,臉變得通紅,磕磕巴巴地說:“不是。”
“那是什麼呢?”看似是疑問句,可是從他篤定的語氣不難看出,他早就知曉答案,要的不過是想親耳從林末口中聽到。
林末咬了咬唇,唇瓣上傳來絲絲刺痛,她的手撫上唇角,想到剛才自己的迎合,心一橫,閉上眼睛道:“我喜歡你。”
顧子川唇角勾起,眼眸低垂,胸腔淺淺的震動,一陣輕笑聲傳了出來。
林末惱羞成怒的睜開了眼睛,卻又在一瞬間被倒戈,被他眼里的光所吸引。
兩人的目光對上。
顧子川很認真的看著她問道:“喜歡誰啊。”
“……”林末不想理他,別過臉看向另一邊。
顧子川完全沒有惱的意思,反而又附身親了親她的臉頰,而后,貼在她耳邊,不厭其煩的繼續問:“喜歡誰啊。”尾音拖著腔調,纏綿悱惻。
林末的耳尖瞬間就紅了,但對于他的這種行為不想理。
顧子川則是毅力可嘉,輕輕含住她的耳垂,而后又吻上她的脖頸,仿佛她要是不回答,他便不會停下來。
直到,他的吻落在胸口,細細麻麻觸電般的感覺,讓她羞的瞬間投降,“林末喜歡顧子川。”
他終于聽到了……
林末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痛,嗓子也啞了,這可比她連著上好幾個大夜累的多了。她掙扎了半天,拖著發軟的腿,勉強的走進衛生間。
鏡子里映出來的模樣,把她嚇了一跳。
寬大的白色T恤,明顯不是她的。脖頸處細碎的殷紅色的痕跡,昨晚的畫面閃現,讓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
突然,客廳里響起一陣鈴聲,是她的手機響了。
她匆忙接起電話,里面傳來溫潤如玉的聲音:“醒了嗎?”
這樣的語氣,到是跟昨晚判若兩人,還真的是下了床,就變得衣冠楚楚了。
林末輕哼一聲回道:“早就醒了。”似乎這樣說就能板回什麼似的。
顧子川低笑著,“那還是把衣服穿好吧,今天溫度低。”
頭頂的監控攝像頭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林末愣了一下,隨即朝著手機喊道:“變態。”然后掛掉電話,轉頭就拔掉了監控的電源。
此時手機又傳來微信的提示音,她拿起手機,是顧子川發來的消息:昨晚把你的衣服扯壞了,新的我放在衣帽間的沙發上了。
被迫回想起昨晚的畫面,他用牙齒扯開的瞬間,滾燙的氣息似乎傳遍了全身。
“什麼衣冠楚楚,明明就是斯文敗類,不對,說他斯文都是有辱斯文,簡直就是敗類,妥妥的敗類。”林末把氣都撒在了沙發的抱枕上。
顧子川看到已經斷開連接的監控,唇角勾了勾,拿起桌上的聽診器,出了辦公室。
林末氣氣呼呼的換好衣服,準備下樓吃飯的時候,忽然聽到廚房的咖啡機滴的一聲啟動了。她走進廚房,看到了同樣啟動的烤箱,里面是提前擺好的面包。
還真的是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心外科有這麼閑嗎?
吃過早飯,林末才覺得緩過來一些,原本選了幾本書準備窩在沙發上看,卻不經意間瞟到之前他一直上鎖的房間竟然開著。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她推開了那扇門。
她預想了各種各樣秘密基地的樣子,卻沒有一個對得上。
這完全就是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畫室,布置上和他高中時期的差不多。沒有過多的裝飾,不過墻上到是掛了許多的風景畫,多半都是國外的街景,應該是他在美國時畫的。
這完全沒必要鎖起來啊,就在她疑惑的同時,被角落里蓋著布的畫框吸引住了,難道秘密在那里?
她緩緩揭開畫布,卻在看到畫里的內容時愣住了。
畫里的人是她,準確的說是十九歲的她。
輕輕拂過畫布,林末眼眶濕潤的嘟囔道:“怎麼把人畫的有點傻氣。”
顧子川的畫總是喜歡寫下畫畫時的感受或者內容。
林末把畫翻轉到背面,只見畫布的右下角寫著:秘密
下一刻,一束陽光透過玻璃照了進來。她抬眼看過去,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午后。
顧子川戴著耳機畫畫,林末放暑假回來。她倉促的出現,卻意外撞進了他的心里。抑或并不是一瞬間的心動,而是如同深埋于土里的種子,一點點的生根發芽,讓他那平淡無趣的青春多了一抹顏色。
那時的林末耀眼而奪目,他也只能把滿腹的心事藏于畫布里。
突然,身后傳出來熟悉的腔調,漫不經心的語調:“還是被發現了啊。”
林末的動作僵住,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門口的顧子川。
“你,你……”
他抬腳幾步就走到了林末的面前,將還在震驚中的人拉進了懷里。他身上帶著些許的寒意,讓林末徹底的清醒過來,終于問了出來:“你怎麼回來了?”
“去外科換藥,碰到主任,就被強制休假了。”
他的視線觸及到地上的畫,手掌在林末的腰間摩挲著說:“好像是比十年前長大了不少。”
“嗯?”林末抬眼看向顧子川有些茫然,顯然是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